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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紀事》 004惡婆子不整不老實

屋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聽得林大柱的聲音說道,「園子娘,去拿給娘吧。書趣樓()」

「相公?」

「……去吧。」

「唉,是……」

大約是林老太的目的達到了,雖然長長嘆了一聲,語氣卻不那麼急了。

「唉,手心手背都是哇,園子和秀月都是我的好孫,我都一樣喜歡著。誰園子……,我這麼做,也是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秀月嫁到了董家,過上了好日子,將來還能忘記你們這大伯大嬸?」

林秀月飛上高枝能記著大房?不見得吧?林園心中冷笑。

正屋門忽然吱呀一聲。

林園慌忙將子往暗一藏。

林老太走了出來。

「園子娘,今天的烙餅味兒淡了些,外麵的芝麻也比往日了,下回多放點鹽,多放些芝麻。」林老太揚了揚手裡的布袋子,「行了,別送了,一個個病歪歪的,我瞧著心疼。」

趁火打劫了,還說心疼?

呸,個不要臉的老虔婆!

林園看到林老太手裡的布袋子,又提到了烙餅,心中冷笑著,那是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時,娘林大娘子做給一家人三天的吃食。

這老虔婆可好,拿了東西,還嫌棄不好吃!

不好吃就別拿啊!

還下回,下回連個烙餅的末子也別想拿走!

林園握著拳頭,心中憤怒無比。

要不是不便這個時候麵,早就將林老太手裡的布袋子搶過來了。

「娘,您慢走。」林大柱老實,不敢頂撞林老太。

「行了,行了,我看得見路,都回吧。啊,節哀吧節哀。」林老太朝後的林大柱一家揮揮手,提著小燈籠往籬笆園子門口走去。

「大柱啊,園子……」林大娘子又嗚咽起來。

「進屋吧,我再帶人找找。」林大柱扶著林大娘子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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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門也關了。

林老太雖然快六十歲了,材也碩,但行走的步子卻飛快。

沒一會兒,就聽不到腳步聲了。

林園心思一轉,手拍拍狗子的頭,悄悄下了指令。

狗子蹭地站起來,撒開四條狗,飛快朝林老太追去。

哈嗤哈嗤——

追得那一個歡快。

已經走了百十步遠的林老太,忽然發現有條狗朝瘋狂追來,嚇得拚命往前跑,卻不小心將燈籠抖滅了。

昏暗,看不清是誰家的狗子,氣得林老太不停地咒罵著,「夭壽哦,誰家的狗子不栓牢哦!」

狗子忽然撲上前,一口叼走了林老太手裡的布袋子。

林老太以為狗子要咬,嚇得慌不擇路,加上天黑看不清腳下,隻聽「噗通」一聲。

林老太摔倒了。

摔得不巧,正好摔進路旁一個水牛滾過的臭泥坑裡去了。

「唉喲,我的老腰哦。」林老太抹掉臉上的泥水,坐在泥坑裡咒天咒地罵起來,「哪個王八蛋在這裡挖了個坑喲——」

狗子圍著轉了一圈後,撒著歡往回跑,邀功去了。

此時的林園,正打量著月中林家大房的院子。

看了一會兒後,林園心中跳出一個字來窮!

院中的三間屋子,全是木頭做的,有一側的牆壁傾斜了,用三木頭抵著,防著倒塌。

記憶中,屋中的擺設,也是寥寥無幾,寒酸得很。幾張桌椅櫃子,還是林園的太爺爺那一輩用過的件。

不是斷的,便是油漆磨的。

和妹妹林翠睡的床,隻是塊木板擱在幾塊石頭上做的簡易床。

沒有棉絮鋪床,們娘便在木板上鋪上厚厚的稻草,上麵鋪上一層舊床單,便們姐倆的床。

看著厚實,其實到了冬天的時候,幾乎能將人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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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園抿,握著拳。

窮不怕,隻要健康,肯勤勞,有手有腳就能將日子過下去。

沒等多久,狗子小黑叼著布袋跑回來了,歡歡喜喜等著林園表揚。

「乖,明天帶你吃好吃的,今天隻有野菜烙餅,裡頭沒,你又不吃。」

嚶嚶嚶嚶——

狗子委屈地哼哼,鑽進自己狗窩裡睡覺去了。

屋中,林大娘子高一聲低一聲哭喊著林園的名字,大約哭得急了,開始急促地咳嗽起來。

林大娘子子一直不好,常年吃藥。

再加上十五年前,林大柱尋失蹤的大兒子摔壞了左胳膊,種田不得力,拉弓箭拉不開,家裡收一直差。

這便是林家大房窮的原因。

「翠兒,看著你娘和你弟,我再找幾個人去找找你姐。」林大柱嘆了一聲,吩咐著二兒。

被水沖走了……」林翠嘟囔著。

「大姐沒有被水沖走!」小兒子林誌冷哼。

「那人呢?」

「我在這兒。」林園一把推開門,看向屋中眾人。

大家齊齊愣住。

林大娘子飛快走上前,一把拉著林園的胳膊,又驚又喜,「園子,你不是掉河裡了嗎?你爹找你一天也沒有找到你,大家都以為……,你去哪兒了?嚇死娘了。」

發現兒完好無缺,心中鬆了口氣。

「說來話長……」林園飛快關了門,將手裡那一袋子野菜烙餅放在桌上,「這布袋子是我在籬笆院門外撿的,……咦,這不是咱家的袋子嗎?裡頭裝的烙餅,像是娘一大早烙的,怎麼會掉在院門外?」

裝著不知的,故意問道。

林大娘子也是一臉的疑,匆匆開啟布袋,發現那十來張烙餅,還完完整整乾乾淨淨裝在裡頭。

「這是咋回事?」林大柱也一頭的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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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走上前,抓了一張餅吃起來。

因為林園失蹤,林大柱夫婦倆,擔心得一天沒有吃東西。

他們不吃,兩個小一點的孩子,也不敢吃,一家子到了現在。

林翠看到姐姐平安回來,當然是放心地吃起來。

林園的弟弟林誌撇著角,「那些烙餅剛被拿走了,是不是嫌不好吃了?隨手扔了?不吃,我吃呀,我還著呢。」

林大娘子想起剛才林老太嫌棄烙餅的話來,臉馬上變了。

林誌哼啍著,也抓了一張吃起來,同時,塞了一張給林園,「大姐吃。」

林園將餅放回去,他的頭,笑道,「姐姐在外麵吃過了,不,你們吃吧。」

又問林大娘子和林大柱吃過晚飯沒有。

兩個大人當然是說吃過了。

「園子,你快說說,這一天你都去了哪兒?大傢夥找你找了一天哩。」林大柱關切地問著林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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