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連晚飯都沒吃,就那麼哭著睡著了。一夜好夢,睡的那個香啊!
覺得後世很多人吵著失眠就是矯。都去農村像似的下大地,保證誰逮到枕頭都跟看見親爹娘似的。
夏天覺得下地幹活的後癥就是骨頭疼。早上起來疼地呲牙咧的,覺渾骨頭響。
夏冬從早上起來就觀察他姐,結果他姐那呲牙咧樣兒愣是震住了他。他本來還想今天跟別人出去玩呢,看見他姐那樣,納悶這得多痛苦啊?比他爹踢他時,他出的表還慘。他立刻決定今兒就幫他姐幹活去吧。
夏天要是知道他弟弟做了這麼不靠譜的決定,肯定神都雙重打擊了。連八歲的小娃都瞧不起了,你說得無能到什麼程度了。
夏天擺正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面對下地幹活建立起強大的自信心,就不信了,就真不行?
夏天吭哧吭哧地一頓早飯造了兩個大餅子,喝了一大碗粥。又盡量保持雄糾糾氣昂昂的姿,扭著跟著他爹娘的腳步下地了。
現實有時真的是殘酷地。當中午大家都找大樹墩底下休息的時候,夏天聽見他爹見面就問“扛的住嗎?”的時候,眼淚刷刷地就下來了。
涕涕地,就跟自己是丟失兒,剛剛找到父母,又失而複得的想質問:“你當時咋這麼馬虎大意地把我丟了般”的表看著他爹。
哎呦,夏國讓他閨這小表整地,心髒就跟被人狠狠挖了一下子似的,馬上決定誰說啥就說啥,他閨說啥不掙這公分了。
再說本來閨過不了多久就要去當兵了。妹夫都給來信兒了,說今年有點延遲,得往後拖拖,但最近快了,讓他別著急。聽到夏天快要走了,他就覺得應該在這段日子,好好跟他閨相段日子,再讓夏天娘做點好的給孩子補補就得了,沒指過閨幹活。可是孩子倔強要強啊,非要來遭罪。
“甜甜啊,沒事,別哭了。爹這就找你大伯去說說,咱不幹了啊。”夏國拍了拍夏天後背,這都哭地都直打嗝了,還抑的哭,估計是怕被附近的人看見嘲笑,就造打嗝哭地跟要斷氣似的狀態。
“爹,不,不用。我就是覺得我剛,我沒幹幾天就這樣了,你和娘都快挨累大半輩子了,心,心疼。還有大哥和爺爺。以後我不這罪了,可,可你們還得接著挨累。”邊打嗝,夏天邊說出心裡話了。
夏國聽明白閨說的話了,心裡不但沒緩解,更覺得揪心。孩子大了,心事重了,一天天樂呵呵的小姑娘長大後,開始懂得心疼父母了。平時不哭的孩子,現在都被抑的心疼他們哭了。又有點自豪,我閨真的是這世界上最厚實的小棉襖。
這時蘇麗拽著夏冬這來搗的小屁孩過來了。夏秋回家去做飯了。蘇麗裡還在數落著夏冬:“你說你幫你姐,問問大夥誰信啊?你這是來搗的吧!滿大地裡瘋跑,都給別人的秧踩到了,要不就跑地投地往人家上撞。”
蘇麗覺得的臉面全在這半天丟了。這一上午竟賠禮道歉了。你說這本來幹活就累,大夥貓腰撅腚的一蹲蹲半天,被他這一撞,全半天都緩不過來。正數落著夏冬來勁呢,走過來就看見閨跟那抹眼淚,得,都不用猜了,準是幹活累哭了。又一個讓丟臉的。
結果夏國簡單的解釋完夏天因為啥哭後,你還別說,蘇麗看閨哭,也都想跟著哭了。地,就覺得兒沒白養,連對夏冬再說話時都溫言語的了。倒把夏冬又震驚了一把,原來哭還能有這療效呢?他以前怕丟人被笑話都不哭地,早知道這樣,他早一挨揍的時候就咧嚎了。
“行了,開始有人瞅了。一會你爺爺聽說該惦記了。快眼淚。你哥該回來送飯了,先吃飽嘍,能幹多就幹多。不用和其他人比,不願意幹也堅持完今天。晚上夜裡黑點了,讓你爹去找你大伯說說,就說你崴腳了,請假,再不能幹了,到時咋說再想想。”
蘇麗拿下圍在脖子上的臉巾給夏天眼淚。夏天覺得不好意思了,這兩天這是咋了?早上還信心滿滿地,這咋馬上又這樣了?可見這活真要累死了。
夏天神神地用胳膊蘇麗,示意娘把耳朵湊過來:
“娘,你去問問大伯到底給不給我算公分唄。我幹的這點算幾分啊?以後繼續幹按多算啊?”
