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丞相府,花園中的蔦蘿花開的艷。
蔦蘿花是南國名花,因品種稀而珍貴,在京都,除了丞相府,便唯有滅門的軒轅家能得此殊榮,在府中遍種蔦蘿花。
而軒轅家滅門后,丞相越鴻卓更是下令,將府的蔦蘿花盡數拔去。
天氣燥熱的厲害,丞相府的嫡越泠然不日便要出嫁,卻在出嫁前突然昏睡不醒,對外宣稱中暑所致。
“小姐可是醒了?”一位穿淡黃撒金繡圓領袍的婦人對著齊嬤嬤問道,而這婦人就是丞相夫人。
齊嬤嬤面沉重的搖了搖頭,小聲道:“夫人,太醫剛剛來瞧過了,說小姐無事,可是就這樣昏睡不醒,過幾日可就要出嫁了啊。”
聽聞此言,越夫人臉很難看,似乎極不愿一般,清冷開口道:“不過就是一個側妃,有什麼要,哪有小姐的子重要。”
齊嬤嬤自知失言,低下頭去,不再多言。
越夫人進屋的時候,越泠然睡得正安詳,自打從郊外閑閣回來,便這樣一直昏睡不醒,聽聞是見了息王妃后才是這樣。
而次日,息王府更是傳出息王妃自斃的消息,因為不日越泠然便要出嫁,加上軒轅蔦蘿又是罪臣之,皇上下令一切喪禮從簡,可是還是擋不住京都的風言風語。
有人說,越泠然善妒,還未進門便去打人家正妃,結果人家息王妃自縊,也沒撈著好,許是息王妃的魂魄纏著,才讓昏迷不醒。
盡管丞相府對外,一直宣稱,越泠然不過是中暑罷了,可還是抵不住悠悠之口。
越小姐整整昏迷了三天,越夫人的心也就跟著七上八下了三天,這幾日,無論是請來太醫院判,還是去燒香拜佛,能做的事,都做了,可是越泠然還是不見醒。
越夫人的眼角漸漸潤,握著越泠然的手,不落下了眼淚,本就不想自己的兒屈去給人家做側妃,如今倒好。
越夫人越想越難過,直到低聲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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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蔦蘿睡夢中的時候,便有些恍惚,以為自己死了,尤其是聽到耳邊泣聲的時候,還心下稍微有些許安,好歹死了,還有人能哭兩聲。
費力的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眼前哭淚人的貴婦人。
那婦人見醒了,急忙拭去了眼角的淚,驚喜道:“然兒,你終于醒了,為娘可擔心死了。”
娘?軒轅蔦蘿的娘早在很小的時候便故去了,恍惚間,軒轅蔦蘿以為自己到了天堂,遇見了自己的母親,手拭去母親眼角的淚,哽咽道:“娘,我好想你。”
越夫人自然沒想太多,以為越泠然這是病糊涂了,點了點頭,抱住了越泠然,生怕一松手,這兒便會離開一般。
軒轅蔦蘿被抱的有些,了胳膊,起了,這才發現渾酸痛,真的是做了鬼······
可是突然,軒轅蔦蘿便是一愣,鬼怎麼可能有痛覺?而且眼前的景象那麼真實,這個屋子的擺設盡是華貴,眼前的婦人,也大概不過四十的年紀,雖然妝容致,卻依舊掩飾不去眼角的皺紋。
軒轅蔦蘿從前在父親的書房里看過母親的畫像,母親是一位非常麗的人,死的時候不過二十六歲,怎麼會是眼前的婦人呢?
軒轅蔦蘿一時之間,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便聽聞那婦人又道:“娘知道你喜歡那息王,你爹也是同意你嫁息王府,娘不再反對,只要你好好的,娘怎麼樣都好。”
息王?息王不是······
軒轅蔦蘿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眼前的婦人也帶著幾分探究和陌生。
越夫人注意到了的神,也是一怔,忙道:“齊嬤嬤,櫻蘭,你們快找太醫來看看,小姐這是怎麼了?”
櫻蘭?櫻蘭這個丫頭,軒轅蔦蘿是記得的,那不是越泠然的丫頭嗎?
軒轅蔦蘿一直坐在床邊垂首深思,作驚恐狀,還沒弄清楚眼前的況,不敢說話,言多必失。
靜悄悄的躲在角落里,手指不停的扣著掌心,微微的痛覺,一直不停的在提醒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小姐,您說句話,是不是了?櫻蘭給你做蓮子粥去。”櫻蘭擔憂的問道,眼中的急切盡顯。
軒轅蔦蘿看到了櫻蘭的那一張臉,雖然當時只是短促的一瞥,但是還是記得,這是越泠然的丫鬟櫻蘭,這不會有假。
嘶啞著開口:“拿個鏡子過來。”
櫻蘭微微錯愕,但見小姐終于開口說話了,自然喜不自勝,可是當櫻蘭把鏡子拿到軒轅蔦蘿的面前的時候,抖著的手差點扔掉了手里的鏡子。
竟然變了越泠然的模樣!!
前世種種似乎還在腦中盤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白,哪里有刀割的跡象,重生了,而且戲劇化的重生到了越泠然的上。
這一切難不都是天意?
軒轅將軍和越丞相本出自一門,朝堂為后,更是一個從文,一個從武,當年也是一段絕的佳話。只是待字閨中,極與丞相府來往,但卻知曉丞相府越夫人乃是岐王之,先帝最的孫,還是當年各國爭搶的逍遙郡主,只可惜,最后卻嫁給了當時的狀元郎,也就是如今的越丞相。
越夫人膝下一,雖不是南國第一人,可容貌也是在南國數一數二的千金小姐。
軒轅蔦蘿至死都沒有明白,越泠然為何會屈給息王做妾。
如今重生一回,卻是全然明白了,太子被廢黜,如今息王是最有利的皇位繼承人,而越丞相大概也是看中了這一點,畢竟軒轅蔦蘿是罪臣之,南國的臣子怎麼可能讓一個罪臣之做了南國皇后?
想到這里,突然頭痛裂,似乎有零零散散的片段不停的沖進腦海,汗水隨著脖頸和臉頰不停的流淌,櫻蘭見狀一驚,急忙道:“夫人,夫人,不好啦,快來看看小姐這是怎麼了?”
而這個時候,軒轅蔦蘿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越泠然的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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