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桁卻再三重申,雖語氣不甚強烈,卻充斥著不容置喙的氣息。
秦瑟見他打定了主意,有點無奈,便道:「那好吧,你要跟著就跟著吧,那這樣……咱們晚上不做飯了,等拿到那一百兩銀子,我請你在街上酒樓吃大餐。」
秦瑟說到最後,又開始嬉皮笑臉。
謝桁不語,隻往前走了一步,意思很明顯:可以走了。
秦瑟便看向張半仙,歪了一下頭。
張半仙立即了悟,趕忙帶著他們倆一塊前往縣太爺的府上。
……
花神鎮說是一個鎮子,但跟縣城差不多,直屬於縣衙管轄,縣太爺就是當地最大的,住在縣衙後麵的院子裡。秦瑟和謝桁跟著張半仙,抵達縣衙後院的側門時,張半仙剛敲了敲門,便有人將側門開啟,有個人探出頭來,像是個門房小廝,看到張半仙先是一臉的鄙夷,隨後看到張
半仙後跟著兩個年輕人,他又皺起眉來。
未等他說話,張半仙便賠著笑臉道:「縣太爺可在?我帶了高人前來,定能救了小爺的。」
「就這兩個,高人?」小廝白了一眼秦瑟和謝桁,他們倆中任憑是誰,看著都不想什麼世外高人,就是倆小屁孩兒,小廝喝道:「姓張的,你是不是又騙我們呢?」
「哪敢哪敢,我難道還不要命了不?這位真的是高人,勞煩小哥進去通報一聲。」張半仙一邊認錯一邊賠著笑,說得誠懇。
小廝見狀,心想他也不敢再騙人,便道:「那你們跟我來吧,縣太爺正等著你呢。」
「好好好。」張半仙連連點頭,帶著秦瑟和謝桁,跟在小廝後進了側門。
側門直通後院的園子。
小廝帶著他們從一條小道上繞過來,過了園子,到了廂房前,就看到有幾個人站在院子裡,一個個皆是愁眉斂目,滿臉焦躁。其中一人穿著袍,想必就是縣太爺,他長得一般,三庭五眼算不上好也不差,運氣平庸,運顯示也平庸,而在他旁還有個穿著褐綢緞的婦人,三十齣頭的樣子,
眼睛微紅像是剛哭過,對比縣太爺,的麵相也不算好,尤其是長了一張哭臉。
兩張麵相都不太好的臉湊在一塊,別說互補,不要互相牽連就不錯了。
打量了一眼他們二人的麵相,秦瑟便收回目。
縣太爺此時已經注意到小廝帶著張半仙過來,他怒氣沖沖地上前,「我兒現在已經昏了過去,你還敢來?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這次真的帶了高人來,絕對可以治好貴府爺的病,絕對不會再有差錯!」張半仙連忙點頭哈腰,慫的一批。
縣太爺順著他,往他後看去,就看到一對年,他眉目之間便集聚起了一團怒氣,喝道:「姓張的你又在耍我是不是?」
一個兩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屁孩兒,算是什麼高人?
他就不該再信這個江湖騙子的話,應該直接把他剁碎了喂狗!
「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打死!」氣急敗壞的縣太爺,當即喝聲吩咐道。聞言,張半仙都了,連聲道:「且慢且慢!青天大老爺在上,小的哪敢再忽悠您?我要是再忽悠你,不是壽星公上吊活膩了嗎?這位真的是高人,我絕不敢再騙您,我
要是騙您,哪敢再過來?這不是來送死嗎?」
縣太爺一聽,猛地推開了張半仙,「也是,你就一顆腦袋,要是再騙我,我就殺了你喂狗!」
「是是是,小的絕不敢騙您。」張大仙不斷地賠著不是。
縣太爺氣順了片刻,直接看向謝桁,「你就是他找來的高人?」
相比較於另外一個小姑孃家家,他更願意相信謝桁是那張半仙口中的大仙。
聞言,張半仙連忙糾正道:「大人,不是他,是這位姑娘。」
縣太爺麵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氣,作勢就要打死張半仙似的。
這時候,秦瑟開了口。「大人早年做得罪了人,被貶至此,多年間再無晉陞,五年前母親亡,現下隻留下父親還在,但不好,常年患有病痛。且大人子運不好,連生三,老來得子,而這孩子出生時,虛容易生病,從小到大隻怕三天一大病,兩天一小病,養的十分艱難。而這位夫人,尋常行事過於心狠,手下有不人命在,所以麵相更顯刻薄,
終難得子,你就算生了孩子,孩子們也不容易活,隻怕小產和夭折,總有三個以上了吧。」
秦瑟這一番話,一口氣說出來,縣太爺和夫人全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瑟。
因為都說對了!縣太爺早些年為,意氣用事,總以為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要做宰輔的人,自認剛直不阿,不與他人結,格莽直得罪了人,才從翰林院被貶到這裡,做了個縣太爺
十年間沒有挪過位置。
就連他母親早亡,父親患病,生有三一子,都說對了。
他生了幾個孩子這事,其實打聽打聽就知道,但縣太爺被貶一事,花神鎮卻無人知道。
他自己嫌此事丟人,從不往外說,秦瑟卻說了出來。
這還不算,縣太爺的夫人是個悍婦,格確實兇悍,又出世家。
雖是家族庶出,卻養出了一副貴脾氣。
早些年,縣太爺迎娶的時候,還是意氣發的新科榜眼。
是而也不算高攀。
但這幾年,縣太爺多年不挪位,夫人便愈發不耐當個縣夫人,對縣太爺多有指摘,縣太爺自認理虧,也不敢開罪後的家族,便任由打罵。
他一個縣太爺都如此,可想而知府裡下人過得如何。
稍微有點不順心,或是哪個下人做錯了事,夫人便輕則打罵,重則將人活活打死。
又因那些都是簽了死契的僕人,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也不算犯罪,這些事就被了下來,也不曾往外分毫,對外隻說那些僕人是暴病而亡的。
可這姑娘一眼就看出來,夫人手上有好幾條人命,拖累了自和子運。
縣太爺都不由得瞪了夫人一眼。
他膝下三一子,確實各個都不太好,長早些年難產生下一後,再無子嗣,在婆家過得艱難,二則虛難以孕,三更是時不時的三病兩痛。
唯獨的這一個兒子,自打出生起,也是經常抱病。除此之外,他們確實還小產和夭折了幾個孩子,算一算,剛好是四個,也就是說,又被秦瑟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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