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覺得賈氏倒不是不想罵臟字,實在是是賈氏生的,罵罵得難聽等于罵賈氏自己。
本來阮綿綿就是外來戶,對于賈氏沒有一點的母之,所以賈氏再怎麼罵,就當是聽唱歌,不會有一點的覺。
阮綿綿跑到廚房的水缸邊,舀了一勺子的水就對著瓢喝了起來,這一喝嚨里干得冒煙的覺才稍微好了些。
不是不挑,而是沒得挑。這鄉下可沒有什麼把水煮開了喝一說。
“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對著瓢就喝上了?不會找個碗喝啊?要是讓你看到了非得剝了你的皮不可!”
賈氏一進門看到阮綿綿居然拿著瓢直接就喝了,又罵了起來。
阮綿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家里哪有我用的碗?就我那只碗都被你用來當狗盆了。”
陳家的碗是不分人的,但是他們的碗跟阮家姐弟和賈氏是分的。陳家所有的人都用的是瓷海碗,碗沿上還鑲著花,據小包子說是祖上留下來的。而三姐弟與賈氏用的是陶土小碗,與時下所有農村人家用的都一樣,村口貨郎手中的買的一文錢五個那種,不過是都缺了口的。
本來家里的狗是有一只淘土狗盆的,不知道家里誰淘氣把狗盆拿走挪作他用再也沒拿回來,朱氏為了這只盆罵了半天,最后賈氏說拿阮綿綿的碗當狗盆后,朱氏才停止的謾罵。
所以阮綿綿現在沒有吃飯的碗了,平日里與阮蔓青共用一只碗著吃,反正他們一家都是吃的糠,沒有人會跟他們搶,倒不怕晚吃了就沒有了。
賈氏聽阮綿綿話里帶著埋怨,瞪大了眼道:“咋滴?用你一只碗你還跟我置上氣了?不就是一只碗麼?反正你可以跟二丫著吃,又不礙什麼事的。”
阮蔓青在家里孫輩排行第二,阮綿綿排行第四,平日里陳家的人都阮蔓青二丫,阮綿綿四丫,所以賈氏稱阮蔓青二丫,阮綿綿四丫。
不過賈氏也只敢這麼稱呼阮家姐妹,阮綿綿其他的堂姐妹,賈氏則按著們的排行大姑娘,三姑娘,五姑娘的,至于朱氏的老來陳,直接就姑娘。
阮綿綿聽了不呵呵了,這賈氏好歹也是這些堂姐妹們的嬸娘吧,這稱呼搞得跟下人似的。
雖然陳家都把他們一家子當下人,但自己的不能沒骨氣把自己當下人吧?脊梁骨呢?偏偏這賈氏還是他們姐弟的親娘,讓有氣也發不出來。
阮綿綿沒想到自己前輩子頤指氣使,出被人尊重,到了古代卻因為賈氏而抬不起頭來!
阮綿綿用力把瓢扔回了水缸,沒好氣道:“是啊,反正怎麼吃都是糠,早吃晚吃都變不白米飯。”
“哎呦,你還想吃白米飯?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麼好的命!你想吃白米飯你別投胎到我肚子里啊,你有本事投到地主家去啊?也不看看你什麼樣的賤命,有糠吃就著樂吧!去去去,趕把藥給你拿去,給我當心著點啊,別灑了,這藥可金貴著呢,一錢銀子一副呢。”
賈氏邊罵邊把藥罐中的藥倒到了一只青瓷小碗中,放在了托盤上,還找了勺糖放在另一只小碗中一起放在了托盤上。
“拿去吧,別吃糖啊,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吃,我剝了你的皮。”賈氏怕阮綿綿吃糖,還不放心的特意叮囑了聲。
阮綿綿本來就不愿意給朱氏送藥,聽了賈氏這話更是不去了,冷著臉道:“既然你怕我吃,那你自己給端去吧。”
“咦,你這死丫頭這是咋了?吃了炮仗了?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是欠了你的啊?讓你送個藥還里這麼多話?看我不打你!”賈氏氣得揚起手就要打阮綿綿。
阮綿綿連忙躲開,對著賈氏道:“不是你怕我吃糖麼?那你自己送不就放心了麼?又要我干活,又怕我吃,這是什麼理?再說了我得心慌著呢,弄不好就把藥灑了,浪費了一錢銀子可別怪我!”
