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一百遍「對不起」（4）「哥，我這次回來，是有事求你。」

回應他的隻有呼嘯而過的夜風。

「哥，你會答應我的，對嗎？」賀季晨彎，沖著賀餘的墓碑鞠了個躬，好一會兒，他才站直了子，「謝謝你，哥。」

他的語氣，說的鄭重而又認真，說完後，他在墓碑前，又站了片刻，才轉邁步離開。

回到車上，賀季晨緩緩地踩著油門，開離了賀傢俬人墓園，沖著蘇城中心駛去。

高速路邊的街燈，不斷地往後飛速倒退，彷彿時在逆流一般，思緒再一次回到了高三時。

……

那次和好後的他和季憶再也沒有發生過分歧。

隨著高考越來越近，學習任務越來越忙，他除了繼續默默地給畫重點外，開始尋思著高考畢業後，他對告白的計劃。

計劃漸漸地了型，他想著，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就實行。

可這一切，終究還是沒來得及。

或者說，他有點慶幸，這一切沒來得及實現。

他一直以為，他和鬧了那兩次冷戰後，再也不會出現矛盾了。

可他沒想到，第三次矛盾的到來，使他和就這般分道揚鑣了。

第三次矛盾，就是高考前，他和醉酒睡在一起的那一晚引起的。

天知道，那晚的他到底有多悸，多欣喜，他心心念念寵著護著這麼多年的孩，終於了他的孩，那一晚，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擁有了天下一般滿足、知足。

可是，知道嗎？天堂和地獄，往往就是一線之隔。

那晚，在他第二次，他快要達到最幸福的巔峰時，裡唸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大哥的名字。

「餘，餘，賀餘……」沒像從前那樣，加著「哥哥」兩個字，的聲調低婉轉，帶著說不清訴不完的。

原來，他喜歡的孩，還有這般深萬千的一麵。

他做夢都想看這樣的一麵，可他沒想到，他夢境實現之時，竟是他下地獄之刻。

他一眼萬千的孩，他守護了兩年的孩，他高調寵了兩年的孩，喜歡的不是他，是他的親生大哥，賀餘。

他和做著他以為人世間最幸福的事，可對來說，腦補的卻是和他大哥。

多麼痛的真相！

……

開著車的賀季晨，握著方向盤的指尖，抖的厲害。

那一晚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醒來後的，他落荒而逃了，他一個人在蘇城深夜的大街上，從天黑走到天亮，他回到家，倒頭就睡，醒來後，鼻息之間還能聞見的氣息。

以往有多迷醉那樣的味道，那一刻，他就有多痛恨那樣的味道。

他永遠都忘不掉，他和發生關係的第三天下午，賀餘在午休，他坐在一旁發獃，手機忽然響了，不是他的，是賀餘的。

他掃了一眼，真的是無意之間掃的那一晚，卻在他大哥的手機螢幕上，掃到了「滿滿」兩個字。

他神使鬼差般的拿起了賀餘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