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明笙罕見的沒有做噩夢。
或許是因為真的累壞了,又或許是因為邊多了他。
明笙沒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居然還在。
過白窗簾,細碎的灑進臥室里,出略顯單薄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上前男人微抖的眼睫。
明笙貪地著他側臉,眼眸里晶瑩閃爍。
“阿言......”‘言’字還沒發出聲,還在睡地沈朝淵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切戛然而止。
明笙收回手,垂下眸,不再看他。
開口時聲音帶了些沙啞:“你醒了?”
“嗯。”沈朝淵從床上坐起,低應了一聲。
其實在湊過來之前,他就已經醒了。
這一聲過后,倆人之間又陷了某種沉默的氣氛。
明笙今天還有事需要出門,正打算打算起去浴室洗漱。
在剛剛掀開被子時,沈朝淵忽然住:“你昨晚做噩夢了。”
明笙頓住,回頭。
沒怎麼聽清:“昨晚怎麼了?”
沈朝淵幽深的眸向,又重復了一遍:“做噩夢。”
“噩夢?”明笙不解,覺得他可能是記錯了,“昨晚我沒有做夢。”
如果有,怎麼會不記得。
“你做了。”沈朝淵再次陳述一遍。
“可是我一點覺都沒有,是不是你記錯了?”明笙第一次對他的話提出了質疑。
沈朝淵神微冷,抿薄:“你的意思是我還有除你之外,其他的人?”
明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我做了噩夢,我自己應該是知道的。”
還有一句,沒說的是,如果是做噩夢,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昨晚...”說到這,沈朝淵停頓了幾秒,目落在臉上,深邃的眼底,涌現了一種明笙看不懂的緒,“你昨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喊你的......名字?”明笙面上閃過一瞬間的困,自己怎麼會喊沈朝淵的名字。
昨晚除了中間某一次失神,喊錯了名字,其他的明笙都不太記清了。
算了,既然喊的是他的名字,那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夢。
“是。”沈朝淵肯定地點頭。
原本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只是當一遍遍含糊不清地重復喊著,沈朝淵想忽略都難。
大概是真的喊了,沈朝淵沒有理由來騙。
這世上又不是所有人做了噩夢第二天都能記得,明笙并沒有過多糾結。
語氣平淡:“我知道了,那我先進去洗漱了。”
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
這一次沈朝淵沒有再住,等從洗手間里出來時,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明笙見此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
這樣的沈朝淵才是正常的,方才住說的那些話才有些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不過這些都不是該考慮的。
沈朝淵一個那麼強大的人,能出什麼事。
沈朝淵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完畢,換了干凈裳,便開著車出門了。
明笙打開臥室房門,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引擎啟的聲音。
聲音漸漸消失,別墅又恢復一片寂靜。
明笙并沒有過久停留,很快下了樓,這時過來打掃的劉姨從廚房里出來,看見明笙下來,笑了笑道:“不?需要我現在就做午餐嗎?”
明笙微笑回應:“不用了,劉姨,我有件事還沒辦,得快點過去,地方還有些遠,中午就不回來吃午飯了。”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啊。”劉姨心囑咐道。
“嗯知道了,謝謝劉姨。”
明笙沒有去哪,而是來到了當地的演出行業協會來領取自己的剛考了沒多久的經紀人資格證。
很久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畢業之后要做什麼了。
明笙著嶄新的證件,臉上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
好在站的地方是角落里,并沒有多人注意到。
開心的是,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難過的是,終于可以看見真正的他了。
能見到他,為什麼會難過呢?
明笙已經理不清了。
回憶如洪水開閘,充斥著整個大腦。
人一旦抑久了,總是會有繃不住的時候。
明笙此刻就有些繃不住了,索所在的是陌生的地方,沒有人會在意。
或許是站在那里,緒波太大,同樣過來拿證一位看起來年紀還沒有明笙大的姑娘不知何時悄悄走了過來。
“姐姐,你在哭嗎?”
一道清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明笙轉過頭,看清了的臉,是一位小姑娘,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八九歲。
明笙漸漸恢復平靜的模樣,臉上掛著疏離:“你是?”
小姑娘大概是自來,并沒有看出來明笙的冷淡,只熱切地舉著手上的證:“我和姐姐你一樣來領這個證的,姐姐你也追星嗎?”
“追星?”明笙不解。
小姑娘嘻嘻一笑:“不追星干嘛沒事來考這個證啊,難不你還想靠這個證去娛樂圈當經紀人?”
稍微了解一點這個圈子的都知道,考這個證只是一個形式,做經紀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人脈和資源。
而且考這個證一點難度都沒有,邊好多追星朋友也考了,都是想著哪天能做自己偶像的經紀人,即使這只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幻想。
所以大家考這個證更多的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藉,沒人將其當回事過。
“難道不行嗎?”明笙反問。
“姐姐,你還真有這個打算啊?”小姑娘將明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上嘀咕,“也不是什麼名牌啊。”
“不是打算,是早已經確定了的事。”
十幾歲就約好了的,不能失約。
“那姐姐你家是不是有什麼親戚在娛樂圈工作啊。”小姑娘又問。
明笙搖頭:“沒有。”
小姑娘繼續:“那你家很有錢?”
