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心經

唐安大大出了風頭，程采和作為主子，也覺得臉上有。見散學之後一幫人圍著唐安問東問西，儼然把他當做了超級明星，胖子心中吃味，進人群道：“諸位，唐大師昨夜參讀名典，一夜都冇好好休息，麻煩有問題明個兒再問。”

唐安一臉黑線，老子什麼時候變“大師”了？這死胖子，倒是會坐地起價。

學子們不不願地散去，程胖子心大爽，親切的摟著唐安肩膀：“走，今天高興，喝酒去！”

如果旁人被主子如此親熱的對待，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可唐安就冇把自己當下人，一點冇有書該有的覺悟，反手摟著程采和的肩膀，道：“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妙歌樓生意仍舊火。自從在妙歌樓贏了藍青竹，胖子便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福地，不知不覺又帶唐安來到了這裡。王大仙仍舊坐在那把破木頭椅子上，口若懸河的講著段子。隻是這段子唐安卻冇聽過，乃是東辰國子監作詩一首技驚四座的故事。

“兄，請了！”

坐下冇多久，唐安便聽到不遠的一張桌上客人談的格外大聲。扭頭一看，在座的都是著鮮亮的富家公子。一桌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讓他頗為意外的是，居中一人竟然還是人，可不正是那為藍海棠燃燈的那位公子麼？

“兄的才學，果然是無人可比。什麼‘京城三’，我看應將我們改為‘京城第一’纔對。”

“廖兄所言極是，以兄昨日那首《年行》，又豈是關錦嵐和那李青風能比的？”

“不錯，來，為了兄這‘京城第一’的名號，乾一杯！”

幾人觥籌錯，臉上滿是紅，看來是給東辰設的慶功宴。唐安微微一笑，難怪王大仙臨時改了段子，原來正主在此。這王八蛋，太會見風使舵了。

“唐安？”程采和見他看的神，不揮了揮筷子，道：“酒菜都上來了，你還等什麼？”

唐安回過神來，看到滿桌子好酒好菜，食指大，笑道：“冇什麼，看到個人而已。”

程采和不疑有他，親自為唐安滿杯，道：“這第一杯酒，我敬你！”

唐安惶恐道：“爺，這可如何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在旁人眼裡我是家世顯赫的富家公子，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這人說到底一事無。若非遇到你，恐怕還是逃不過被那藍青竹辱戲弄的命運。”程采和苦笑道，“你雖然隻是猜謎勝了那藍青竹一籌，但你卻不知道這口氣我憋了多年！所以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也許是白天唐安的表現太過耀眼，讓這胖子有些頹然。伴隨著程家大爺和“程呆子”的雙重環，有些人不願與他親近，有些人則是不敢，使他連個朋友都冇有。活到現在，其實程采和既孤獨又自卑。

程采和並不是真傻，人冷暖他比誰都清楚。可是作為程雲鶴的兒子，有些痛也隻能忍著。興許這就是活在大戶人家的悲哀。

唐安想不到程采和還會有這般真流的一麵，將酒一飲而儘，道：“爺，冇有人生來就能就大事，但最重要的是有自信。有的人把苦難看折磨，所以頹廢、沮喪、自暴自棄，最後一事無。而有的人把苦難看做天將降大任的前兆，所以他們拚搏、鬥爭，發憤圖強，所以最後功名就。”

“有道理！”程采和思索了一會兒，連連點頭稱是。有看了看唐安，道：“其實以你的本事，若不是形勢所迫，又怎麼會屈尊來我程家當一個小書呢？但是不論你我緣分多久，在我看來，你唐安就是我的朋友！”

唐安心中有些，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道：“我這個人，小富即安，本來也冇有什麼太大誌向。隻是人生總是會跟我開一些小玩笑，讓我的人生起起伏伏，直到今天，我都覺像是在做夢一樣。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朋友。”

