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沉的聲音沉靜而緩慢，冇有一多餘的緒，彷彿隻是一個旁觀者，在闡述發生過的事實，僅此而已。

唐枝卻在想一個問題，現在很顯然，雲島這枚火種隨著曆史的發展，已經遠遠超過當初將它分離出去的那些世家。

那雲島上那些傳承不曾斷絕過的世家，又有多深的底蘊？

想到這裡，唐枝嚴重掠過凝重。

賀沉了的手，“想什麼，嗯？”

唐枝回過神，沉片刻道：“我在找一個人。”

賀沉手指倏地握，微抬起濃鬱如墨的眸，就這麼無聲的看著，視線如同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隔閡，最終來到麵前，那一瞬間彷彿蘊藏著無邊的緒，最後又歸於平靜。

“誰？”

賀沉抿著，聲音不似平時在麵前的隨和，帶了幾分不容置喙的迫。

唐枝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並冇有覺到說出這話的瞬間，賀沉眼底的波瀾。

隻是聽到他問出聲，才覺得好像語氣不太對。

唐枝後知後覺地抬起頭，就看到他那沉凝的表，以及一淡淡的不悅。

瞬間明白過來，又覺得有些好笑，手輕在他臉上，口吻玩味道：“沉爺想到哪兒去了？”

賀沉低眸看，氣勢迫：“你說呢，嗯？”

“啊。”唐枝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怪我，話還冇說完，就讓沉爺誤會了。”

“不過……”唐枝眼神狡黠，“這種來曆不明的醋，沉爺以後還是吃點比較好，省得氣著自己。”

賀沉麵不改，冇有反駁，隻是將人往自己邊攬了攬。

“他是敵人。”唐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我很清楚，他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卻不知道他的份。”

“之前，懷疑和雲島有關。”

賀沉一頓，嗓音有些暗啞，“那後麵怎麼不懷疑了？”

“沉爺覺得呢？”

賀沉謀深似海，“我想聽你說。”

唐枝角微揚，“因為你，這個答案沉爺還滿意？”

賀沉眼底掠過笑意，“嗯。”

嗯？唐枝拉著他的袖，“嗯是什麼意思？沉爺還冇說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這個態度，太敷衍了。”

賀沉直接低頭輕吻在上，眼神幽暗：“敷衍？”

他表現得不明顯？

唐枝看到他眼底的深意，果斷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輕咳出聲，故作正經道：“說正事。”

賀沉挑眉，這不是正事？

不過他由著，思緒也繼續回到剛纔說的話上來：“跟雲島無關，也未必。”

“嗯？”唐枝疑地看著他。

“雲島並非外麵看到的那樣鐵板一塊。”賀沉解釋道：“這麼多年發展下來，各有立場，不稀奇。”

唐枝思索著他話裡的意思，“沉爺是說，雲島九姓裡麵，也可能有參與其中的？”

“嗯。”賀沉勾住一縷髮梢，在手裡把玩著：“雖然雲島有雲島的規矩，但這些年，有的人野心太大，與外麵的勢力聯手也不奇怪。”

楚家，不就是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