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尋易忍著的不適,心念一,地上的離硯一閃不見,那棵小樹隨之倒了下去,他居然看到了小樹被砍斷的平斷麵,種種詭異讓他心生懼意,毫不遲疑的在心中拚命想著讓離硯回到乾坤袋中,離硯如他所想的飛回來,可到了袋口卻停了下來。
他急聲對正天君道:「快快快,幫幫我,它不進去了!」
正天君用手一點那袋子,離硯立時不見了,「要想用這袋子收納品,需用靈力催袋子自的神通才行,你這點靈力還是先別用在這上了。」
尋易驚魂稍定後,跑到那棵被斬斷的小樹前看了看,那斷麵與之前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畫麵一模一樣,他回來後猶自哆嗦不停,顧不得問詭異之事,先問道:「真奇怪,我怎麼不停打哆嗦,我不至於嚇這樣啊。」
正天君道:「你確實不是嚇的,集中意念會牽引遊於你外的天地二魂,有時這就會引起凡人打哆嗦,何況還有我的神識在其間擾,過一會就好了。」
尋易放下心,手指小樹道:「在離硯砍斷小樹時,我跟做夢似的好像看到……」
不等他說完,正天君就打斷道:「是通過我附於靈力上的神識看到的,你修鍊一段時間自然就有這本事了。」
「哦。」尋易神還是怔怔的,又道:「使用法就這麼簡單?我剛按您說的一想,還沒怎麼集中意念呢,離硯就按我所想的飛到手中了。」
「我本也以為你得練習一陣才行,不過使用離硯這種靈寶就是心念一的事,隻要能引我存的靈力,剩下的就容易了。
尋易臉上沒有歡喜,獃獃的想著剛才經歷的事,好一會才道:「剛也不知耗費了多靈力,您再給我補上一些吧。」
正天君懶得跟他廢話,抓住他遞過來的手腕,了一會,然後放開。
「好了?」尋易著他問。
「好了。」正天君平靜的答。
「可您還沒問我難不難呢?」尋易眼中有了不滿。
正天君暗自後悔,想哄騙這小傢夥可真難,隻得道:「耗用多我自然一查就知道了,哪裡還用跟上次一樣輸到你難為止,你這孩子可真是多心。」
「哦,您本事真大,嘿嘿。」尋易滿臉堆笑的說。
正天君不想讓他在此事上糾纏,岔開話題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雖除掉了你上的惡魂,但它寄附在你上有些年了,難免會對你有些侵染,這些我無法幫你去除,得靠你日後自行修鍊時慢慢化解。」
尋易張道:「這侵染不會有什麼危害吧?」
正天君搖頭道:「最多會對你的心緒有些影響,談不上危害,不過修為高的人可看出你魂中的這點駁雜之氣,我擔心你拜修仙門派時會有些麻煩。」
「那……那怎麼辦啊?」
正天君思索道:「太元宗應該沒有化羽修士吧……,這駁雜之氣雖結丹修為就可察覺,但應該看不真切,多半隻當是你自的戾氣罷了,隻有到了化羽期纔有神通看出這是被侵染所致。這樣吧,如果他們問及此事,你隻說什麼都不知道,再提一下你失憶的事,讓他們猜測這侵染是發生你失憶之前,如此他們就沒法追問了。憑你的資質,他們應該不會過多計較這些。」
「我知道了,這惡魂真是害我不淺。」說到這裡尋易燦爛一笑,「不過若沒有它,我也遇不到您,也就沒了這些寶,呃……您沒什麼再給我的了吧?」
正天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一副懶得搭理他的神。
尋易一點也不尷尬,笑著道:「我也不貪心了,什麼都不要了,您……能不能再往我腦中裝點功法呀見識呀這類東西?反正也不麻煩,用手指在額頭點點就行了。」
正天君被氣樂了,道:「要那麼簡單,我乾脆把一生經歷都傳給你多好,你一下就有數千年見識了。」
尋易咧道:「這樣……不行呀?」
「哼,你看著容易,拓印記憶是極耗靈力與神識的,這且不說,往你腦中送太多東西,弄不好就會傷你靈智,那可就是不反蝕米了。」
「那算了吧,我還是慢慢學吧,您隨便教我點什麼吧,我從陣中出去就沒人幫我了。」他說的很是可憐。
其實不用他裝可憐,正天君是恨不得把所知所學盡數傳授給他,他心裡實在不放心,這尋易雖聰慧,但畢竟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後麵的事放一邊,隻是這孤走兩三千裡的路去太元宗就夠他的了。
二人先從眾多乾坤袋及骸上找出了幾件尋常玉佩、金銀飾品等可在凡世變賣之,充作路上的盤纏,接下來正天君事無巨細的好一番叮囑,把能想到的耐心說給他聽,然後又講了雲洲的一些事。尋易此時知道了,眼前這老頭是紫霄宮兩位化羽師祖之一,至於他要去見的花蕊仙妃,老頭也說了一些,尋易自是對這些沒什麼興趣,隻得強迫自己努力記下。
不知不覺說到月上中天,尋易已經困的睜不開眼,這一天可謂大起大落,從生到死走了數遭,任誰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他是心俱疲,能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正天君就把尋易喚起來了,又是一通叮囑,連雇什麼樣的車、住什麼樣的店都說到了,那樣子就像一個慈祥的爺爺在送一個將遠行的孫兒,這讓尋易心中很是。
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後,尋易莊重立誓道:「小子一定苦心修鍊,隻要不死就不會有負您所託之事。天地共鑒,我尋易若違此言,天可誅地可滅。」
正天君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尋易漸行漸遠的影,他本就枯槁的麵容又蒙上了一層死灰之,這一天一夜隻是略施展了些神通,就已讓他不堪其負了,好在心中算是有了希,見到尋易立誓時,他可以確認自己這次作對了。
「這個鬼的小傢夥。」正天君心中不由暗嘆,輕輕搖了搖頭,角有了一微笑。
向南走出三四裡後,尋易停了下來,轉著來路心中滋味難言。
遇到仙人並被帶仙山,這讓他終於相信自己與西是福緣齊天了,自己以後也能為仙人了,前景明的讓他都覺眩暈了,可還沒等他細細的品味這喜悅,一切好的夢想就在見到那位五師叔時全部破碎了,自己的這份福緣來的快,去的更快,來時讓他覺不真實,去時更讓他覺不真實。
著手中的兩隻乾坤袋,儘管知道先前的經歷不是夢,可心神仍有恍惚之,雖然從老頭那裡得到了一些寶貝,尤其是還有讓他想想就激的定丹,但他寧願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為他不願與西分開,因為他畏懼前路。
先前因為修仙的實在是太大了,讓他生出滿腔豪,一肚子的勇氣,可如今真的上路了,他卻怕了,僅僅那兩三千裡的路程就讓他怕到心裡發慌。這種「怕」加重了與西分離的傷,要是跟西在一起,再艱難的路程也不會讓他有畏懼的覺,這不是說西是他的主心骨,而是因為西已經了他的一種習慣,他難以適應沒有西在邊的況。他此刻停下來回的,不是老頭兒,是西。
不知站了多久,他黯然的踏上了隻能他一個人走的路,不管心裡有多怕,他都得撐著走下去,不僅是為了修仙的夢想,更為了自己剛剛立下的誓言,不能報救命之恩就該把這條命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