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盯著地上的人，只覺到心怦怦跳，指尖還有些發涼。

“沒事吧？”

循聲去，是顧天在問鄒芙瑢。鄒芙瑢的臉都是白的，抱著宋蘭，勉強對他笑了笑：“沒事。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就落到這個連環殺手手里了！”

顧天說：“說什麼話，難道我眼看著你們有人遭毒手？”鄒芙瑢和宋蘭全都是一臉信任還有些不可置信：“我們真的……抓住了那個公路連環殺手？他真的是個無組織能力的狂暴殺手？居然能一路逃湘城警方和川藏警方的瘋狂追捕，也是厲害了！”

顧天說：“是不是殺手，明天天一亮給警察就知道了。”

尤明許也點頭。

明韜著旁的昏迷者，說：“那現在怎麼辦？”

顧天答：“趁他沒醒，我車上有備用繩，把他捆起來。”明韜打了個響指：“太棒了。”

顧天車上有捆戶外繩索，剛才綁尤明許和明韜的自行車，并沒有用完。他拿了過來，和明韜利落地把那人綁得實實。

“接下來怎麼辦？”明韜問。

顧天看了看周圍，說：“找個地方關起來，免得他醒了再鬧。”又問：“誰有膠帶？”明韜舉手：“我有。”他飛快從包里拿來，顧天把那人的也給封住了。

尤明許在邊上看著，問：“明韜你隨帶著強力膠帶干什麼？”

明韜滿不在意地答：“以備不時之需啊，你看現在不是用上了？現在把他關在哪兒？”

尤明許也抬頭去，只見鄒芙瑢已經躲回自己的小屋里去，宋蘭在邊上陪著，兩人還關切地著這邊的進展。

尤明許說：“關進另一間屋子？”

顧天搖頭：“不行，我之前看過，兩間屋子鎖都壞了。他跑了怎麼辦？”

明韜：“給他綁樹上？”

顧天說：“那只怕還會鬧騰。”尤明許也說：“萬一他醒了，就得時時刻刻看他掙扎，我不想看。”和顧天對視一眼，他的視線又落到不遠的車上，猶豫了一下說：“要不……鎖后備箱里。反正我的車現在是廢了的，也用不了。”

尤明許和明韜都沉默著，沒有出言反對。

顧天便和明韜抬著那人，丟進了后備箱里。尤明許在后面跟著。后備箱里除了點雜，幾乎是空的。那人雖然人高長，剛好塞下。

看著顧天把后車蓋合上，又鎖上車。尤明許想起了什麼，說：“也不知道他把你的兩個大箱子了，扔哪兒去了。”

顧天答：“是啊。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回頭再說。”

荒野里重新寂靜下來，尤明許低頭看了看表，接近半夜三點。距離天亮至還有三個小時。

問：“要不要先想辦法通知警方？”

顧天想了想，說：“這樣，我待會兒試試打110，看能不能打通，把況跟他們說。不過，說到底，他只是了我們東西，還是個瘋子。并沒有什麼證據，證明他一定是殺手。所以，警方會不會引起重視，我也不知道。再說這里這樣偏僻，就算警方肯出警，到這里也天亮了。我看不管警察來不來，我們都還是好好休息一下，養好神，明天一早，尋求救援，也把這個禍害給出去。”

明韜也說：“是啊，反正我們已經抓到人了，怕什麼啊？明天一早，我們親自把他押到派出所去。我再錄個視頻，上傳到抖音，我靠，那得多高的點擊量了，肯定！”

顧天角一勾，明顯諷刺地笑笑。尤明許則懶得理這小子。

三人走回帳篷，宋蘭對他們說：“我們晚上不睡了，我陪著芙瑢，等天亮。”鄒芙瑢神已鎮定許多，對他們點點頭，又向顧天，雙眼盈盈。

顧天卻似乎沒看到，只是說：“沒關系，我守夜，不睡了。你們再休息一會兒。”

明韜呵呵笑笑，說：“行，你繼續當英雄。我反正是要睡會兒，明天養足神。”鉆進帳篷。

尤明許向顧天：“那我也去睡一小會兒。有事我。”

顧天在自己帳篷里坐下來，說：“不會再有事了，放心睡。”他講這話時，神有些疲憊，也有些溫。棱角分明的臉上，目深深。

尤明許看了他一眼，彎腰進了帳篷。

看到自己帳篷里糟糟的一團，尤明許倒是一愣。立刻想起剛才那個人不知怎麼獨獨鉆進自己帳篷，還跟只大型齡似的，抱著不放手。其實有關那人的一切，尤明許的思路也很。但毫無疑問，他跟連環兇案一定有關系，當時才會有那麼詭異的反應。

可尤明許的腦海里，再次出現了那雙眼睛。很清亮，黑白分明，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就那麼傻乎乎地著，眼睛里含著一討好、一委屈，還有哀傷和倔強。

無組織能力、神分裂的……連環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