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苒的越來越差了。
經常坐著坐著就昏睡過去,要麼鼻間就涌出一大鮮,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迅速枯敗下去。
陸文澤看著心里又氣又心疼。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也只能默默地打理好,讓盡可能到舒服點。
蘇苒苒會和他絮絮叨叨地說很多事,關于朵朵的。關于肚子里孩子的,但從來沒有提過自己哪怕一句。
孩子們將來的人生。注定無法參與了。
顧承郁一如既往地不著家。
蘇苒苒很多時候都會坐在臺上往下。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家里庭院的門,顧承郁回來總是第一個看到。
這天。顧承郁破天荒的給蘇苒苒打了個電話。
“晚上做好菜等我。”簡單的一句話,甚至連為孩子的父親對這個孕婦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但還是讓蘇苒苒欣喜若狂。
拿著手機快步走下樓。在冰箱門口站了很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做什麼菜好。
早知道就自己給他做個蛋糕了,不知道現在去買還來不來得及。
這一天,是顧承郁的生日。
車上。顧承郁掛了電話,眼角余瞥到自己剛剛買的小孩子的服。
今天也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和客戶吃飯后看到商場上賣的小孩子服就走不路,最后在客戶揶揄的目中買了下來。還給蘇苒苒打了個電話說回去吃飯。
想到電話里那個驚喜的聲音,他的心才稍微好了點。
嗯。就是吃個飯而已,有什麼不敢的。
會記得他的生日嗎?
顧承郁垂眸想著。
這時。手機里又有電話打了過來,是顧承郁的特別助理。
“boss。最近在跟進的項目國分部那邊出了點問題,他們的負責人認為我們派去的人表達不出對他們的重視,所以一直不肯簽字,您看——”
這個案子是顧承郁未來三年著手狠抓的案子,出不了半分差錯,聽特助這麼一匯報,他張口說道:“你給我買張兩個小時后的機票,兩個小時后我親自飛去國跟他們的負責人談。”
“好的。”
話音剛落他便一陣后悔,說好了要回去吃飯的。
盯著那串悉的號碼,手指在撥出鍵上懸停了許久,最終他把手機往口袋里一塞,面無表的往機場方向開去。
特地打過去豈不是顯得他對很重視?
他顧承郁還沒那麼賤。
黑的奔馳消失在下個紅綠燈路口,然而,這個時候的顧承郁還不知道——
這一別,竟是永別。
蘇苒苒興高采烈地在廚房忙了很久,給顧承郁煎了他最吃的黑椒牛排,又把蛋糕店送來的蛋糕放在桌上,甚至還訂了一束雛,被細心地在花瓶里,放在餐桌上,靜靜地等待男主人的到來。
可是直到天黑了,牛排都冷了,顧承郁也沒有回來。
躊躇不安地抓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想給他打個電話卻又怕他煩,只能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可能只是路上堵車,顧承郁一定已經在路上了。
他說過回來吃飯的。
眼中的緒逐漸低迷,但片刻后手機的鈴聲很快令驚喜,扶著腰,有些急切地想站起去拿放在沙發上的耳機。
朵朵說想要出去看圣誕樹,陸文澤就把帶出去了,至于家里的傭,早在陸文澤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辭退了,此時家里只剩蘇苒苒一個人。
著大肚子踉蹌地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頓時不省人事。
距離一米之遙的手機鈴聲還在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響著。
陸文澤抱著朵朵站在一個做米花的店子面前,連撥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他的眉輕輕地皺了起來。
朵朵抱著陸文澤的脖子,乖巧地問道:“媽咪沒有接電話嗎?那要不要吃米花呢?”
今天帶朵朵出來,一方面是朵朵出來玩,另一方面——陸文澤在心底苦笑了聲,蘇苒苒滿心歡喜要給顧承郁過生日,他杵在家里湊什麼熱鬧。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共進晚餐吧。
陸文澤有些嫉妒地想著,耳朵中再次傳來一陣忙音的時候他掛斷了電話,心想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陸文澤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轉過臉對朵朵說道:“乖,朵朵,我們先不吃米花了,回去看看媽咪好不好?”
朵朵瞪大了眼睛,萬分不舍地看了米花機一眼,然后忍痛點了點頭。
“嗯嗯,媽咪有小弟弟了一定很辛苦,我們回去看媽咪。”
陸文澤于是抱著朵朵往家里趕去,誰知一進家門就聞到一濃郁的腥氣,他放慢了腳步,小心地喊著蘇苒苒地名字。
突然,朵朵“啊”地尖了一聲。
陸文澤迅速把朵朵放下來,只見客廳和餐廳的界已經被一大片暗紅的覆蓋,瓷白的地磚被染得通紅,蘇苒苒暈倒在泊中,不省人事。
“蘇苒苒!”陸文澤連聲音都變了,抱起渾是的蘇苒苒就往門外沖去。
……
顧承郁凌晨四點的時候下了飛機,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心臟也跟著猛地一,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讓他不過氣來。
他抓著口的襯衫,那陣絞痛過了很久才緩緩平息,但他還是發了好一會的呆,直到空姐過來提醒他,他才了脹痛的太。
心想最近可能太累了,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幾天。
隨后拎著包下了飛機。
這時他才發現,他把那一套黃的小孩子的連塞在包里,一并帶過來了。
他驚訝地翻了翻那套服,這才想起來沒有給蘇苒苒打電話。
聯想到兩地的時差,顧承郁苦笑了聲,最終還是放棄了。反正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打電話過去還不是沒有意義。
談完這個項目就回去,要不了多時間。
他已經決定了,這一次回去無論怎樣,都和蘇苒苒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而在這之前,他要先把工作上的事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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