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抵達教室時,大部分同學都在埋頭疾書,攻克著一張又一張的試卷,也有部分同學在大聲朗誦課本,教室中瀰漫著一種張的氣氛。
距離高考隻剩下最後三個月時間,當班主任老師跟任課老師一遍又一遍地強調高考的重要,一次又一次地對高三學生們進行週考和月考之後,這群十七八歲的年想不張都不行。
看了看黑板上方鮮豔奪目的高考倒計時字眼,又看了看正在張學習的滿教室同學,唐修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格格不。
“反正自己僅僅是為了完母親的心願,又不是真正來學習的,倒不用太過在乎周圍的一切。”唐修很快便收回四打量的目,快步走向自己的書桌。
唐修冇有想到的是,他剛剛教室,原本正在忙碌的一眾同學幾乎同時放下了手中的事,一齊將目集中在了唐修上。
那些目中有鄙夷的、有嘲諷的、有不屑的,甚至還有厭惡的,讓唐修到莫名其妙。
“唐修,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們滾出去!”突兀地,一道破銅鑼般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起,卻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滿臉嫌棄地看著唐修,頤指氣使地命令著唐修。
覺到瘦高個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敵意,唐修眼神一寒,上殺機湧現。
瘦高個同學的名字楊堅,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因為學績比唐修差而心生嫉恨,之後跟唐修作對,唐修績下降之後,楊堅更是落井下石,抓住一切機會奚落和打唐修。
“唐修,這裡不歡迎你,給我們滾出去!”
“唐修,這裡不歡迎你,給我們滾出去!”
“唐修,這裡不歡迎你,給我們滾出去!”
唐修還冇來得及詰問楊堅,教室中突然間一陣喧嘩,尖銳的喊聲有如驚濤駭浪,一浪高過一浪,讓唐修愣在了門口。
就在唐修準備將事弄一個明白時,教室中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唐修放眼看去,卻是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一個胖子站了起來,他直接將自己的椅子砸在了課桌上。
胖子砸課桌的作實在太大,連教室都輕微地抖了一下,隨著這一聲巨響,剛剛還在歇斯底裡一起討伐唐修的一眾同學彷彿被掐住了脖子,所有吵嚷聲戛然而止,教室陷了死一般的沉寂。
“唐修不就是考試績差了點麼,這又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結果,你們有必要這樣針對他麼?”
“我跟唐修是同桌,唐修一年多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我敢肯定唐修是班上學習最為勤的人,要不是因為一年前的車禍,你們這群人連唐修的背影都追不上,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聲嚷嚷人家。”
“退一萬步說,唐修績差點怎麼了,這個班又不是你們說了算,他來就來,走就走,管你們屁事!”
看到所有目都集中到了自己上,胖子義憤填膺地替唐修辯解道。
胖子很胖,高超過一米八,圓溜溜的肚子彷彿懷胎十月的孕婦,他那本來就小的眼睛在滿臉橫的下幾乎變了一條,完全看不到眼球。
或許是胖子的型給了大家巨大的力,也可能是胖子兇神惡煞的樣子太有殺傷力,滿教室的人竟是被胖子一個人給震住了。
“袁楚淩,你嘚瑟什麼?我們班的平均績這一次之所以在重點班中墊底,就是因為你們兩個人不爭氣,常言說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鍋粥,我們班有了兩粒老鼠屎,平均績想上去都難。”沉寂了半天後,楊堅底氣不足地囔囔道。
“楊堅,誰是老鼠屎,有種你再說一遍!”袁楚淩“哐當”一聲將課桌踹翻在地,瞪視楊堅的雙眼中綻放出擇人而噬的芒,厲聲喝問道。
楊堅被袁楚淩的作給嚇得臉慘白,眼神也是躲閃著不敢跟袁楚淩對視。
“楊堅,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的孬種,即便績再好,進社會之後也隻是給人打工的命,你還真以為自己績好就了不起啊,爺想收拾你也就分分鐘的事。”看到楊堅服,袁楚淩冷笑一聲,不再搭理楊堅,而是用腳腳自己的桌椅給勾了起來,然後一屁坐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桌椅年久失修,還是袁楚淩剛纔作過猛,以至於將原本堅固的椅子給砸壞了。
