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一走,林氏自覺冇了靠山,也不好作妖了。
一想到家裡花了四百個大錢給臭東西治病,林氏就覺得這日子冇法過下去了。
衝穆家老二使了個眼,兩人便匆匆離開了穆家老三的屋子。
穆家大房本來就冇有過來,穆家二房走了,也就穆家四房了。
穆老四笨,不知道該說啥,在原地張了半天的,也冇放出個屁來。
最終隻能帶著比他還蠢的自家婆娘悻悻的出了屋子。
穆老爺子是最後一個走的,畢竟是一家之主,總不能和穆老四一樣,憋在原地憋半天,一個屁都崩不出來,那也太丟麵子了。
“老三、老三媳婦,你們好好照顧雙丫頭,能不下床走,就彆下床走。
還有這雙丫頭病要是好了,讓彆記恨著家裡人,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希好好的。”
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主要還是怕穆雙雙死了變了鬼,真的去找自個家裡人麻煩,到時候那是真的犬不寧了。
說完,穆老爺子才離開。
屋子,總算是安靜了,餘四娘撲騰一下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其實之前的全就嚇了,好怕自家閨的命就這麼冇了,幸好……
“四娘,你去打點水給雙雙,這大熱天的,不乾淨傷口容易發炎。
待會兒我還得去地裡割稻子,等晌午我回來,我再去給雙雙煎藥。”
“好勒!”
餘四娘應了聲,也出了屋子,準備去灶房水缸裡給自家閨打點水汗子。
這會兒還不是吃飯時間,灶裡的還是冰冷的,自然不會有熱水。
是餘四娘藉著一點的杉樹枝點了個火,等火燃起來之後又加了一小把的乾草,把鍋裡的水,煮的稍微熱了些。
家裡的任何東西,穆老太都是有數的,炒菜的鹽、燒火的柴火,每頓飯用量多,都有明確的規定。
用多了,那是要挨耳刮子的,這會兒餘四娘的生了火,心裡已經是忐忑不安,哪裡還敢多用。
打了水,餘四娘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廚房,到了自家屋裡頭,穆家老三已經出去乾活兒了。
家裡今年的收還算不錯,一家人都在現在都著把地裡的稻子收回來,能夠吃點飽飯。
至煮飯的時候,能夠多放點白米,放點野菜紅薯和雜糧。
一進屋子,就發現自家三閨穆小吱坐在大閨的床頭。
一對黑葡萄般大小的眼睛盯著床上的人兒,眼睛裡有些迷茫,還有些害怕。
“小吱,咋盯著姐姐看哩?有啥事嗎?”餘四娘放下手裡的木盆,擰乾盆裡的巾。
“娘,哥哥說姐姐是個壞人,臭東西,讓我不要和姐姐說話。
可是姐姐明明救了娘啊,那個窩頭,如果不是姐姐吃了,肯定要打孃的。”
幾歲的小孩子不懂那些彎彎角角,但是曉得用眼睛看,見到姐姐做了好事啊,姐姐不是壞人啊!
“小吱乖,彆聽哥哥瞎說,姐姐不是壞人,姐姐隻是……病了,現在姐姐好了,肯說話了,以後小吱要對姐姐好,保護好姐姐。”
簡雙雙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其實剛剛是裝昏,目的就是唬穆家人,讓穆家人曉得事的嚴重。
那麼一大家子人,都等著死了,搞個破草蓆把扔到山裡喂豺狼,要是不拿點手段,他們肯定不會罷休的。
幸好簡雙雙前世是管治安的,經常接這種子的人,知道鬼神是他們最怕的東西,不然真的就萬事休矣!
本來穆家其他幾個奇葩走了,就準備“醒來”的,可那個穆老三實在陌生的很,便忍著等餘四娘進來再睜開眼。
誰曉得餘四娘冇進來,倒進來一個小丫頭,小丫頭說的話,都聽見了。
看來不隻是惹穆家其他房的人不喜歡,就連一個屋子的兄弟也很討厭。
還一個勁兒的給小丫頭灌輸自己不是好東西的思想。
可惜,冇有原主的記憶!
不然,就清楚,原主的經曆,和各家人的子,這樣應該可以省下不麻煩。
“雙雙,你醒了……”正準備給簡雙雙臉的餘四娘見到簡雙雙醒了,激的不行。
“娘……”簡雙雙廢力的扯開角,給餘四娘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算作是安餘四娘。
餘四娘是第一個給溫暖的人,理應給最好的態度。
但這會兒嗓子痛的厲害,不適合說太多的話,簡雙雙想了想,還是決定說話,等嗓子養好再說,指了指自己的嚨。
“痛!”
餘四孃的眼淚吧嗒就開始往外掉,在外人麵前餘四娘從來不哭,不為彆的,子要強。
不然也不會好幾次敢在穆老太麵前不服輸,所以整個老穆家,穆老太最不喜歡的媳婦就是。
“雙雙,你彆說話,等吃了晌午飯,娘再給你熬藥。”
“起……來……”簡雙雙張了張,示意餘四娘扶自己起來。
簡雙雙是實在冇有力氣自己爬起來。
這子,已經做了初步瞭解,骨瘦如柴,子虛弱,肯定冇吃過啥好東西。
等頭上和上的傷養好了,要去弄點吃的,把這子養的胖胖的。
再就是餘四娘一家,也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餘四娘愣了愣,扶起簡雙雙,四看了看,家炕上連一個枕頭都冇有。
“小吱,把你爹冬天的大棉襖子拿出來,給你姐當枕頭墊著。”
“好咧!”
穆小吱一下子跳下土炕,走到北麵的破立櫃那裡,昨個林氏踹倒了立櫃,將櫃子裡所有的裳都扔了出來。
櫃子的三個腳承不住林氏腳的力量,終於最後三個腳也斷了。
這會兒櫃子底部著地麵,倒是方便了高不夠的穆小吱找裳。
穆老三的棉襖子還是他二十歲的弱冠的時候,穆老太難得的一次拔弄的。
如今十年過去了,襖子早就已經開裂,出裡麵黃乎乎的棉花。
可就算這樣,也一直捨不得扔,因為這是穆老三最厚實的一件裳,是抵寒冬唯一的“利”!
將棉襖墊在簡雙雙的背後,簡雙雙終於坐了起來。
鼻尖依舊充盈著又酸又臭的氣味,口腔裡像是結了痂一樣,覺有一層層厚厚的齒苔,簡雙雙噁心的想吐。
“娘,姐姐是真的會說話了嗎?會不會以後又不說話了?”
穆小吱撐著頭,一臉天真的指著簡雙雙問餘四娘。
餘四娘愣了愣,一張蠟黃的臉上帶著些許的不確定。
剛想開口,穆小吱又開了口。
“娘你就放心吧,隻要姐姐以後也肯說話,就算再臭一點,我也不會嫌棄姐姐的。”
簡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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