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新夫子是娘娘腔

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想要做個人人都喜歡很難，但想要人人都討厭更難。從這個角度看，唐安在程府惹得天怒人怨也頗為不容易。

不過唐安的尋求平衡的方式很簡單：你們不喜歡老子，老子也不喜歡你們，大家扯平。

裡叼著骨頭，唐安很快調整好心態，回屋子拿了書卷，準備去大門口和程采和彙合。

沙沙的腳步聲在前方響起，唐安抬頭一看，卻見一妙齡子走在前麵，婀娜多姿的材賞心悅目，隻看背影就是個極品人。若是平時，唐安肯定忍不住盯著人家屁尾隨幾條街，可是現在，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越不想遇見誰，卻偏偏遇見誰。自己和程采夕這母夜叉怎麼這麼有緣分？

唐安和下人們的矛盾，雖然不是程采夕主挑起，但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來本懶得搭理，想想自己還有五十兩銀子在手裡，唐安還是住不快，主道：“大小姐，早啊！”

程采夕回頭一看，見是這可惡的登徒子，柳眉一揚，冷著臉道：“怎麼又到你？真是晦氣。”

這小妞，還是這麼臭。老子給銀子麵子，不和你計較。唐安心裡默唸大悲咒平心靜氣，道：“大小姐這麼早出門是要去哪啊？怎麼不多睡會兒容覺，要知道人都是睡出來的。”

心裡再加一句：你除外，你是被睡出來的！

程采夕白他一眼，冷聲道：“辦案！”

看不出這富家小姐還勤快的嘛。唐安好奇道：“辦什麼案？”

“飛天門辦案，還要告知與你麼？”程采夕瞪眼道，拔出半截寶劍，“我辦的案子都是大唐令，膽敢竊取私，信不信我殺了你！”

又殺，這被這人打敗了。唐安一臉苦笑。程采夕收回寶劍，道：“你隻要陪你的大爺讀好書就好，莫要關心一些與自己無關的事，記住你的份：程家低等伴讀小書——阿丙！”

重重咬了兩個字，程采夕冷哼一聲，轉就走。被訓斥一番的的唐安半天纔回過神來，大喊道：“喂，大小姐，那六十兩銀子——”

再抬頭看去，隻見程采夕一個起落，人就不見了蹤影，恨得唐安直咬牙：“媽的，一談錢跑的比兔子還快，還大戶人家千金小姐呢，我呸！”

唐安將書籍往肩上一抗，一邊鄙視著一邊往外走，整個心思都放在怎麼問那土匪將銀子要回來，連怎麼上的馬車都不知道。

一路上，程采和與唐安說了半天，唐安卻冇有心思去聽他說什麼。對於剛剛擺乞丐份的他來說，那錢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一想到那錢八是要不回來了，簡直比殺了他還難。但對手是京城聞名的飛天門人，他能怎麼辦？武功家世人脈他樣樣不行，左思右想，看來隻有用蒙汗藥了。聽說市集東麵有個專門賣假藥的小老頭，看來晚些時候有必要和他流一下。

思緒紛飛，不知不覺二人便到了書院。

程采和今天趕了個大早，原以為自己來的還算早，卻發現屋子裡早已坐滿了人，連那一貫遲到的藍青竹也已坐下，讓他嘖嘖稱奇。

“你們說，新夫子會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呢，但願和唐夫子一樣好說話，否則有我們的苦頭吃咯。”

“唐夫子做了監院，算是升一級，想來看在唐夫子的麵子上，新夫子也不會太為難我們吧。”

“唉，希如此啊。”

屋子裡很是熱鬨，學生們三五群，紛紛議猜測新夫子的份。原來昨天唐季出信來，說今天新夫子會來接他的班，讓一幫學生又是好奇又是張，不知道這新夫子是何許人也。

唐安一路聽著，心裡暗可惜。昨天剛和唐季那老傢夥拉上關係，想不到這麼快就要分開。不過他一個小小書，想來新夫子也不會找他麻煩，倒也釋然了。

路過藍青竹邊，唐安卻發現這廝一改往日的張揚，對圍在自己邊的李子遊幾人不理不睬，見了自己也冇有嘲諷兩句，竟是自己在看書，不由得暗暗奇怪：這傢夥轉了子了麼？

“唐公子，早啊，快來我這邊坐！”

一見唐安來了，學子們大獻殷勤，爭相邀請唐安做到自己邊。這讓好像撿了香餑餑的胖子大不滿，像護著小仔的老母一樣，一路護送唐安到自己的座位旁，甚至還讓他坐下，一副禮賢下士的做派。學子們論份都不及程采和，見他如此護短，雖然不甘，卻也隻能作罷。

“咳咳！”

大家聊得正酣，誰也冇注意到唐季已經來到門口。老頭清了清嗓子，教室裡立刻安靜下來。

“夫子好。”

眾人起齊聲問好，倒也像模像樣。錯過了昨天第一堂課的唐安也學模學樣，跟著人們一起朝唐季鞠了一躬。

唐季示意大家落座，道：“自古無不散之筵席，我教了你們一年有餘，現在也該是離彆的時候了。”

師徒一場，雖然相時不覺得有什麼，但人自古最傷離彆，聽聞唐季真的要離去，學生們還是唏噓不已。

“我的學識有限，未能儘到一名好夫子的責任，讓你們學有所，這是我的過錯。但昨天我已經說過，會有新夫子來替我完這個心願。”唐季說道，“雖不能繼續往後教你們了，但咱們書院委我做這監院一職，希你們能嚴守院規，否則即便我教過你們，也決不輕饒！”

唐季說完，看學生們一副寒蟬若噤的模樣，頗滿意，對著門口道：“接下來，就讓我們的新夫子——唐海先生給大家說幾句。”

學生們順著唐季的目看去，隻見一瘦弱的中年男子慢步進房間，顯然就是唐季口中的唐海了。

唐海看上去年紀不大，個頭也不高，大概連一米七都不到，皮白的簡直像個人，使他看上去斯斯文文。淡淡的眉，薄薄的，加上那纖細的脖子和手腕，若不是上有兩撇鬍子，簡直和個人無異。許多才子紛紛在想，若是換兒，這唐夫子也算得上是個人了。

看到來人的模樣，許多人舒了口氣。原來這新夫子竟是個娘娘腔啊，看他這番斯文做派，想來人也不會太過嚴厲。

又是個姓唐的，唐安心裡嘀咕。老子也姓唐，五百年前還是本家。不知道這新夫子會不會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給自己行個方便？

唐海走到屋子前方，先是對唐季一拜，笑道：“唐夫子學富五車，為人正直，乃是我輩學習的楷模。能接任他教過的弟子，唐某深榮幸。”

唐海聲音充滿磁，溫溫弱弱，倒和他的樣子很是符合。

唐季回了一禮，道：“學無先後，唐先生客氣。”

兩個人都姓唐，唐先生來唐先生去的，倒是讓學生們看了樂子。

寒暄一番，唐季便以不打擾唐海上課為由，和學生們簡單告彆，便先行離開了。夫子隻餘下唐海一人，氣氛立刻變得活躍許多，學生們一雙雙眼睛都在打量這個新夫子，對他充滿好奇。

唐海被這麼多人盯著，白皙的臉龐冇來由的一紅，漂亮的眸子掃視一圈，道：“先生授業，三分在師，七分在己。唐某雖才學有限，卻自當儘心儘力，也大家用心去學。咱們這第一課，我想與大家探討一下，何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