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到不對勁,首先是時間。
我跟著前麵的梁悅跑了十多分鐘,速度也不慢,如果我們跑的方向正確的話,早就應該跑出村子了。
可是我們腳下的路卻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讓人看不到一希。
我腦子一閃,這不會是遇到所謂的鬼打牆了吧?
又一想不太可能的,三叔曾經說過,鬼打牆聽起來瘮人,但是在他們懂得道的人眼裡卻是最普通的障眼法。而且鬼打牆的程度,也要看設定鬼打牆的鬼的道行高深,一般尋常小鬼設定的鬼打牆,他至可以拿出三十六種方法來破解。
我知道三叔是在例行吹牛,不過即便他拿不出三十六種方法,拿出三種總是應該有的。
三叔是走在最前麵的,如果真的遇到鬼打牆,他肯定能夠破解的。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把方向跑錯了。可是馬謖手裡還拿著指南針,怎麼會錯呢?
想到了指南針,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天佑廣場的時候,那裡由於大量氣的存在,導致周圍的磁場也發生了變化。所以才會有電梯失控的況發生。
而指南針也是依靠磁場的原理的,磁場如果發生了變化,那麼指南針的指向也極有可能出現偏差。那我們這就是明顯的南轅北轍了。
肯定是這麼回事,不能相信指南針。想到這些,我便想著追上去提醒他們。
結果等我快要追上樑悅的時候,就發現了第二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我發現前麵的梁悅跑的姿勢格外地彆扭,說不上哪裡不對,總之和平時的不太一樣。
而且等我靠近了梁悅,卻隻聽到我自己跑步發出的腳步聲,梁悅那邊卻輕飄飄的,聽不到鞋子地麵的聲音,反而傳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這聲音怎麼說,有點像是我們平時看書的時候,翻頁發出的那種聲音。
「梁悅,你等一會。」我忍不住沖著前麵喊了一聲。
梁悅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依然一個勁地往前跑。
這就更不對勁了,我距離梁悅不到兩米,沒理由聽不見的,即便是不停下來,起碼應該回應我一聲才對。
我咬了咬牙,再次加快了速度,衝到的後,手扯了的胳膊一下。
令我完全沒想到的是,我這一下力道並不大,竟然刺啦一聲,把梁悅的整條胳膊給扯了下來。
這下把我嚇得一激靈,差點沒一屁坐在地上。一顆心嚇得嘭嘭狂跳,頭皮一陣發麻。
而前麵那個梁悅,隨著胳膊被我扯下來,終於停住了腳步,像一個木樁一樣獃獃地立在了原地。
我手裡拉著梁悅的胳膊,放到眼前一看,才發現這條胳膊竟然是紙糊的。
我心裡一驚,繞到梁悅的前麵,用手電筒照在的臉上。
在手電筒的暈下,一個慘白無比的麵孔出現了。臉上的五是用彩筆畫出來的,而且畫得也不是很緻,七扭八歪的,看著極為瘮人。
這……我一直跟著的梁悅,竟然是一個紙紮人,那種辦喪事的時候用到的紙紮人。
在被我扯掉了胳膊後,那紙人的肩膀出了篾條,裡麵黑乎乎的更顯得驚悚味十足。
這時,一陣風吹來,那紙紮人應聲被風吹倒。
我嚇得一把把手裡的胳膊扔掉,用手捂著口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三叔,老馬……梁悅……你們在哪?」我站在原地,左顧右盼,除了瀰漫著的霧氣,什麼都看不到。我喊出的聲音也像是剛出口就消失了一樣,得不到一點回應。
我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冷汗,看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和他們到底是走散了。
我一跺腳蹲下來,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懊惱不已。
這種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主,乾脆準備原地等訊息了。誰知道我蹲下來之後,竟然覺那霧氣似乎淡了許多,能見度也比剛才清晰了不。
我又站起來嘗試一下,上麵則還是濃濃的霧氣。好像從腰部的位置,上下霧氣的分佈大為不同。
這個發現讓我很是驚喜,便乾脆蹲下,用手電筒照著,往四周看去。
這次果然有了新的發現,我看到就在我右側前方十多米遠的地方,正有十幾個人排著隊往前行進著。
我了眼睛,注意到那列隊伍的最前麵,走著一個人,手裡舉著一靈幡。後麵的那些人那靈幡指引著,亦步亦趨。
這些人每個人行進的速度都十分緩慢,幾乎要隔十幾秒鐘才會邁出一條。而且他們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都是踮著腳走路的。
還有他們上都穿著老式的服裝,款式很大,彩還很鮮艷。
這服我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呢?我著腦袋,突然想起來,他們穿的服,都他媽的是壽啊?
活人哪有穿壽的?他們是死人?
對了,三叔說過,鬼都是踮著腳走路的。這些人不是活人,是鬼?
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強忍著沒喊出聲來,我居然能看到鬼了?
難道我現在是發了眼了?
我胡思想著。後來我才知道,我這個時候並不是發了眼,而是一種正常的現象。
普通人的眼是看不到鬼的,但是有一種特殊的況除外。
那就是鬼魂多了,氣就會加重,會出現一種聚形的現象。而這種聚形之後形的靈,普通人也隻能在三尺以下看到他們。
我那天蹲下子,正在三尺以下,剛好兩個條件同時符合了。
當然那個時候,我本就無暇思考我為什麼會看到鬼,隻關心他們是要去哪裡?三叔他們去了哪裡?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就在我遲疑著的工夫,突然那一隊穿著壽的人在霧氣中晃了晃,逐個地消失掉了。
我心裡一急,便蹲著子,保持著三尺以下的高度追了上去。
我追到剛剛那些人影消失了的地方,發現地麵上出現了一個石碑。
我把手電筒照上石碑,上麵寫著三個用紅漆寫的字:南流村。
南流村?
不是南柳村嗎?
我看到那石碑上的字,第一反應是這個石碑刻錯了。我們來的明明是南柳村,卻被刻了南流村。這刻碑的人也太不嚴肅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種可能太小了。即便是刻碑的人刻錯了,村裡人也不能答應啊。
臥槽!
突然我腦子又一閃念,這石碑的文字一點都沒錯,錯的應該是我們啊。
柳字和流字,發音幾乎一樣。加上方言的影響,差別微乎其微。
我們一路打聽南柳村,很可能是當地人聽錯了,把我們給引到南流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