明笙繼續搖頭。
小姑娘蔫了:“姐姐,你沒有關系沒有錢,很難在娛樂圈吃得開的。”
的小偶像就是因為不屈服于那些蠅營狗茍的勾當,所以才一直被打,都出道好多年了,還在演著甲乙丙丁的角。
“沒關系,我會努力的。”大概是小姑娘的表變幻太過富的原因,明笙瞅著,心頭的郁消散了幾分。
明笙無數次幻想過自己也可以像面前這位小姑娘一樣,想笑就笑,想皺眉就皺眉,想哭就哭。
永遠鮮活有趣地活著。
其實有努力過的,曾經也嘗試過想要開心地吃飯,努力地生活。
可是擺在面前的很多事實告訴明笙,都錯了。
那些所有的快樂和希永遠都不屬于。
不知道怎麼的,最近的總是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明笙沒能忍住的在陌生人面前落了淚。
“姐姐你怎麼了?”小姑娘有些慌,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就哭了,自己好像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姐姐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明笙了眼淚,眼底恢復清明,“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小姑娘聽明笙這麼說,如釋重負地拍了拍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姐姐是被我說哭了。”
——
拿了證后,明笙打算回學校,將之前收拾好的一些東西帶過來。
一個月前,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打算之后搬過去。
馬上就要放寒假了,明笙打算就趁著這幾天將東西陸陸續續地搬過去,順便打掃一下。
公寓是明笙選了很久才找到了合適的。
小小的三室,一間留著做臥室,中間那間是畫室,最拐角那一間,前兩天剛讓師傅幫忙裝了隔音墻。
讓明笙意外的是,剛回到學校就接到了沈朝淵的電話。
要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這兩年多以來,他主打電話給的次數,屈指可數。
意外歸意外,明笙還是很快接起。
只是還沒來得及出聲,手機那頭就響起了他的聲音,略帶質問:“你要進娛樂圈?”
明笙神微愣,一時失聲。
大概是沒想到沈朝淵是怎麼知道的。
“是有這個打算,你是怎麼知道的?”良久之后,明笙才回。
沈朝淵并沒有回答問過來的問題,而是繼續冷聲質問:“做經紀人?做誰的?”
明笙站在寢室外面的臺,宿舍在一樓,所站的地方和路邊隔得不算遠。
明笙往里面走,順便低了聲音,然后撒了個謊:“還沒想好,只是有這個打算。”
在說完之后,那邊突然就掛斷了電話,明笙拿開耳邊的手機,看著才通了不到一分鐘的電話記錄,微抿了下。
沈朝淵是怎麼知道的?
這邊,簡桉居某包廂,趙薛剛哄完新的朋友,才坐到沈朝淵邊打探:“哥,嫂子是怎麼說的?”
經紀人證這件事,也是剛才趙薛的一個酒朋友打電話告訴他的,那個酒朋友就在那里工作。
之前一次酒會,沈朝淵帶明笙去過,趙薛的那一群酒朋友也在,大家基本上都打過照面。
所以那個人在看見明笙以后,就給趙薛打了個電話,匯報這件事。
大家雖然說是朋友,但大多數都是帶了點想攀關系的心思。
所以趙薛靠著家里的關系,在這個圈子里吃得很開,很多八卦消息,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沈朝淵睨了他一眼,語氣不算好:“離我遠點,香水味太重。”
趙薛被懟的一噎:“這人不都噴香水嘛,哥你又不是沒有朋友。”
沈朝淵往邊上靠了靠,緒淡淡:“明笙不會。”
趙薛驚訝,但也沒忘記拍馬屁:“嫂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和哥你果真是絕配。”
當然和其他人不一樣,沈朝淵一直都知道這一點。
趙薛新的那個小朋友又鬧脾氣了,一直在那邊哼唧,趙薛只好又坐過去小聲哄人。
大概是因為包廂還有別人,小友也沒有怎麼樣,只是在趙薛承諾明天一定陪去逛街,就哄好了。
明笙從來不會對他,像趙薛的朋友對趙薛那樣。
生氣、撒甚至是懊惱的緒在臉上,他都沒有見過。
沈朝淵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明明最開始,自己看中的不就是的這一點麼?
最后他將這一切的莫名其妙的緒歸咎于是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心緒的自然紊,無關其他。
所以沈朝淵剛剛才突然掛了電話。
原本那通電話,他是想質問明笙是不是想帶哪個男藝人。
因為在這之前,趙薛提了一,明笙之前和他打聽過趙家旗下一家娛樂公司里男藝人的合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