“死丫頭,說你一句你倒回了十句,活該你被你打!怎麼沒打死你這個吃白飯的!”賈氏怕阮綿綿真的把藥灑了,也不再著阮綿綿送藥,只是恨恨地瞪了眼阮綿綿后自己端著托盤往朱氏的房間去了。
阮綿綿聽了這話氣得肝疼,這哪是親娘說的話?敢沒死還錯了不?心里更是為原主不值了。這都什麼人家啊?親改嫁待他們也就算了,連親娘也這麼沒人。
朱氏自從那次被鬼嚇了后,到底還是請了村里的陳郎中,倒不是因為嚇著了讓陳郎中收驚,而是矗到炕里時把額頭磕疼了。
陳郎中本來說沒什麼,可是朱氏要死要活的非說自己腦仁疼,眼睛疼,各種疼,躺在床上就哼哼,著陳郎中給開藥。
陳郎中沒法子就開了些安神補氣的藥,一副藥就花了一百個銅板。
阮綿綿問過,現在的價是一只蛋一個銅板,也就是朱氏一付藥就吃了一百只蛋。
想到原被朱氏打死都沒請郎中來看,更別說吃什麼藥了,而朱氏沒什麼病卻偏要看郎中吃藥,阮綿綿對朱氏更加的厭惡了。
賈氏送完藥就回來了,看到阮綿綿還在廚房里呆著,不眉頭又豎了起來。
“你咋還不去干活?天天有吃的比誰都趕得快,干活就懶得比誰都慢了,要都象你這樣,紅薯什麼時候能收完?”
阮綿綿翻了個白眼道:“肚子沒力氣,到時暈在路上你是給我看郎中還是給我買藥吃?”
賈氏眼閃了閃,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沒好氣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吃的。”
阮綿綿是真了,這遭瘟的陳家就算是給吃糠也不給吃飽的。
沒骨氣地坐在廚房門口等著,不一會,賈氏端著吃的就出來了。
阮綿綿一看,居然是一碗刷鍋水,黑里糊糊的別說是米粒子了,就算是米漿都找不到,頓時臉就黑了:“這是給人吃的麼?”
“怎麼著?你還嫌棄不?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這好歹也是沾著米湯的水,總比你吃糠的好吧?”賈氏見阮綿綿一臉的嫌棄,頓時火了:“你這死丫頭,刷鍋水還不吃你還想吃什麼?龍肝膽麼?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麼好的命!”
“龍肝膽我也不想了,拿個紅薯也行啊。”阮綿綿看了眼曬場里的紅薯,里竟然不爭氣的流口水。
“死丫頭,你想什麼哪?那紅薯可是給豬吃的,也是你能肖想的?”賈氏里罵著,不過看到阮綿綿霎白的小臉,還是心疼了下,遂低聲音道:“你等著,我給你拿紅薯吃,唉,真是欠你的。”
阮綿綿微微一愕,沒想到賈氏對還算有點心,居然愿意冒著風險給紅薯吃。
不過等賈氏拿著紅薯走出來后,阮綿綿的臉黑得能下雨了。
紅薯倒是紅薯,不過是一塊被咬得一片狼籍還帶著不知道誰牙上菜葉子的紅薯!
這紅薯別說吃了,看著都能吐出來。
“這是哪撿的啊?能吃麼?”阮綿綿別過了臉,生怕再看一眼真吐出來了。
“咋不能吃了?又沒壞!這是小寶吃剩了不要吃了,你準備藥老鼠的,要是不好吃,老鼠能愿意吃?”
“什麼?藥老鼠的?你不怕把我給毒死啊?”阮綿綿一下跳起來,真想剝開賈氏的腦子看看,這腦回路是不是正常。
“毒啥毒?還沒放砒霜呢。”賈氏不以為然的哼道。
“……”阮綿綿懨懨道:“這麼好的紅薯我舍不得吃。還是你自己吃,好好補補吧。”
阮綿綿里說著違心的話,然后義無反顧的往外而去了。
“你這死丫頭,終于是懂事了!”后傳來賈氏欣的聲音:“這麼好的紅薯我可舍不得吃,還是放回老鼠里吧,多藥死幾只老鼠還能多存幾顆米糧呢,說不定你一高興,還能給你們喝口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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