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了眉心，聶明軒不愿再多想，徑自開車去了娛樂城。

……

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寧，腦海里反復回放著昨晚纏綿旖旎的畫面，他閉眸，仿佛鼻端都還有著的味道，耳邊還能聽到的低，再睜開眼睛時，覺得自己沒救了丫。

下屬的匯報還在繼續，桌上的手機卻安靜得像一只貓一樣媲。

——考完就不知道要給他打個電話麼？

聶明軒修長的手指蜷起來，深眸里泛著冷，切齒地想著這個問題。

“聶先生，”下屬戰戰兢兢地他，“聶先生？”

一道冷如利劍般掃過來落在他上：“什麼？”

“沒……沒什麼，這就是我們上個季度的季度總結匯報，整營業額較旺季來說不降反升，還有那幾項收購案也進行得很順利，年后就可以拿下了。”

聶明軒眸子里閃過一瀲滟的芒，看著那份季度報告又想起蘇暖來。

這種眼里心里統統都被一個人占據，想得到的消息卻偏偏又一丁點都抓不到的覺太難了，難到他雖然坐著但早已經焦躁不安。

“不錯，”他冷聲做出評價，抓起桌上的鑰匙，“我下午和晚上不在，讓大堂經理在下面盯著別出事，就算出事也別找我，記住了麼？”

下屬一怔：“聶先生您要出去？”

“嗯。”他起往外走。

“現在嗎？”

“你有意見？”聶明軒冷冷回眸。

“不是，”下屬尷尬道，“聶先生您……您拿的是大堂庫房的鑰匙……”

聶明軒渾一僵，看了看手里的那串鑰匙這才尷尬了一下，渾散發出冷冽如冰的氣場，丟開在桌上，拉開屜翻了一下才在屜里找到。

越慌越忙，越忙越。

走到樓下把車開出來的時候聶明軒再打了一次蘇暖的電話，依舊是關機，他索掛掉手機開始查C城的各大考點，將存在手機里的蘇暖的準考證號輸進去，托人立刻找的考場地址。半分鐘后手機“叮”得一聲響，地址拿到了。

一輛黑的寶馬調轉了頭朝著那個地址駛去。

***

天寒地凍。

蘇暖收拾好東西從考場里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完了。

妹的。徹底完了。

果然心神不寧又休息不好的時候考試是個很白癡的選擇，昨晚腦子一定是秀逗了，下樓的時候都酸的不能打彎兒，疼得蹙眉了一下，張著四周跑去電梯往下走。

樓下，人群四散。

蘇暖看了看周圍沒人，這才拉開書包拿出兩張被弄皺的紙來。

呵氣都瞬間凝結霧，的手在外面凍得厲害，把紙攤平了看上面的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擺在中央，下面是一些陌生的條條款款，這是第一次看離婚協議書長什麼樣兒，之前連結婚證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因為結婚的時候份證被拿去直接蓋章的。

哈一口氣手，取出一支筆來，把紙鋪在了墻上。

甲方：蘇暖；

乙方：聶明軒；

最后是簽字。

這紙是清晨下樓的時候梅嫂給的，在信封里面裝著，說是太太昨晚留下的。

蘇暖一雙水眸里莫名泛出了一溫熱的霧氣，想了想后咬咬牙，端端正正地在兩張紙上都寫上自己的名字，上面的容寫著必須凈出戶，怎麼來的怎麼去，不能拿走聶家的一草一木。

“蘇暖”名字旁邊還是空白，估計到時候聶明軒也會填。

寫完后看也沒看一眼就把紙張疊好放回了包里，想著以后再也沒什麼別的路可走了，以后什麼事都要靠自己努力，不管是考試還是未來，不管是自己命運還是父親摔斷的。

早上跟蘇媽媽打電話。

很明白地說：“我以后不會再回蘇家，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還有我爸爸的，以后我來照顧。這段時間讓你白費心思了，媽媽，我很抱歉。”

