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個姐姐都很懂事,為了我,們都不念大學,高中讀完就都不讀了。書趣樓()
我特別記得大姐考上大學後,跟爸爸說不讀了的場景。
那天,清楚的記得,是八月份,天空很悶熱,吃過晚飯後,村裡人都搬著凳子,搖著扇到家門口乘涼,勞累了一天,也隻有這個時間是放鬆的時候,一杯水,一支煙,三五群坐在一起聊東家說西家,我們小孩就在月下麵追逐打鬧玩,村裡不時傳來狗聲。這時候,最湊熱鬧的是蚊子,嗡嗡嗡的飛來飛去,找準機會就叮咬,吃飽了喝足了,也飛不了,等待他們的就是掌的拍打,一掌拍下去,蚊子滿肚子都是沾在上。
「爸,我不想念大學了。」大姐的想法,讓乘涼的人都大吃一驚。
「績那麼好,怎麼就不唸了?」爸爸不明白大姐的想法。
「妹妹和弟弟都要上學,我就不上了。」大姐懂事早,這些話,在腦子裡已經與自己爭了千百遍了。
乘涼的村裡人都在勸姐姐,父母反而了聽客。
大姐的決心已定,誰也無法搖,而父母也確實供我們上學有些費勁,就這樣大姐了家裡的勞力,遠離了大學。
在家種了兩年地,二十歲的姐姐經人介紹,與鄰村的一人家訂婚了,兩年後,外甥出生了。姐姐雖然出嫁了,但心裡還是一直疼著我們的,逢年過節,或者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我們送過來,每次看到姐姐曬得黝黑的麵板,不到三十的年齡看上去像四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心裡就陣陣痠疼。
而二姐,我升高中時參加了高考,高考績不是很理想,原本打算再復讀一年,可這樣子,等於一家人就有兩個上高中的,對於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來說,是無法承的家庭之重,快開學了,二姐跟著村裡的一個親戚去外地打工,在一家牛仔工廠做工,包吃住一千二,每個月都給家裡打錢,直到我上大學,有一部分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二姐和大姐給的。
連續幾年,二姐都沒回來過年,每到春節,母親看著別人的孩子回家,總是的抹眼淚。
一直到我畢業之前的那年春節二姐回家時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一臉的風霜,我的心疼極了,我發誓,我工作後,要讓我們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畢業了後,友和人跑了,找的工作又都半死不活,父親也病倒了。生活,總是那樣殘忍。
我不知道考進監獄算不算命運轉折點,我不能就這麼放棄,再難,我也要忍著,別人都能活,我也能活。當有辭職的想法冒出來,我就提醒自己,我隻是一個農二代,最卑賤的農二代,社會最底層的農二代,買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學,我爸爸還在家裡床上著病痛的煎熬,我要賺錢給他治病。
就為了一個農村來的夢想,為了擺土地,為了改變命運,為了吃上商品糧,為了擁有城市戶口,為了一個遙遠卻又目標清晰的夢。即使我再不喜歡,也要為家人工作。我知道,我的工作不是我一個人的理想追求,更多是家人期待了二十多年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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