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氏嘿嘿笑著,收回手,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嫌棄。
“流兒啊,以後這些話可不能瞎說了,你這些話可是能害了你小姨的。”
流兒從小小的鼻腔裡哼出一個音符,隨後就扯了扯蘇如是的角,著膛聲氣地說:“娘親,流兒說的都是真的,沒有瞎說。”
“我知道,我家流兒是最聰明的。”蘇如是轉過了他的小臉,肯定了他的話。
這話一出,讓蘇雲氏和蘇如意母臉驟變。
“如是啊,娘知道你疼流兒,可小孩子是需要教的,這年紀小小的就開始挑撥你們姐妹關繫了,以後長大了可還了得?”
蘇如是笑瞇瞇地開口,看不出一點惱怒的樣子。
這麼低聲下氣,賠著笑臉的模樣,若不是為了救蘇如意,隻怕幾百年都不會有一次的。
蘇如是看的通,隻是這話聽在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本來就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蘇如意,現下聲音更是冷凝幾分,斂起神,一點都不買賬:“流兒說的一點都沒錯,也沒有挑撥關係的意思,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教育,不用別人指手畫腳,你如果想要教,就好好教教你的寶貝兒吧!”
們之間都有了殺心了,哪裡還用挑撥?
更讓忍不了的是,憑什麼要護著蘇如意來踩自己兒子?
蘇青雲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連連嘆氣,蹲在一旁掏出旱煙吸了口,這心裡越發不得勁了。
聽到蘇如是這般言論,蘇雲氏再也忍不住了,臉上的變了又變,最終忍無可忍,笑意盡失,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不似之前的忍溫。
“那你這意思,是不肯放過你妹妹了?”
細眼瞇起,帶著威脅意味。
“想要置我於死地,讓我如何放過?既然對我起了殺心,一次沒得手必然會有二次的,難道要我為了僅僅除了緣關係而沒有任何義的危險放到自己邊?那真是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寬廣的襟,腦袋也沒有被門夾了。”
侃侃而談,並沒有因為們難得的好話留有任何麵,說罷,們臉上的更是千變萬化,誰比誰好看。
蘇如意不理會們,轉而看向蹲在一旁的蘇青雲,此時他已經完了旱煙,把煙袋往地上磕了磕,收起之後起。
“阿是,你想好了?”他帶著歲月的臉上沉澱了些許的滄桑,聲音沙啞。
蘇如是點點頭:“想好了,既然做了錯事,那就應該想到後果,更何況做的,不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是謀害人命的大事,這次我活著出來純屬僥幸,但下一次,兒就不能保證再向這次一樣幸運了,其實兒不怕死,但流兒還這麼小,若是我沒了,我真不敢相信他能不能長大。”
聲音不大,卻句句到旁人的心窩子上。
這話雖然說得委婉,可卻暗諷了許多人,言外之意就是,我要是死了,那我兒子在家裡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這話讓蘇雲氏母二人臉上掛不住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我這好說歹說你就是不通人是吧?”蘇雲氏終於出了本來麵目,指著開口大罵,五因為生氣扭曲在一起,看的猙獰無比。
蘇如是心下鬆了口氣,還是本來麵目讓看的舒服,之前那虛偽又道貌岸然的樣子真的忍不住想吐人一啊!
現在看來,對方這是惱怒,不再裝著,要撕破臉皮了。
蘇如是早就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毫沒有任何懼意:“你說是怎樣就是怎樣。”
也懶得和這種人多費舌,轉頭就對蘇青雲道:“爹,反正你要問我的意思,那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剩下的事,就給爹定奪。”
蘇青雲眸復雜地盯著看了一會兒,許是覺得自從火裡逃出生天之後胎換骨,行事作風與之前的判若兩人。
但如今的兒對他來說,至這個脾,以後自己不在家的時候,也應該不會再欺負了吧?
“好!既然阿是覺得此事不能饒恕,那我就去縣衙一趟!”回頭又沉著聲音道:“你們都在家等著!誰都不能出這個門!”
蘇如意嚇壞了,爹的脾如何最清楚了,那絕對是說一不二,這是真格的了。
嚇得魂不附,如今什麼點子也想不出了,隻得不管不顧地上前扯住蘇青雲的袖,一臉惶惶:“爹,你不要去!你要是去了,那兒……兒一輩子就毀了……”
“是啊。”蘇雲氏也是一邊拉扯著:“毀就毀了!誰讓做錯了事,做錯了事就該有教訓!”
“都怪你這個賠錢貨,攪事!”蘇雲氏狠狠剜了蘇如是一眼,惡狠狠地罵道:“你非得把家裡攪得犬不寧,弄的家破人亡才肯罷休嗎?你這個賤蹄子沒有一點人!早知道會有今日,我就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
“我娘沒錯!不許你們欺負娘親!”流兒噌地從蘇如是背後鉆了出來,像隻泥鰍一樣,雙手張開,攔在蘇如是麵前,他的頭剛過蘇如是的,卻著個小脯,活像個大人一樣護住後的娘親。
“臭小子,我看你是又想討打了!”蘇雲氏一記眼刀過去,恨不得把他劈兩半:“幾天不打你,上皮了是吧?”
“哼,你這個老妖婆,要打就打,說廢話。你現在盡管打,等以後我長大了,非得連本帶利都還給你不可!”
這小小年紀,偏有些佯裝老的樣子,原本沉重的氣氛因了他這一句話,蘇如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小子,上果然有的影子,夠意思!
蘇雲氏的臉變得跟鍋底一樣黑,若不是現在要拉扯蘇青雲阻止他去縣衙,非得過去把這孩子提起來胖揍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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