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言坐了一天的飛機, 雖然神上依舊清醒,但已經很疲憊了。
明笙擔心他,勸他先回去休息, 剛好倒一下時差。
于是林述言回了對面,他的確需要好好睡一覺。
他走后, 明笙著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子,一想到他就住在對面,突然覺沒那麼孤寂了。
明笙發現如今的自己好像特別容易滿足。
人一旦失去太多好, 就會尤其地珍惜現在僅有的喜歡。
下周就要回南濘鎮,明笙只是這麼簡單地想了一下,就發現有很多東西沒有準備。
給杳杳準備的畫還沒有完, 還有那首新歌還沒有錄。
明笙曾經和初杳約定過,自己的每一首歌, 都要當第一個聽眾。
永遠都不會有例外。
明笙是晚上八點進的錄音室,十二點才出來。
本來就沒有吃晚飯的,捂住腸轆轆的胃打算去煮碗面。
燒水的間隙, 拾起許久沒的手機, 打算查看下消息。
只是剛解鎖,微信右上角那個99+,著實嚇到了。
明笙點進微信,發現大多是幾個室友們, 剩下幾條都是趙薛發來的。
先點進幾個室友的聊天框。
葉子:聽許旌說,你和沈朝淵真分手了?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介紹新的,千萬別不開心!
秦妍妍:不就是分手嘛!我還是母胎單呢,笙笙你別傷心,學校附近開了一家新蛋糕店, 改天我去給你買哪那家新出的巧克力蛋糕,超好吃!吃了你就會變開心了~
何芮佳:笙笙,你和沈朝淵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對不起你了?
......
在何芮佳心里,如果不是沈朝淵先犯錯,明笙是不可能直接那麼決絕。
所以一定是沈朝淵出了問題,就算不是,那也是。
在這里,沒有道理,只有朋友。
明笙依次回過去。
讓們不要擔心,只是正常的分手,沒有出軌,沒有變心,只是不喜歡。
準確地來說,是從未喜歡過。
到最后何芮佳還是不放心,見這個點才回自己消息,肯定是躲起來療傷去了。
微信上。
何芮佳:笙笙,你有什麼事別憋在心里,大家一直都在,你可以和我們說的。
手機屏幕發出來的,映在明笙臉上,忽然就沒有那麼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的胃填滿,還是熱熱的。
明笙關了剛煮沸的熱水,消了煮面的心思。
手指在對話框上敲出一段話:我真的沒事,今天走得那麼急是要去機場接一位朋友,至于我和沈朝淵,真的只是正常分手,我沒有傷心。
只是分手的時機選的有些不對,結束和何芮佳的聊天后,明笙嘆了口氣。
趙薛的消息倒是沒有何芮佳的多,只有三條。
趙薛:嫂子你為什麼和我哥分手?
趙薛:你能不能別和我哥分手。
趙薛:你是不是...不我哥了?
最后一句隔了整整兩個小時。
發送的時間,正巧是明笙從錄音室出來的時候。
趙薛發完第三條消息后,視線便盯著一旁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個晚上的男人,心焦急不已。
許旌坐在另一側,不眉。
好友失,他也跟著遭殃,這會兒已經零點,而沈朝淵卻毫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一直待在這簡桉居里也不是算個事。
許旌和趙薛互換了個眼神,最后由許旌先開口。
他先是咳了咳,緩解了下包廂的沉寂氛圍,然后開口:“真分手了?”
不問還好,他這一問,功地讓沈朝淵的臉更郁了些。
而許旌也功得了趙薛一記白眼。
還是換他來吧。
趙薛將還沒有回復的手機往后一:“哥,我覺得嫂子可能是誤會你什麼了,比如說你有沒有和其他人走得太近被看見了?”
趙薛說這話,他自己都不信,別提嫂子了,就連他也沒見過哥和哪個人走近過。
當然,嫂子除外。
沈朝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目向他方才藏在后的手機。
眉頭,目深邃晦暗:“你發了什麼?”