當袁楚淩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後,隻聽得“吱呀”一陣響,椅子宣告罷工,接著袁楚淩手腳一陣舞,最後一屁坐在了地上,嚨中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聲。
被袁楚淩這麼一鬨,教室中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弭於無形之中,甚至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唐修也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想起袁楚淩剛纔而出仗義執言的行為,他強忍住了笑容,而是快步走向袁楚淩,將袁楚淩給扶了起來。
楊堅為首的大部分同學都冇敢笑,袁楚淩的脾氣實在太過暴躁,眾人害怕惹怒袁楚淩。
“鬨夠了麼?鬨夠了就給我消停一下!”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坐在後排的袁楚淩所吸引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間在教室的前門響起。
聽到這道威嚴的聲音,教室中瞬間雀無聲,便是袁楚淩也停止了痛哼聲。
唐修看了看地上幾乎完好無缺的椅子,又看了看毫髮無損的袁楚淩,他不由滿臉驚愕。
似乎看穿了唐修的心思,袁楚淩朝唐修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要不是唐修魂魄重歸完整之後視力大為提升,袁楚淩那原本就是一條線的眼睛眨了也是白眨。
“這死胖子就是一個人啊。”看到袁楚淩眉弄眼的眼神示意之後,唐修瞬間明白了袁楚淩剛纔摔跤的深意,他不得不在心中歎服袁楚淩的商之高。
袁楚淩剛纔想要針對的僅僅是楊堅一個人,而不是全班同學,可是他剛纔的行為又太過囂張,很容易引起班上同學的反,不過演了一出苦戲之後,明顯淡化了袁楚淩之前的囂張和霸道行為的影響,反而會對他的喜記憶猶新。
“整個校園都能夠聽到你們的吵嚷聲,你們不嫌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你們還有冇有一點重點班學生的樣子?”看到自己功地將班上六十幾個學生給震懾住,胡秋聲臉上神稍緩。
胡秋聲的目在教室中眾人上一一掃過,看得一眾同學心驚膽,一個個全部都心虛地低下了頭,唯有唐修、袁楚淩跟楊堅三個人直著膛,完全冇有被胡秋聲的目給嚇住。
胡秋聲厭惡的目從唐修和袁楚淩上跳過,最終落到楊堅上,胡秋聲的臉上纔算出笑容,“楊堅,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教室得跟菜市場似地?”
“胡老師,唐修昨天晚上冇有上自習,今天早自習也遲到了,我說了他幾句,然後袁楚淩便又是砸椅子又是踢桌子的,將我們給冷嘲熱諷了一般,說我們學習績再好也冇用,進社會隻有給人拎包的份,另外他還說他想收拾我們隻是分分鐘的事……”有班主任撐腰,楊堅變得底氣十足,他斜睨了唐修跟袁楚淩一眼,添油加醋地說道。
胡秋聲原本就討厭唐修跟袁楚淩,聽完楊堅的敘說後,他看向唐修和袁楚淩的眼神更加厭惡。
“唐修,上個月的月考績已經全部統計出來,你知道自己這一次的月考總分多麼?三十七分!”胡秋聲的眼神鎖定唐修,厲聲喝問道。
“三十七分啊,試卷總分七百五十分,你卻隻給我考了三十七分,全年級倒數第一名,你知道因為這件事我被多人笑話麼?要不是你母親多次給我下跪苦苦相求,你以為我願意讓你留在這個班麼?胡秋聲大聲朝唐修吼道。
“你每次都跟我保證,說你會努力學習,爭取下次考試考出好績,可是每次考試績出來,你總是最墊底的那一個,而且考試績一次不如一次!”
“唐修,我已經跟校長室提出申請,要麼將你開除,要麼將你調到其它班級,反正我們班是不可能繼續收留你了,否則我寧願辭去班主任職務!”
……
說到最後,胡秋聲幾乎是咆哮著在對唐修說話,臉上的也是極度扭曲,一雙眼睛變得紅,彷彿唐修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麵對胡秋聲的叱責和謾罵,唐修蠕了一下,他有心想解釋一聲,不過凝視了胡秋聲片刻之後,唐修放棄了辯解,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胡秋聲嗬斥。
倒是一旁的袁楚淩彷彿遭了極大的侮辱一般,一張臉脹得通紅,子也是不安地扭著,好幾次張語言,想替唐修說話,不過他最終還是攝於胡秋聲的威嚴冇敢出聲。
滔滔不絕地訓斥了唐修將近十分鐘後,胡秋聲心中的鬱憤之氣才差不多發泄完畢,隨即他的目落到了袁楚淩上。
當胡秋聲看到袁楚淩角浮起的那若有若無的譏諷笑容時,他果斷地選擇了無視袁楚淩的存在,轉而開始批評班上其他差生。
直到早自習的下課鈴聲響起,胡秋聲才結束訓話快步離去。
隻是胡秋聲雖然離去,教室中的氣氛卻是說不出的沉悶,除了數幾個人忍不住出門上廁所外,大部分人都在教室中修改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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