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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紀事》 009唉喲,這臉丟得可有點兒大

牛車吱呀吱呀往前走。書趣樓()

不多時,便到了董家。

董家宅院蓋在村頭的路旁,是金竹鄉首屈一指的大戶。

院子門高大闊氣,門口左右兩邊,還蹲著兩個石頭大獅子。

大約為了表示喜慶,獅子的脖子上,今天繞上了紅綢。

隨風飄揚,煞是好看。

院門上高懸的牌匾上,寫著黑底鎏金的「董宅」二字,也掛了紅綢。

漆著硃漆的杉木院門大開著,董家的長工阿水,和董家幾個本族親戚們,正笑著恭迎前來賀喜的鄉親。

院門兩旁,還圍著不看熱鬧的鄉民,紛紛笑著說董家大郎董文的文採好,現在是秀才頭名,將來一定是舉人頭名。

喜得董老爺哈哈大笑。

董家親戚們,也是個個臉,一臉喜

董宅對麵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了戲臺,有兩三個已經裝扮起來的戲子,正在試著走臺步。

一二十個大小娃子們,圍著戲臺唱啊跳啊,嘻嘻哈哈。

總之,熱鬧得很。

林秀月坐著牛車一路而來,發現就數董家的宅子最氣派。

幻想著將來住在裡麵的好日子,心中更是滋滋。

林二柱將牛車停在戲臺一側,提著兩瓶好酒招呼著妻下車,一家三口往董宅大門走來。

「親家親家,恭喜啊恭喜。」林二柱大嗓門,大老遠就喊了起來,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和董家了親家似的。

董老爺也十分看好林二柱這個親家,當下抱拳笑道,「哎呀,人來了就,還提啥東西呀,屋裡坐,屋裡坐,阿水,請林老爺一家進屋裡坐。」

阿水將林二柱手裡的酒接在手裡,心說,還是換親好呀,林家大房哪有錢買酒?

其他董家親戚們,也紛紛跟林二柱寒暄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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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月走到董老爺跟前,甜甜喊了一聲,「董伯伯好。」

董老爺十分歡喜地點著頭,「好好,文就在家裡招待客人呢,快進去吧,你們說說話。」

得林秀月慌忙拿傘遮著臉,一路小跑著進了宅院。

惹得大家一起笑起來。

就在這時,前方路上傳來一陣敲鑼聲。

咣咣,咣咣咣——

隻見兩個騎馬的衙役,正往這裡走來,一人敲鑼,一人手裡拿著一塊捲軸,高聲念著人名。

這是本縣衙的衙差,在公佈中了秀才的名單。

沿村走一路念一路。

「啊,唱喜榜的來了,快去看呀,秀才喜榜呢!」

「嗷,嗷,看喜榜咯,看喜榜咯——」

娃子們不看戲臺了,一窩蜂地朝騎馬的衙差歡快跑去。

董老爺正和林二柱夫妻二人說著話,馬上笑道,「親家來得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

「去看看,走走。」

大傢夥笑嗬嗬走了過去。

其他看熱鬧的村民們,也一起圍了過去,說著笑著奉承著董老爺。

林秀月剛走進董家大門,便見一青布長衫,頭上戴著儒生帽,溫文爾雅的董文,從擺著幾桌酒席的正屋緩步走出來。

文雖然是個鄉下的青年,卻生得麵如冠玉,神采奕奕,姿翩然,舉手投足間,很有幾分城裡公子哥的貴氣,跟村中的農夫漢子們,有著完全不一樣的神采。

林秀月每回看到他,心兒都跳個不停。

真好,現在,他是的未婚夫了,他中了秀才,是秀才娘子了。

林秀月走上前,甜甜說道,「文哥,我剛聽到外麵有敲鑼聲,有人說是念喜榜的衙差來了,咱們一起去看吧。」

文早就心宜長相漂亮的林秀月,如今換了親事,加上中了秀才,更他心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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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妹妹,你今天真好看。」

林秀月臉兒一紅,將頭扭過,「哪有?」

「真的,不騙你。」董文微笑。

「你……,不理你了。」林秀月臉更紅了,扭往外走。

文笑了笑,也跟著往院門那兒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院門口。

門外了不人,熱熱鬧鬧說說笑笑著。

一輛突兀的牛車,運著幾桶糞水,從前方路上走來,要從董家門口經過。

風兒一吹,怪味兒直撲董文的鼻,氣得他臉一沉,「陸子翊?我家辦喜事,你居然將糞水車趕到這裡?你心的是不是?」

「這條道是你家的?」陸子翊淡淡瞟去一眼。

文一噎「……」

林秀月朝陸子翊翻了個白眼,一拉董文的袖子,「文哥,別理這農夫,跟他走近了,沒得沾一臭氣。走,咱看榜去。」

林秀月說完,驕傲地抬了下下

文彈了下袖子,輕哼一聲,走去看榜去了。

陸子翊沒有繼續趕車,而是將牛車停在董家門側,站在車旁,抓著草帽扇著涼風歇腳。

呢,無波無瀾瞧著人群中的兩個衙差。

「沒有姓董的中秀才啊,你們別問了,我們唸了一路呢,都快背下來了。」一個衙差不耐煩地說道。

「不可能,我家長工明明說我兒子中了秀才,怎麼可能不在榜上?會不會是第一名那個,沒寫名字隻寫坐號的?」董老爺聽衙差說,自家兒子的名字本不在榜上,嚇得臉兒都白了。

兒子要是沒中秀才,他這不丟臉了嗎?

戲臺都搭了,賓客都請了啊!

另一個衙差更不耐煩了,「那個座號是六十八號,董家村從文,也不是姓董的。」

轟——

圍觀的人們沸騰了,「呀,怎麼不是董家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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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本村的老漢家,也擺著酒席呢,說他兒子中了秀才,原來,第一名的是他家啊。」

人們眼神古怪地看著董家父子。

林二柱一家子,也嚇得不輕。

「我不信!」才走到跟前的董文,聽到衙差的話,驚得手指都抖了,「榜給我,我要親自看看。」

「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啊……,啊,刁師爺來了,刁師爺,這兒有人說他不相信自己落榜了。」一個衙差高喊一聲。

坐著騾車來的,是本縣的刁師爺,和那晚遇上林園的陸家村的劉老漢。

劉老漢看到轟轟的董家,一拍大,急忙說道,「我昨天傍晚時不是將信給了林大柱的大閨了嗎?當晚送到董家,怎麼還……」

文和林秀月,齊齊臉一白,林園?

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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