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返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他開啟電腦，想要用工作轉移思緒，可他盯著電腦螢幕上麻麻的黑字，看了很久，都沒認出一個字。

八點鐘，書提醒他早會。

坐在會議室裡，他不知道是自己一夜沒睡，還是怎麼了，一群公司的人，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小時，他卻是一句話都沒聽進耳中。

散會後，回到辦公室，韓知返喝了一杯咖啡，好不容易人舒服了一些，開啟檔案，想看兩眼，結果看了沒兩頁，他就將檔案往桌子上一摔，然後就暴躁的揪了揪頭髮，拿起一旁的座機，給家裡去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管家。

他其實想問，程未晚還好嗎？可話到邊，他怎麼都問不出來，最後隻說了一句：「家裡還好嗎？」

韓知返何曾給家裡打過電話，問家裡好不好，管家在電話那端愣了好久，纔回了一聲：「好的。」

「真的好的？沒什麼事？」

「真的好的，沒什麼事。」

「哦。」韓知返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講電話掛了。

本不了工作狀態的韓知返，索靠在辦公椅上，任由著自己胡思想了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韓知返又給家裡去了一個電話。

他說了同樣的話，管家回了他同樣的答案。

可他就是心底不舒坦，他放下話筒後，遲疑一會兒，又拿起了話筒。

這次他的電話，不是打給家裡，而是打給了林生。

林生很快接了電話，韓知返沒等他開口，就丟了句：「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生以為韓知返有什麼重要的事，來的很迅速。

韓知返示意他坐下後，卻沒著急開口。

林生按捺不住的催問了韓知返好幾句喊自己過來究竟有什麼事，韓知返才終於出了聲：「你幫我跑趟國外，接個醫生回國。」

「沒了？」林生聽完後，本能反問。

韓知返搖了搖頭，表示沒了。

「就這點屁事，你電話不會說，為什麼還要喊我親自跑一趟？」林生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覺。

韓知返沒說話，點了一煙。

林生見他煙，煙癮上來了，也跟著點了一，吸了兩口後，他問：「醫生你聯絡好了？我直接去找他就可以？」

「嗯。」韓知返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是給你兒子看病的醫生？」林生問。

韓知返搖頭，過了幾秒：「是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林生詫異，口無遮攔：「你兒子還得了什麼心理疾……」

林生的話還沒說完，韓知返就眼神兇狠的橫了過來。

林生下意識的收聲。

過了會兒，林生還是忍不住開口，好奇的問：「不是給你兒子看病用的，那是給誰？」

韓知返像是懶得理林生一般，沒說話。

「肯定不是你的問題……」韓知返不說，林生也不介意，自己猜測了起來：「……能讓你從國外請醫生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絕對和你集很深……集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