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與將軍同往事果然與他所料不差。蠻夷大軍退出邊境後,得知他班師回朝,又重新集結人馬準備再戰,好在前方探子及時探知敵,用加急信函傳了回來。
聽他二人將軍報完,赫連欽立刻大手一揮:「即刻回營,讓將士們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拔營回西南。」
「是!」
兩位副將一聽,立刻起拱手應下,接著利索地轉,先回營中去準備了。
將他們送走,赫連欽也沒有繼續吃飯的心,到書房讓人把東西一收拾,坐在窗邊想了兩個應急戰,讓人先快馬送回西南去。
信函才寫完,忽聽得外麵響起敲門聲。
赫連欽有些不耐,抬頭冷聲道:「何事?」
屋門應聲而開,赫連湘怡走了進來。平時儀容端莊眉目含笑的子,此刻峨眉蹙看著他,麵上滿是不捨和擔憂。
「姐姐!」
麵對赫連湘怡,赫連欽總有難得的耐心和溫和,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同樣有些擔憂地看著。
「阿欽,你是不是又要走了?聽姐姐的話,下次一定要早些回來啊,行軍打仗的時候,也莫要太拚命,若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要懂得及時回頭,切莫……」
話說到一半,赫連湘怡的眼淚已忍不住掉下來,但讓馬上以帕子拭去,又抬起臉看著他笑:「看我,你還沒出發,我就說這般喪氣話給你聽。」
看又哭又笑的樣子,赫連欽亦暗暗嘆了口氣,從書桌後走出來看著道:「姐姐,我知道了。」
赫連湘怡手替他理了理換好的戎裝,又拍拍他前的鎧甲道:「好了,我知道我說得多了你嫌煩,但你現在已是家的人了,萬事也要為家中的夫人著想,知道麼?」
說到這,突然心思一轉,看著赫連欽道:「對了,我想起幾年前皇上曾在西南建了座將軍府,這次回去,你何不把弟妹也帶上。我看對你也不是全無意,不若把帶在邊,兩人也好互相照應啊!」
赫連欽一聽,先是皺了下眉,又狐疑地看著道:「姐姐這話從何說起?秦珂何曾對我有半點意?」
若真有意的話,便不會在親第二日就想要與他合離。想起這件事,赫連欽口就微微發悶,他堂堂二品定國將軍,竟被一個流之輩嫌棄。無論是秦珂擒故縱還是有意為之,這事兒都讓他覺得惱火!
赫連湘怡卻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隻笑著道:「是你太心,我都聽黃嬤嬤說了,你回來那日晚上,是弟妹親手給你送的被褥,若無誼,怎會如此知冷知熱呢?」
赫連欽愣了下,若是這麼說的話,也算!
就說嘛,他年英名遍佈天下,秦珂就算再沒眼力,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蹟。大約是覺得親後自己冷落了,為了挽回麵,所以才會提出合離的要求,籍此引起他的注意,這類手段,他在兵書上見得多了。
如此一想,赫連欽心裡立刻覺得舒坦許多,於是大度地想,若是秦珂想要的話,這國公府主母也可讓先噹噹。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親自去找商量此事,你們都親了,若還是幾年才見一次麵的話,總是不妥的。」
赫連欽隨意點了下頭:「若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就罷了,反正我在邊關也不時常呆在將軍府的。」
在屋裡看書的秦珂還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接下來的去留就已經被赫連家姐弟倆商量好了。
赫連湘怡先說服了赫連欽,接著又過來向秦珂裝可憐。
早已了秦珂吃不吃的脾,再加上赫連欽在過去的幾天本來就做得有些過分,若這時再跟,肯定會落得鎩羽而歸的下場。
眼見赫連湘怡滿臉淚痕從院外走進來,秦珂立刻詫異地起相迎,用手比劃道:謝夫人這是怎麼了?
