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頂著那一頭漉漉的頭發坐在空調下面,儼然一副要等他自然風干的樣子。
葉歡忽然于心不忍,“應該有沒用過的干凈巾,我去給你找一下,你這樣容易著涼。”
按照陵寒的脾氣,估計就是真的沖了個澡,里面的洗護巾之類的東西一概不。
在洗手間翻騰了大半天,總算是找到一條標簽還沒撕下的巾和吹風機,拿著這兩個工走出洗手間,葉歡忽然覺得有點溫馨。
“那個,頭發還是吹干比較好,你過來一點,座在這兒。”
站在季筱月的化妝柜旁,上了吹風機,手心試著溫度,悶頭喊了陵寒一聲,神有些不太自然。
沒有機會這麼跟陵寒親昵相過,也不確定陵寒會不會同意,一時間有些期待又有些局促。
沙發前沉默了幾秒,最后他搬著椅子挪了過來。
烏黑的頭發從的指間穿過,留下一串漉漉的,從的角度,可以看到陵寒的發旋,也可以看到他的鼻梁,可以看到他上了的襯衫,崩掉了一顆扣子之后,小麥的膛沾著細的水珠,隨著他的呼吸緩緩地起伏。
臉一紅,趕忙避開目。
吹到左側的時候,的目忽然發現脖頸上的兩道劃痕,痕還很新鮮,滲著一珠,忽然愣了愣,猛地想起剛剛在浴室門口手指從皮上劃過的,還有他那倒冷氣的聲音。
“你打算燙死我?”陵寒的聲音驟然響起,嚇得手一抖差點丟了手中的吹風機。
失神的功夫,吹風機端口已經對著同一個地方吹了很久,手一頭發都發燙。
“對不起對不起……”趕忙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
陵寒面不改,一副無于衷的樣子,語氣冷淡,“故意用吹風機謀殺我?你的智商還不至于低到這種程度。”
抿了抿,一時間無話可說。
只是失神地著他脖頸上的指甲劃痕,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吹完了吧……”他抬起手了頭發,估計是覺得差不多了,起解開襯衫扣子。
葉歡臉一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床上睡的季筱月,神慌,“你……你干什麼?”
陵寒眉頭一皺,下漉漉的襯衫搭在椅背上,語氣生,
“想什麼呢?吹干。”
臉一僵,眼睜睜看著他一臉冷漠地轉過,裹著毯回到了沙發上,閉目養神,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樣子。
吹風機的聲音彌漫在整個小公寓里面,葉歡不知道陵寒睡著了沒有,打量著他,始終沒看他睜開眼。
陵寒閉著眼,在呼呼地風聲中,漸有一難得的困意,失眠癥以來,算是頭一遭,意識有些迷糊,他試圖抓住意識混沌中的一清晰神志,卻隨著耳邊呼呼地風聲越飄越遠了。
遠有個穿著大校服的清純孩,齊劉海,扎著馬尾辮,笑容洋溢著整個春天的氣息,讓他念念不忘了很久。
忽然,脖頸上一陣冰涼,他條件反地睜開眼,猛地拽住了側的手腕,手勁兒之大,讓葉歡吃痛驚呼了一聲,額頭上滲出冷汗。
聽見這聲音,陵寒猛地松了手,著脖子回過頭,冷聲質問,“你干什麼?”
靳手里的藥膏被他扯得掉在了地上,食指指腹上還殘留著一亮晶晶的明膏狀,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剛剛到的驚嚇,委屈道,“你脖子上……我想給你上點藥,你睡著了,所以沒你……”
眼前的人眼眶泛紅,看著十分委屈。
陵寒的手從脖子上放下,到一手藥膏,黏糊糊的有些惡心,他嫌惡地了兩張紙,干凈手,不耐煩的呼了一口氣出來,“你就不能醒我?”
葉歡神一滯,低著頭看著掉在地毯上的藥膏,呼吸沉重。
只是見他睡得沉,沒忍心他,還以為自己小心一點就不會吵醒他,沒想到不僅吵醒了他,還連帶著自己的手腕遭了秧。
“對不起……”
這委屈的聲音落在陵寒的耳朵里,他竟然有些無力,鬼使神差地低頭撿起了藥膏遞到面前,“都已經醒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做事也該有始有終。”
葉歡微微一愣,遲疑著從他手上接過藥膏,有些難以置信。
不知道這段時間陵寒的轉變到底是為什麼,好像是從溺水那天開始,猜測或許是自己出事,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重要,可是那天之后,他卻讓搬回老宅,反反復復,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心里總是七上八下,想不明白。
今夜他的突然出現,讓驚喜萬分,或許不管怎麼樣,最起碼他心里真的有自己。
要說他是巧合出現在季筱月住的地方,傻子才會相信吧?
冰涼的藥膏從食指指腹上開,均勻涂抹在脖頸上,滲進皮里,那灼燒的痛得到了緩解,陵寒有些詫異這藥效,面上卻毫無波瀾。
藥效之后,他所到的,是指腹的溫度,在他的皮上,有一麻,漸漸地蔓延開來,他忍不住偏過頭,眼角的余掃過的臉頰,低垂的眉眼十分清純甜,濃的睫微微,抿,似乎有些張,連呼吸都很小聲。
他轉向的幅度不知覺的大了許多,呼出的熱氣拂過的臉頰,猛地一驚,抬起頭來,卻與他的眼神撞了個正著,那一剎那,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一幕繁星,正為閃閃發。
的額頭蹭過他的鼻尖,的鼻尖掃過他的,這些細微的,足以讓一陣抖,心兵荒馬。
畔忽然落下一溫熱,仿佛是猝不及防的落一個甜的陷阱中一樣,慌不擇路,手足無措。
而他游刃有余,將得徹。
后腦勺枕在狹窄的沙發上,口著他寬厚的膛,劇烈的起伏,他吻得深又放肆,霸道又溫,將一點點碎了再粘黏上,將席卷在溫暴風中,天旋地轉。
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以為是夢,甚至希是夢。
因為即便夢會醒,畢竟沒有擁有過不會心痛,而現實轉換為殘酷之后,只剩下滿心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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