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的小組,還是要以三叔的號令為準。三叔決定了,我們也隻能順從。
經過一路打聽,我們開著車輾轉開往南柳村。
開過一段顛簸的土路之後,前麵就是一段狹窄的山路了。雖然梁悅的是一輛越野車,但是路窄難行,車肯定是過不去了。問了問路程,距離南柳村還有五六裡山路。
沒辦法,我們隻好把車停在了鎮子裡,把車上的資儘可能地背在上,步行前往南柳村。
那山路崎嶇難走,我們前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纔算遠遠地看到了一個村落。
想必就是南柳村的所在了。
我們往村子近前又走了一段距離,馬謖卻不住地搖頭。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老馬,怎麼了?」
馬謖說道:「這村子不太對勁啊。現在正是做晚飯的時間。我以前去別的村子的時候,這時候的村子應該飄著裊裊的炊煙,滿村子飄散著五穀的香味才對。可是你看這村子,是不是有點死氣沉沉?」
經過老馬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整個村落看起來黑沉沉的,村子裡竟沒有一盞燈亮起。
我問道:「那也不對啊,不是說正常的快遞員送的快件都送到這個村子裡了嗎?那就說明這是個正常的村子。怎麼會有問題呢?」
三叔點點頭:「那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有什麼變化,誰也說不準。還是眼見為實的好,天也不早了,不如進村子找戶人家,先借宿一晚,問問況。」
我們四個人趕了一天的路,肚子也早就了,聽三叔這麼一說,便聚集在一起,一步一步走向村子。
就在我們快要接近村口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驢。我們扭頭一看,發現在村口旁邊的一棵樹上栓著一頭黑驢。
那驢子長得驢高馬大,膘滿的。
但是我們看到它的時候,那驢子正在瘋狂地往樹上撞,把那樹撞得劇烈地搖晃,樹葉紛紛落下。
我們都覺得很奇怪,便停下了腳步盯著那驢子。
那頭黑驢撞了一會之後,就開始瘋狂地尥蹶子。裡發出一陣陣哀鳴。
它以腦袋為中心,尥蹶子的方向不斷地變換,看那樣子就好像它的攻擊目標正在圍著它打轉一樣。
「三叔,怎麼回事?」我低聲問道。
三叔表嚴肅,擺了擺手,示意我別說話。
再看那驢子後蹄一番狂踢之後,轟然倒在了地上,開始劇烈地掙紮,一聲聲哀嚎聽得我頭皮直發麻。
驢子躺在地上,不住地扭軀,讓它的後背和地麵開始。它好像不知道疼一樣,隻一會功夫,它的後背就已經皮開綻了。
可是儘管如此,那驢子依然沒有放鬆的跡象,還在瘋狂地和地麵蹭著後背。
這種景足足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終於那驢四肢一,一聲哀嚎之後,劇烈地抖起來。我看到它的一雙眼睛裡,竟布滿了淚水,空而又無助。
再看它的後背已經模糊了,它剛剛的力道可想而知。
在場的人都應該明白,這驢子的作很不正常。所以一時間場上誰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三叔打破了僵局,他低聲問我:「子,除了驢子,你還看到什麼了嗎?」
「還看到什麼?沒……沒看見……」我已經使勁了眼睛,真的什麼都沒發現。
三叔哦了一聲,說道:「看來你的眼還沒被。你們先別,我過去看看……」
說著,三叔讓我們站在原地,他提著一柄桃木劍,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那驢子躺在地上,看到三叔臨近,掙紮著想要起來,最後卻沒有力氣站起來,隻能無助地看著三叔。
三叔圍著那驢子轉了一圈,沖我們招了招手。
我們也都圍了過去,幾隻手電筒同時照在驢子的上,發現那驢子正躺在地上大口地氣。
突然梁悅指著那驢子後背的傷口喊道:「你們快看,裡麵好像有東西。」
這一聲把我們的目全都吸引過去,卻見驢子的後背早已經皮開綻,就在那還在汩汩往外流的鮮之中,像是有個什麼東西在。
三叔拿著桃木劍就去挑那東西。
馬謖急忙喊了一聲:「別。」
可是他喊的到底晚了一步,三叔的劍尖剛到那驢子,就見從那傷口裡猛地竄出一樣東西來,迅速地攀住三叔的桃木劍,直竄向三叔的胳膊。
三叔嚇得急忙甩掉了桃木劍,還好他躲得及時,那東西隨著桃木劍落在地上,卻並沒有對我們發攻擊,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竄向了旁邊的草叢裡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火石之間,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以至於我們誰都沒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隻是略判斷像是一條小蛇。
我們麵麵相覷,我問三叔:「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了嗎?」
三叔搖搖頭,了一把額頭的汗,說道:「媽的,沒太看清,好像是一條蛇?」
梁悅說道:「絕對不是蛇,蛇走路的樣子不是那樣的。」
我點點頭,剛剛那東西是直來直往的,好像有足,不像蛇類那樣的扭子盤著走。
這時,馬謖在那邊卻跺起腳來了,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
「老馬,怎麼了?」我問道。
馬謖指著三叔道:「你個雜老道,讓你別,你還。你放跑了我的地蛟,你還我地蛟。」
我一愣,那東西就是地蛟?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老馬那張畫冊,雖然剛才那東西沒太看清,但是看形狀的確和畫冊上的差不太多。
要知道,上次老馬他們進山,可是費了好一番周折,最後纔看到兩隻地蛟,還導致周正和聞悠悠差點因此送命。而我們這次還沒到南柳村,就上了馬謖一直要找的地蛟,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是特麼出師不利,還是算開門大吉?
三叔被馬謖埋怨了一番,有些不服:「什麼天蛟地蛟的?這能怪我嗎?我就是不,憑你的手,你能抓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