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原來是你這小妞

“太天空照，花兒對過橋，姑娘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要這麼包？”

碧空如洗，燦爛，唐安哼著小曲兒走在大街上，隻覺得整個人輕鬆地不得了。

昨晚夜戰墨玉書院幾大才子的故事已經在坊間流傳開來，不止挫了那藍霸王的威風，還出了積在口的鳥氣，當真痛快。

讓唐安頗為意外的是，走在街上竟然還被好幾個人給認了出來，才子前才子後的寒暄半天，倒讓這廝好生歡喜。

看來怎麼說咱也是個名人了，要是些大姑娘小媳婦非嫁給自己怎麼辦？低調，一定要低調！

唐安心裡的想著，覺得自己這行頭和名聲太不搭調，於是又去裁店換了服，這錢自然是用藍公子慷慨解囊的那六十兩銀子了。

換上一長袍的唐安，渾上下都出一書卷氣，配上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倒有些意氣風發的風流才子味道，讓街上幾位姑娘看得眼前一亮麵泛桃花。要不是這幾位姑娘實在是太過虎背熊腰，唐安倒是不介意請他們喝個上午茶。

看了看日頭，約莫著這個時間程家上下也好起床了，唐安便按照昨晚程采和的提示，準備去程家“麵試”。

對於能進程家的門檻，唐安還是頗有信心的。不提自己的一才華和領先他們幾千年的知識眼，僅憑和程家大爺這份，那也是水到渠的事。

隻是，程家到底有冇有王大仙說的那麼牛啊？

程家所在的地方做“前門”，諧音也“錢門”，所以住在這裡的大多是些富貴商賈。一路走來，挨家挨戶都把大門裝裱的金碧輝煌，好生奢侈。

最讓唐安印象深刻的，是大街中間的一戶人家。金瓦琉璃，朱漆如，單是圍院的紅牆便讓唐安走了半天，院子的大小可想而知。唐安略一估計，這宅子至也和當前世的蘇州“拙政園”有一拚之力。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大門口。一塊巨大的匾額高高掛起，說不出的貴氣。居中“程府”兩個金燦燦的燙金大字讓人而生畏。

程府？程采和家？

唐安有些回不過神來。剛纔他還在懷疑王大仙的話，但隻看這宅子，怕是王公貴族也不過如此了吧？這程家，還真是富可敵國啊！

不知道不要，但是知道了人家的家底，唐安還是不住有些忐忑。輕輕叩響朱漆大門，不多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警惕的打開門，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找誰？”

唐安一拱手，道：“在下唐安，昨天與程采和公子約好，特前來拜會。”

“你是唐安？騙誰呢！”那管家鄙視道，“我們爺昨天說了，唐公子衫襤褸貌若乞丐，要是來人看著像個花子，那多半便是了。再看看你——這衫怎麼說也有一兩銀子了吧？就你這樣的，還敢冒充唐公子？”

唐安氣的肚子都哆嗦，這個程呆子，他竟然敢這麼形容老子！老子就算穿的不怎麼樣，但風流倜儻的氣質是掩蓋不了的，什麼“看著像個花子”？還有狗眼看人低的管家，這服明明二兩銀子好不好，很貴的！

愚昧，太愚昧了！

“唐安——是唐兄嗎？”院子裡頭，一個悉的聲音傳來，可不就是程大公子麼？

“喲！爺，這麼冷的天兒，您怎麼還要出門呢？可彆凍壞了子啊！”那管家一見程采和，立馬換了一副臉貓著腰跑了過去，滿是心疼的說道。

“滾邊兒去！”程采和揮退老管家，三步並兩步衝了過來，手裡還牽著條小狗，看來倒像是要出門遛狗。見到煥然一新的唐安，胖子眼裡閃過一欣賞，道：“哈哈，人還是要靠裝啊，看看，換了這麼一麵的服，立刻就不一樣了——都快趕上本公子了！”

唐安心裡暗罵胖子臭不要臉，卻堆起笑容，道：“程兄玉樹臨風，在下是萬萬趕不上的。興許是昨夜沾了程兄的喜氣，今天連我都覺得要比以往帥氣了幾分。”

這小子，說話怎麼就讓人這麼聽！程采和臉都笑了一朵花，很自來的摟著唐安就往裡麵走：“彆在這聊，先進屋去，我帶你見見家父。”又瞪了管家一眼，“以後長點眼，冷落了我的貴客，就不用在我程家混了！”

管家寒蟬若金，一個勁賠罪，心裡卻委屈的要命：明明你告訴我來的是個乞丐的……

一進院，覺和外麵大不相同。放眼去，偌大的院子裡，儘是一片荷池碧水，水下幾尾嘟嘟的紅頭鯉魚悠閒暢遊，水上古香古的涼亭與嶙峋的假山怪石錯，說不出的寫意。荷花池上，一條理石大道直通中廳，兩側迴廊蜿蜒曲折，伴著幾棵不知名的古樹，讓人如臨畫境。

隻有在腦海中才能虛構出的絕畫卷，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讓唐安這土包子目瞪口呆，不知在何方。

果然是有錢人啊！

“對了。”程呆子全然冇注意唐安的窘相，問道：“昨夜隻顧高興，卻還冇問問，你那最後一題——圍七百黍是何解？”

唐安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七百黍即七尺，圍七尺，豈不就是——奇恥大辱？”

“原來如此啊，妙哉，妙哉！”程呆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想到藍青竹昨夜的窘迫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便已穿越池麵來到中廳。

將唐安引堂，程采和拱拱手，道：“唐兄稍坐片刻，我去跟家父通報一聲。不過提前知會你一聲，家父這人向來嚴厲，說話直來直去，誰的麵子也不給，所以待會我也幫不了你，究竟能不能，還要看唐兄你的本事。”

“程兄放心，唐某自當儘力。”唐安從容道。

程采和點了點頭，讓下人奉上香茗，便轉去了。

程采和剛走，唐安便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驚詫的細細打量著廳堂。這可都是古董啊！看看那字畫，筆走龍蛇，大印上寫著……許之文？看來是某個大家吧。這花瓶，這紋路，出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還有這桌子椅子，靠，怎麼這麼重，什麼材料的？這他媽要花多錢啊！太**了！

唐安東西，一副冇見過世麵的鄉佬模樣。也難怪他會如此興，這裡麵的東西樣樣都是奇珍異寶，得此一件，估計後半生便會食無憂，對於好久冇吃過飽飯的唐安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

正當唐安要桌子上擺的“招財進寶”財神爺像的時候，忽然覺得白一閃，脖子一涼，一柄寒凜冽的寶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這賊子，在此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一個脆生生的聲傳來，唐安心下大驚：完了，計劃敗了！

略微一偏頭，唐安看見後麵站著一位比花還的姑娘，正眼神帶煞臉不善的看著自己，顯然，剛剛的話就是從裡問出的。

巧合的是，這人唐安竟還認識，便忍不住驚呼道：“原來是你這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