蘇麗用一種我看你了、已經猜到你想法的表斜眼瞅著夏天,笑答:“行啊小丫頭,還尖,比你爹會拐彎。還知道利用親戚關系幫你走後門呢!啥意思啊?想讓你大伯多算點,你應該找你爺爺去說啊,娘保證不告訴你爹。”
夏天一噎,在娘眼裡就這麼不正直嗎?幹活啥樣,只要不瞎都心裡有數。給算多了,別人能幹嗎?要真那麼想,這不是慫恿大伯犯錯誤嘛。
別看一個大隊書記的小村,競爭老激烈了。前腳大伯有失公正的給多算公分,後腳指定有人就能去公社講究大伯。
“娘,你想哪去了?我咋能那樣呢?要真那樣,我大伯就不用再當咱大隊書記了。這麼多人的眼睛盯著呢。要不我爹為啥這麼能幹?估計他督促我哥往死裡幹活,就是怕村裡人講究大伯不公平,向著親戚給大哥十分的公分呢。
我就是讓你去問問,到底咋回事咱得心裡得有數。要是真沒多或者不給我算,我還這麼挨累幹啥啊?這點變通我還是有地,我立刻請辭回家給你們做飯。省得你們中午吃不到啥好的。我就怕我累地要死要活的,大伯最後頂不住大夥的輿論,一分公分不給我算,那樣我太吃虧。”
“行,那這事不難,咱又不占便宜不難為你大伯的,你自己去跟他說下況就行。問問你這種況咋整,你就直接說你的意思就。”
蘇麗張羅大夥抓吃飯,夏天心也早就整理好了,給大哥不停的夾著菜,把自己的大餅子勻出來給哥一個。自己幹活不咋地,就別太當白吃飽飯的了,讓出大力的吃飽吧。
晚上吃完飯,夏天就扯著夏冬跟作伴去夏大伯家,把爺爺和夏大伯到老爺子老太太睡覺那屋談話。
“爺爺、大伯,這活再幹下去離要我命不遠了。你們看看頭幾天我耙地的手。”出小手掌,上面清晰的四個小水泡。
老爺子有點心疼啦。再說眼瞅著孩子就要當兵了,就是今年推遲了些時間,要不然孫趕不上遭這罪啊!你說還幹啥活啊?
“老大啊,你看看你侄就不幹了吧。咱家不差那點公分,就整天貓腰不會幹活也是磨洋工費工夫。”
夏華擰眉:“可是咱這上面都有指示地。你說這個年齡了,啥活不幹也說不過去啊?”想了想問夏天:“會放羊能放好羊吧?”
夏天還沒說話呢,老爺子樂不得的趕答應:“能放好,我教。對對,咱村裡羊倌摔壞骨頭了,把這活給甜甜。”
就這樣,夏天了放羊娃。
就這樣,夏冬了夏天重點關注對象。每天帶著夏冬一起放羊,然後教他語文數學。
夏冬深深地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黴催地倒黴鬼,頭些天他閑的沒事兒同他姐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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