聽到瓊兒轉述的話,赫連湘怡便又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哭道:「弟妹,阿欽明日怕是又要回西南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捨不得啊……」
哭得真意切,哽哽咽咽道:「阿欽十六歲的時候母親便走了,以前他在家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萬事莫不由母親打點,後來去了邊關也無人教導,所以才了這現在這幅德行。」
「記得母親走的那一年,阿欽也是很傷心的,他一直以為母親生病是因為生他的氣,其實隻有我知道,母親早些年就不好了,自從生了我和阿欽之後,就一直在吃藥,是為了照顧阿欽才一直撐到那時候。」
「後來阿欽去了西南,母親就病得越發不可收拾,阿欽十六歲那年回來,剛好趕上見母親最後一麵,從那以後他就沒有真正開心過……」
關於赫連欽的種種,秦珂前世已經聽赫連湘怡講過無數遍,這時雖然同,但並不大。
看沒什麼表示,赫連湘怡便眨眨眼睛朝道:「其實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一事相求,此次回西南,你能不能與阿欽同去?我知道你對阿欽並非無意的,有你在他邊,我也放心得多。」
秦珂:「……」
覺得這個啞委實裝虧了。
親沒退,現在連對赫連欽有意這樣的誤會也出來了,再這樣下去,還合離得了麼?
赫連湘怡說罷,又眼淚汪汪地瞧著,彷彿隻要秦珂不答應,就要哭給看。
這可讓秦珂疑了。記得前世,赫連湘怡並不曾對自己提過這個請求,更不知道,赫連欽在西南還有座將軍府。
那他後來那個私生子赫連澈,應當也是在將軍府出生的。
這麼一想,秦珂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赫連欽這一走,肯定很快就會給寄合離書回來,那個讓他喜歡的子,當也是在西南與他相識的。
但就算有赫連欽寄合離書回來,雙方長輩都不同意,也沒法名正言順地離開國公府。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願意在合離書上簽字的人。
眼前赫連湘怡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麼?
一心為了赫連欽好,若是知道赫連欽有了真正喜歡的人,而且連孩子也要有了,定會毫不猶豫同意他們合離,而隻要再等半年,把這訊息帶回來親自告訴,就可萬事順遂了。
想著,秦珂便再不猶豫,立刻進屋拿了紙筆出來寫道:謝夫人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秦珂也有一個要求,還謝夫人能好好考慮。
一看秦珂答應去西南了,赫連湘怡立刻歡喜地點了點頭:「弟妹請說,隻要你願意去西南,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於是秦珂又在紙上寫道:若是他日我拿著赫連將軍簽字的合離書回來,你可否答應我,代表長輩在合離書籤字?
赫連湘怡一看,剎時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道:「你、你不是喜歡阿欽的麼?為何還要與他合離?」
秦珂嗬嗬笑著寫:謝夫人說笑了,一事,須得兩心相悅才行。再說我對赫連將軍也說不上喜歡,此番若是能替你看著他找到鐘意的人,對他不是更好。
赫連湘怡簡直不能相信,這樣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的弟弟竟不能奪得秦珂芳心,難道真是阿欽這幾天做得太過分,讓秦珂對他死了心麼?
如此一想,赫連湘怡隻得道:「罷了,既然這是你的要求,那我答應你便是。」
雖然看出有些不悅,但秦珂的目的達到,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待拿到合離書,隻要赫連湘怡在上麵簽字,不管王氏和秦懷安答不答應,與赫連欽也合離功了。此後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就可以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了。
天快暗下來時,家裡的僕人已經幫赫連欽打點好一切。
赫拉湘怡在國公府裡呆到這個時辰,已經不能再留下去,隻得依依不捨地上了回去的馬車。
赫連欽也沒想到秦珂竟會答應與他同去西南,忍不住有些吃驚。
他知道的,若不是他事先答應,姐姐定不會向秦珂提及此事,但對他來說,將軍府同國公府其實沒有太大差別,他就算在西南,也是呆在軍營的時間多,將軍府隻是有事纔回去一趟。
不過秦珂能留下來,也多讓他有些期待,以後的日子,真能像姐姐和黃嬤嬤想的那樣和麼?
「姑娘,沒想到你真答應去西南了,不知道西南的風如何,與京城相比怎麼樣,我們到了那兒,會住得習慣麼?」
瓊兒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一聽說要出門,就有些掩飾不住的興,把所有能帶的東西都打包起來,一邊還嘰嘰喳喳地問。
秦珂笑了笑。上輩子一直困在國公府,連京城都沒出過,又怎會知道西南的風如何呢?
此次出門雖並非所願,但藉此機會出去走走也是值得的,天地如此之大,人的心也不能太小,得裝得下許多東西才行。
晚上睡之前,秦珂又寫了封信,讓國公府的管家明日替送到秦府去,好告訴王氏的去向。
因為沒人再在這裡守著,這天晚上秦珂和赫連欽自然是分房睡的,雙方都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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