蘇媽媽口吻又冷又氣：“我就知道指不上你，小門小戶出來的果然上不了臺面，能給我辦什麼事兒？！不過我告訴你，你養父母那邊還想繼續留著蘇盈，沒地方給你住，你要自己過我沒意見，只是以后你別跑出去跟人家說我們不養你，待你，你知道了嗎？”

蘇暖眼里淚水充盈，卻驕傲地仰起頭說：“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不需要別人養我，我能把自己養的好好的，一定。”

掛掉電話之后，怔了半天。

覺得現在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是在跟自己的親媽通電話。

吸吸鼻子，蘇暖把挎包背好之后往校門外沖去。

人流擁。

腦子暈暈的，也不知道自己考完了能去哪里，反正考不上是一定的了也不抱希，只是從來沒覺得人生這麼迷茫過，一時間好像哪里都不要了。

一只大掌卻猛然在人群中扣了的手腕，蘇暖心里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只大掌扣了腰肢猛然虜獲，在擁的人群中護住把帶了出來。

蘇暖驚魂未定。

等反應過來才怔怔地發現帶出來的人居然是聶明軒。

冬日里天寒地凍的背景下，他濃墨般的眉眼清晰如畫，眸子里泛著的一冷在到的目時霎時變暖，的臉低聲問道：“怎麼出來這麼遲？”

他在外面等半天，差點就以為拿到的是錯誤地址。

蘇暖才更加震驚。

看看車子再看看他：“……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我想知道自然會知道。”聶明軒忍不住，閉眸在凌的劉海之間吻了吻，把抱過來，“了嗎？我帶你去吃東西。”

蘇暖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沖擊得大腦反應遲鈍。

下意識地攥此刻正覆在自己臉上緩緩挲的他的手指，驟然一陣臉紅，因為想起了昨晚就是他用手指……想不下去了，邪惡的念頭充斥了腦海，手心里握著的他的手像燙手的山芋一樣。

“我不是很，不想回家吃飯……”事實是不能回家，不能再給聶媽媽看回到聶家。

聶明軒微微蹙眉。

不太習慣的遠離，他長臂一勾將再次帶懷中：“我沒說回家吃，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去？”

蘇暖眨眨眼睛，這次是真的確定，聶明軒轉了。

“你說的，哪兒都去？”歪過頭試探著問道。

聶明軒覺得不對勁，蹙眉點點頭：“嗯。”

“那我們去肯德基，能24小時通宵的那種！”蘇暖脆聲說道。

……肯德基？？

聶明軒蹙著的眉始終沒松開，俯攬住：“蘇暖……”

“就這麼說定了，你要去的話就載我去，不去的話我現在去買個夾饃加可樂自己走回家，你看著辦吧。”蘇暖撥開自己腰間的手，退后一步，一雙清眸亮晶晶地看著他。

聶明軒黑眸深深，沒得選擇。

了掌心里的車鑰匙，優雅地將手***袋，點了點頭。

蘇暖深深看了他一眼，扭頭朝著他的車子跑去，心里的一個決定卻已經做下了。

卻沒想到等上了車之后聶明軒鎖門，從駕駛座的位置探過來，蘇暖只覺到一個黑的影子下來，被他抱住了，他滾燙的氣息伴隨著細碎的吻順著太到側臉一路蔓延，啞聲問：“你昨晚怎麼了？”

——他始終不明白到底為什麼那麼乖。

蘇暖僵了一下。

咬咬，艱難了一下看著他道：“你不要這麼著我，你一百多斤的人好意思麼？”

“好意思，”聶明軒低啞的嗓音里帶著磁，索將頭埋頸窩里更親昵疼地抱著，“你不知道男搏是男的消耗力更多麼，我累，你讓我靠一會……”

蘇暖被他的理由震得驚悚了，小臉頓時燙的火燒火燎，這理由他都說得出來？

可他好像是真的累了，枕著瘦弱的肩膀當真把全的重量在上。

蘇暖頓時心了，在心里嘆了口氣，出手來他的頭發，男人的頭發不知道是不是都這樣，濃短，還有些扎手。就這樣讓他抱著靠著，一分鐘都沒吭聲。

聶明軒忍不住在心里低笑了一下。

笨蛋。

他這麼說，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