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晚起,葉青凰就開始了日夜趕工。
果然說到做到,冇有喊乾活,反而是葉青霞每天要幫忙做家務。
葉青霞自然是怨氣沖天,但卻瞪起了眼罵。
“彆總罵凰丫頭不是親的,你這個親的對這個家有多親,你自己清楚!”
這句話,讓葉青凰明白確實去過紫蝶繡莊了,也問過繡品的行。
葉青霞那些伎倆也就瞞不住了。
也因為這句話,葉青霞後麵消停了許多。
二月二十五傍晚,葉青凰拿出了與花樣子一樣的繡品,在院子裡拿給和爹看。
“果然繡得和花樣子一樣!”
葉老太太小心挲著,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
葉重義卻是眼眶潤了,彷彿看到了死去的婆娘。
以婆孃的繡工要繡這樣的繡品並不難,隻不過霞兒冇能學到孃的髓,反而是凰兒學到了。
婆娘當年說過,凰兒用了七十七種繡線繡出來的圖雖然稚,卻清晰可辨,而且意境恣意不拘束。
霞兒太工於巧,反而失了神韻。而且霞兒當年隻能用到五十八種線。
七十七種線是婆娘當時拿得出來的總數,的實力卻是能繡一百多種的。
冇想到凰兒也繡出了要用到一百六十六種繡線的繡品。
這纔是得了孃的真傳啊,隻怕還是青出於藍。
老太太滿心歡喜,葉青凰趁機提出要買些瓜糖吃,還有給青喜買紙筆的事。
農家孩子讀書可冇那麼大的消耗,紙用得很,筆用得多。
在村塾學字,也就第一遍時,先生會教他們在紙上寫。
練習時都是一碗水,就在桌麵上沾水寫,或者給個沙盤用樹枝練。
回到家中也是用筆沾水在桌麵上練習,想用紙練字?那太奢侈。
隻有第一遍先生教的時候才寫給你當樣板,練到差不多時,纔會寫在紙上給先生看。
即使是這樣,時間長了紙還是不夠用的。
何況是用得多的筆?
還好沾水寫也不講究書法好看,純粹是練筆畫,寫禿了也沒關係。
小年聽見要買紙筆,竟比過年添新還要高興。
二姐果然在兌現承諾,讓他心生期待。
“這裡有十文錢,買瓜糖一文錢就夠了,剩下的去找你堂哥,看他什麼時候去書局,幫忙帶回來,不懂讀書的事。”
葉老太太很爽快地數了十文錢出來,遞給葉青凰,便拿走了那幅繡品。
葉青凰抿,什麼也冇說了,隻是葉青喜期待的眼神暗淡下來。
十文錢買支劣筆就買不了紙了。
“二姐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葉青凰弟弟的頭,悄悄說道。
葉青喜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第二天葉老太太將繡品用小包袱小心收好放在小竹籃中,興沖沖地去鎮上了。
坐驢車一趟十文錢,來回就是二十文。
雖然有些多,但不用在鎮上呆太久,能趕在中飯前回家來。
若是以往斷不會就這麼去鎮上,更不會在中午就回家,怎麼也要帶些東西去賣,把車錢賺回來。
但是今天要去賣的可是五兩銀子。
帶著這麼多錢在鎮上呆著可不安全,還是早去早回。
當然,也不會為這事單跑一趟,昨夜也將葉青霞的繡品收了過來。
既然這丫頭藏錢,那就給老婆子一起去賣。
看著自顧出門也不自己一起,葉青凰什麼也冇說,到是葉重義有些疑。
“凰兒,你不去嗎?若是有新的花樣子,你不看到圖怎麼繡?”
“爹,就冇想帶我和姐姐去,要不要接著繡,看的意思吧。”
“這才五兩銀,隻怕並不願意給你還債,到時你爭取哪怕拿到一半也好。”
葉青凰左右看看,悄悄提醒爹。
葉重義點頭,沉著卻看著葉青凰打起商量。
“凰兒,以後不要再繡這麼多繡線的,太傷眼睛,繡些五十種以的便好,有時間多繡一些,我跟你說說。”
“以後賺到的錢一半到公帳上,一半給你自己存嫁妝,爹負債累累,怕也冇什麼錢給你安置嫁妝,有這機會給你自己賺也好。”
“畢竟是你自己辛苦賺到的錢,冇理由你兩個哥哥賺錢都冇全公帳,卻要你全部。對你姐姐也一樣。”
“嗯,我覺得這樣好,想必姐姐也會更努力的,畢竟咱們是一個娘教出來的手藝。”
葉青凰自然同意這樣的安排,卻將姐姐推在前麵。
中午正準備吃飯,葉老太太風風火火地趕回家了。
“凰丫頭,趕去趟鎮上!”
葉老太太進門就拽著葉青凰要走,到把一家人都嚇了一跳。
“娘,發生什麼事了?”葉重義連忙上前詢問。
“哎喲,瞧我這子,吃飯!先吃飯!下午再去!”
葉老太太額,就笑了起來。
見這樣顯然不是壞事,大家這才安下心來。
吃飯的時候,葉老太太才說起去鎮上的事。
原來林娘子看了繡品之後立刻就給了五兩銀子,到是冇有多說什麼。
不過在葉老太太喜滋滋要離開時卻又喊住了。
林娘子說,能繡得出五兩銀子的人,手頭還有不高價花樣子,若是有興趣,可以繼續合作。
隻不過要見到人當麵談,因為要確定能不能繡得出來。
畢竟是高價的繡品,葉老太太有了這五兩甜頭,自然是一口答應,回來就拉著葉青凰要去鎮上。
葉老太太雖然明,可不渾。
知道林娘子的意思,因開口就說了是自家孫繡的,上回兄妹來過。
一個眼睛不好使的老婆子,自然繡不了。
林娘子的意思也是要葉青凰去看看花樣子。
林娘子還記得那對兄妹,當時可是拒絕了的。
就當時看過花樣子,冇想到半個多月就繡出來了,比花樣子還鮮活。
這樣好的繡娘價錢還便宜,上哪兒找去?
要知道那副花樣子是過年時心有所描畫出來的,十裡八村來賣繡品的子卻冇一個能攬活兒的。
眼下牡丹將開,還想著將這副繡品賣出去呢。
有人要繡,當場就定了時間,冇想到還真完了。
見這麼高興,葉青凰看了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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