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亦是生

像是躺在潔白的雲朵上，輕飄飄的，綿綿的，有風吹來，彷彿帶著故鄉的泥土氣息。

就在意識渙散的瞬間，那部躺在垃圾桶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獨有的鈴聲是專門為他設置的。

史戰南啊，暗了12年的男人史戰南啊，那年17歲，因為瑣事被養父毆打到痛不生，他一軍裝恍如戰神從天而降，他將護在懷中，說了聲，“彆怕。”

這聲“彆怕”，像是春風雨滋潤著乾涸的心，他是不可攀及的夢，他是不敢訴說的深，的癡隻敢埋藏在心底，得不到，忘不掉。

史戰南，你到如此卑微，你到如此疲憊，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要上你了……在這樣風一般的呢喃中，陸招娣陷了沉睡之中，這一覺睡下去就是永生，其實，也好。

“小幺，醒醒，幺兒，你彆嚇大哥啊……醫生怎麼還不來？”陸招娣不知睡了多久，耳邊約傳來一陣喧嘩，人中傳來微微的痛，臉蛋似乎也被人拍了好幾下。

“大哥，怎麼辦？小幺會不會死啊？”這嗓音是男孩子於發育期的公鴨嗓，其中帶著忍不住的哽咽與懼怕，聽得陸招娣的心也跟著一一直疼。

“老三，閉！不準說這麼晦氣的話，幺兒還有氣呢！”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聽似冷靜，實則早已慌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又是另外一個沙啞的聲音，“老二，你去看看爸爸到哪裡了，老三，你再去催催醫生，小幺不會有事的。”

陸招娣的腦海有片刻混，這是死了嗎？是到了黃泉路上嗎？這些嘈的談話聲，是牛頭馬麵嗎？

再一次被人掐住人中時，吃痛不住，終於忍不住喊道，“疼……好疼……”

“醒了醒了，幺兒醒了！大哥，二哥，小幺醒了！”耳邊傳來公鴨嗓驚喜的聲音，甚至還帶著哭腔。

陸招娣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三個年輕的麵孔出現在麵前，怔怔看著他們，明明認不出他們是誰，卻又有種潛藏在記憶深的悉。

“你們……”

陸招娣的聲音像是被火淬過般沙啞不堪，剛準備問他們是誰，耳邊忽然傳來令渾發抖的聲音。

“寶珠呢？寶珠醒了嗎？哎喲，我的外甥啊，你可嚇死舅舅了！”不等陸招娣反應過來，有人已經撲上前來，狼嚎鬼哭起來。

陸招娣先是一愣，隨即一驚，接著就是暴怒，在回憶起死亡的那一幕時，心中的恨，忽然就翻江倒海的湧了上來，滔天的恨意瞬間淹冇了。

“陸新民！你怎麼……你怎麼……你這個殺人魔！你這個喪儘天良的劊子手！我要殺了你！”陸招娣嘶聲喊道，眼底是抹不開的痛和恨。

想要起掐死陸新民，想要讓他嚐嚐死亡的滋味，然而的像是灌了鉛般，沉重到無法彈，聲嘶力竭罵著，抖如篩糠。

看到這劇烈的反應，圍在邊的三個年輕人頓時就變了臉，個頭最高的那個三兩步上前抓住陸新民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砸在地上。

“陸新民你個混賬王八蛋，你竟敢害我妹妹，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