他沒回國,他在電話裡給講了很多笑話,笑得很開心,他還說,他回來後給帶很多很多的禮。
他那個時候,是去國外當換生,足足半年,他纔回國。
他好久沒見離離了,他很想這個世上僅剩的至親,他抵達第一學府後,放了東西,就帶著自己在國外給挑細選的禮,連夜趕去了北京。
他在家裡沒有找到,在學校也沒有找到,他給打電話沒人接聽。
他第二天一早去學校,班裡的同學告訴他,已經有三天沒來過學校了。
那時他才知道,事大條了,他第一時間聯絡了林生,然後他去警局報了警。
那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時刻,他吃不下坐不住,他一分鐘催問一次林生和警局。
最後,他知道離離何,不是林生告訴他的,也不是警局告訴他的,是一個陌生來電。
接聽後,他才知道是醫院。
聯絡他的護士,在電話裡,說的很含糊,隻問他是不是韓知離的親屬,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他當時很害怕,他覺得,可能是離離生病了,他在去的路上,不斷地安自己,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他有錢,不管離離生什麼病,他都會竭盡全力救治的。
可他到了醫院,給他打電話的護士,帶去的居然是產科的手室。
離離才十八歲,剛剛年,怎麼可能會在產科?
他不敢問,甚至他都有點不敢去。
他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跟在護士後麵,進了手室。
他終於看到了離離。
可他的離離,已經沒了氣息。
那個笑的離離,麵蒼白的躺在手臺上,閉著眼睛,也不。
他想,他可能是睡著了,他小聲地喊,像是小時候那樣,很快就會睜開眼睛,委屈的扁著要哭,然後在看清他的容貌時,立刻破涕而笑的喊一聲「哥哥」。
然而,他喊了一聲又一聲,都沒有反應。
醫院對進行了搶救,最後沒有功,腹部的刀傷,剛合完畢,上的跡斑斑,還沒來得及清理。
他不願相信醫生告訴他的一切。
離離那麼乖,那麼懂事,有什麼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的,不可能跟人早,懷孕的。
那個時候,若不是林生,他想,離離或許都無法安葬。
他是在事發兩個月後,才接了離離的死,才踏進了離離生前住的房子。
他買給離離的禮,離離都收藏在更室的儲櫃裡,那些漂亮的服,還整整齊齊的掛在櫥裡,喜歡的絨玩,的鋼琴,甚至書桌上擺放的英語書……一幕一幕,就和還在這個世界上時,一模一樣。
可他知道,離離不會再回來了。
那一天的他,躲在離離的房間裡,哭的像是個傻-。
那是離離離開他後,他第一次哭。
他哭了很久很久,等他停下來後,他就開始整理離離的,然後他在離離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個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