唐安由衷說道，可他知道程采和未必會相信。他的奇幻經曆太過匪夷所思，莫說是旁人了，就連自己都覺像做夢一樣。

“不，會，吧！”程采和驚訝道，“不過一看你就是有故事的人，和我一樣。咱們這杯酒不為彆的，隻為朋友！”

這死胖子，還是這麼臭不要臉，不過算得上至至，我喜歡。

“好，就為‘朋友’二字！”

兩杯酒下肚，唐安膽子也大了起來。藉著酒勁道：“爺，不是我說你，你本太過善良。但是在江湖上混，善良卻是大忌。”

“哦？這是何意？”程采和問道，“難道你讓我做那卑鄙險之徒？”

“非也，非也。”唐安道，“正直誠實乃是君子本，我一直是這麼做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付宵小之輩，僅僅以德服人是行不通的。該以牙還牙時絕對不能手。你想想，如果不是你太過善良，那藍青竹何以偏偏找你麻煩？”

程胖子想了想，覺得唐安這話不無道理，道：“是啊，那混蛋為什麼偏偏和我過不去呢？”

見他上道了，唐安繼續導道：“不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不能隻給彆人好臉看。這道理跟泡妞一樣，一定不能捧著含著，該出手時就出手，你若不將當回事，人反倒覺得你個十足，心裡格外惦記著。”

這是什麼道理？唐安這番大膽言辭，讓程采和暗自心驚，心想這傢夥比我還敢想。可是既然對人這麼有研究，也不見你追上過那個妞嘛！

程采和奇道：“唐兄，不瞞你說，我活到現在還冇有哪家小姐對我另眼相看。依你這法子……真的能？”

怎麼談著談著人生，卻又談到泡妞上了？這胖子，真是個俗人！

唐安鄙視一番，表麵卻豪氣乾雲道：“要問泡妞，爺你算找對人了。你若信我，不妨試上一試。須知便宜得來的東西，往往不讓人珍惜，更是如此。每天被一群蒼蠅眾星拱月般捧著，多你一個不多，你一個不。”

“是啊，能用金元寶砸開雙的那是窯姐。真正的大家閨秀不愁吃穿，更不會在乎你有冇有錢。”程采和同的說道，“雖然老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是比那關錦嵐諸人，卻要差上那麼一點點。依你之見，該如何與他們爭食呢？”

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爺真會開玩笑。

“的信心來源於眾多才子的追求。假若你不買的賬，對不理不睬，會不會覺得你很與眾不同？會不會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唐安道，“相信我，最不得的便是自己的魅力到質疑，你越是如此，對你越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要對你一探究竟，探探你服底下的那顆心究竟是怎麼想的。”

唐安挑挑眉，說的程胖子心大。雖然這番話和他以往接的禮義君子毫無關係，不過仔細想想，還蠻有道理的。

程胖子一拍大，道：“不錯，探我的心，我探的，相互流，各取所需！”

唐安眼看功，歎又度化了一個脆弱的靈魂，很是欣，道：“正是如此。”

“好，這一杯為了探！”程采和很是大氣的一嗓子，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尷尬的捂著，小聲更改道：“為了探心，探心！”

唐安捂著臉，又一次被這胖子打敗了。有些時候，蠢真的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病。

“那你看，這招對藍海棠管不管用？”一杯飲儘，程采和繼續道。

“噗！”

唐安一口酒噴了出來。

藍海棠？這死胖子還真敢想！以爺滿肚子草包的實力，要追求到藍海棠小丫鬟二表舅姨媽家的外孫的表姐都很有難度，至於藍海棠，還是彆惦記了吧。

還冇來得及說話，卻聽一人說道：“二位公子有禮了。相請不如偶遇，摘星巷一彆，冇想到能在這裡再遇到，真是巧合。”

唐安轉頭一看，來人一襲白纖塵不染，氣質文雅，貌似潘安，角還帶著禮節的微笑，可不就是旁邊那桌的東辰麼？

靠，小白臉，我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