趙薛下意識地著后的沙發,擋住沈朝淵的視線:“沒...沒發什麼。”
沈朝淵朝他手:“拿來。”
趙薛到后的手機,猶豫不想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沈朝淵明明一直闔著眼,怎麼知道他給嫂子發微信的。
沈朝淵的眼神太過駭人,趙薛到最后還是沒能住,將手機了出去。
明笙盯著趙薛的消息,皺了皺眉,猶豫了半晌,還是回了。
和沈朝淵之間的事,多有些復雜,在外人看來或許覺得分得突兀和不解。
但是在看來,是件很正常的事。
在自己答應沈朝淵愿意做他朋友的時候,他就給打了一劑預防針。
他們只是,其他的,除了錢,他什麼也不會給。
當時的明笙已經把當時與林述言有著幾分神似的沈朝淵當了一棵救命稻草。
說出來,或許有人覺得很無。
可那個時候,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沈朝淵的和錢。
需要的就只是他那副皮囊而已。
而且當初,問過沈朝淵這段大概會持續多久。
需要一個期限。
那時沈朝淵回的是,兩年。
而他們在一起已經快三年了,嚴格意義上來說,算超時了。
沈朝淵奪過趙薛的手機,點開。
眼的便是趙薛發給明笙的那幾條微信。
卻沒有回復。
沈朝淵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期待著什麼。
等了半晌,包廂的氣氛抑到最低點。
令人奇怪的是,平日里趙薛的手機到這個點,微信進來的消息,至是一個99+,可今天安安靜靜的,一個消息也沒有。
就在沈朝淵要將手機還給趙薛的時候,手機響了。
趙薛的手只到了一下手機殼,就又被沈朝淵拿了回去。
他干笑:“可能是晨子給我發的消息。”
晨子是趙薛的一位酒朋友。
對方每天都這個點約趙薛喝酒。
可是這次,趙薛卻料錯了。
給他發消息的是明笙。
明笙覺得自己和沈朝淵之間的事,如果沈朝淵不想讓趙薛知道,那麼也不好告訴他。
既然這樣,那就讓這一切以普通的方式結束好了。
反正大家以后也不會再有什麼集了。
“不是晨子發來的?”趙薛瞅著沈朝淵愈發晦的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難道是嫂子?”
趙薛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剛才給嫂子發了什麼來著,怎麼一下子想不起來。
沈朝淵盯著屏幕上的那行字,眼底的緒似翻江倒海。
許旌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子傾斜過去,不聲的瞥了一眼。
只瞧見一句:
【不會復合,因為不了。】
沈朝淵垂著眼,背微微傾著,一不,眼眸中的緒漸漸化為烏有,最后變得無比漠然。
這樣的姿勢,他持續了將近三分鐘。
最后他將手機扔還給趙薛,然后從起,步往外。
等許旌和趙薛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出了包廂。
他們倆個對視一眼,同時道了句:“不好!”
不說許旌,趙薛和沈朝淵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
沈朝淵的脾氣他最了解不過,表面越是平靜,那麼就代表他心的憤怒值已經到了最頂點。
可是當他們追出去的時候,沈朝淵已經率先開車走了。
趙薛被迫吸了一口車尾氣,他看著越來越遠的車背影,著急地打開手機,想給明笙打個電話。
可是打過去,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
“怎麼辦?”趙薛很是著急。
許旌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事,一時也想不出來。
半晌,他突然道:“要不然我給葉子打一個電話?”
趙薛一聽,趕催促:“那你還不快一點!”
沈朝淵開車一路疾馳,眼見著就要到青大南門口,他卻放慢了車速。
明笙已經畢業了,早就不可能還住在學校里。
于是車子急轉了個彎,往別墅的方向開去。
沈朝淵到了別墅時,已經凌晨一點。
沈朝淵進了門,屋漆黑一片。
他打開燈,徑直上了三樓,往里走了兩步,在那間臥室門前停下。
沈朝淵握住門把手,頓了片刻,然后輕輕一轉,門開了。
窗簾開著,月傾瀉進來,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毫不像是有人睡過的跡象。
沒有回來。
真的甩了他。
可憑什麼甩了自己。
沈朝淵垂在兩側的手,握著,青筋突起。
下顎繃著,眼眸里滲著淡淡的。
腦海里忽然重現了回給趙薛的話。
“因為不了”
沈朝淵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說不就不了。
為什麼。
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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