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緩之的木俑，有雕和刻之分。

刻的工藝相對簡單，隻需要把人的大致廓刻出來，並沒有過多的細節要求。

而雕則不然，需要把人的的每一，甚至是的某一傷疤，都要完好無損地表現在木俑作品上。而且還要用特殊的辦法，賦予這種木俑以。讓這些木俑看起來活靈活現，就是本人的小版。這種作品，需要耗費工匠極大的心，雕一件作品，往往需要幾天的時間。價格自然也要高一些。

楊緩之走街串巷的時候，接的大多是製的活，所以也賺不了幾個錢。

春香樓想要楊緩之做的，就是這種雕。他們的用意是，想把春香樓裡的每個姑娘，都做細的木俑。這些木俑則為了姑孃的的小版，再有客人臨的時候，就可以憑藉著這些木俑，來挑選自己喜歡的姑娘。因為楊緩之的木俑作品是立的，來到春香樓的客人，大多是尋花問柳之人，他們點姑娘，看長相是一方麵，姑孃的材也很重要。所以給他們看的木俑，一定要每個細節都全方位地合本人，解開服之後，要和本人相差無幾才行。

這種方式不但新穎，而且還能吸引更多的人。不得不說，老鴇的腦子，還是很活泛的。

但是楊緩之聽了，卻很為難。因為這雕，需要和目標赤相對，觀察到的每一。可是畢竟男有別，要自己長時間對著一個赤**的姑娘，他很難做到。

但是老鴇催得，楊緩之不得不著頭皮去做。

好在那些青樓裡的姑娘，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開放一些，赤麵對著楊緩之，毫無扭之。而楊緩之本人雖然也是氣方剛，但是本著一顆平常心，把力都放在木俑上，進展還算順利。很快就做出了幾個雕的木俑。

那些木俑看起來和本人沒什麼兩樣，哪怕是上的一顆痣，都完地表現了出來。由於經過了加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木俑看起來比本人更加完。

老鴇專門找人定製了木俑的服，完全也是按照本人的服來製作的。這些雕的木俑拿給客人看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到了客人的歡迎。生意也火無比。

老鴇欣喜若狂，就讓楊緩之加班加點地雕木俑。

青樓裡不下幾十個姑娘，楊緩之每雕一個木俑，原本需要幾天的時間。最後為了趕進度，便到了一天。

最後楊緩之按照名冊上的名單，做完了全部的木俑之後，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他本人更是累得心力瘁，虛弱無比。

等到他去找老鴇，想要結清工錢離開的時候，卻被告知，還有最後一個姑娘需要製作木俑。

楊緩之隻能強打神，讓老鴇領著，去了那最後一個姑孃的房間。

進去之後，楊緩之便聞到了一淡淡的香氣。

這讓楊緩之心裡一，因為在其他那些姑孃的房間裡，也有一香氣。但是是那種濃濃的胭脂香味，那種香味很俗，聞久而衰。那些濃妝艷抹的姑娘，對於楊緩之來說更是俗不可耐。

但是這個姑孃的房間，散發出的是一種特別的香味，有些像丁香花。聞著會讓人心曠神怡。

楊緩之進來的時候，那姑娘正背對著他坐在凳子上。聽到門響，便回過來，沖著楊緩之莞爾一笑。

這回眸一笑，果真是百頓生。這和其他的那些姑娘逢場作戲的笑，截然不同。更為吸引楊緩之的，是這姑孃的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完全有別於其他的那些庸脂俗。

楊緩之翻開名冊，發現在最後一頁隻有這姑娘一個名字，菀青。

楊緩之並不僅僅是一個工匠藝人，他本人自苦讀詩書，頗有學識，隻是生不逢時，為謀生路，才繼承家學做起了木俑。

見到那姑孃的名字，楊緩之口誦而出：「登山長，中心悲兮。菀彼青青，泣如頹兮。留思北顧，涕漸漸兮……姑娘好名字，不過這楚辭中的詩句，有些悲婉啊……」

聽了楊緩之的誦，菀青也是一愣，自己從楚辭中找到的名字，原本是慨嘆自己悲婉的世，沒想到竟然被眼前這個工匠藝人給說出了出。

盯著楊緩之看了幾眼，隨即地一笑。

這一笑，更是讓楊緩之為之傾倒。

這種，卻不是久厲風塵的人能學出來的，是發自心的表達。

菀青見楊緩之著自己發獃，便清咳了一聲，輕輕地問道：「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楊緩之忙點點頭：「姑娘準備好了便好。」

菀青略帶地坐在了床上，按照事先的安排，輕解羅裳，出凝脂般的。玲瓏的展出來，在前則圍著一縷輕紗。

楊緩之覺自己臉熱心跳，有些不自己。之前他看過幾十個褪去衫的姑娘，從未有過這種覺。隨著心跳急劇加速，雙手也抖起來。

楊緩之努力剋製著自己，拿過木模，手持刻刀，開始雕刻。

由於要近距離觀察菀青的，離得近了，楊緩之聞到菀青的香，正是那種醉人的丁香花的香味。手上便沒了分寸，勉強刻了幾刀，竟不小心割傷了手。

要知道楊緩之技藝高超，自出徒以來，從未失手。這下割得傷口很深，流不止。

可能是連日來太過勞累，虧了氣，楊緩之看到自己流之後，竟然直接暈倒在地。

菀青一見，大驚。忙披上羅衫，過來給楊緩之包紮傷口。

等到楊緩之醒來的時候，發現正躺在菀青的床上。菀青端來一碗補湯，關切地說道：「聽說先生連續工作一個月了，這樣會吃不消的。菀青特意給先生燉了補湯，算是對先生的謝吧。」

楊緩之顛沛流離，走街串巷，很有人如此關心他。菀青這麼做，更了他的心。

楊緩之忘記了疼痛，竟不自地抓住了菀青的手。

菀青驚呼一聲，楊緩之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鬆手，裡不住地道歉。

菀青微笑，並沒在意。

等楊緩之回過神來，重新加工木俑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專心，怎麼也做不出完的木俑。最後為了差，隻好草草地刻了一個。好在老鴇並沒注意到細節，照樣和楊緩之結算了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