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是被醒的。
還沒坐起來就先打了一個寒。
渾又酸又疼,哪怕有墨玉珩的裳蓋著,顧南喬還是覺得鼻子有點堵。
春天的夜晚,夜涼如水,涼風陣陣。
肚裡無食,飢腸轆轆。
怎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坐起,才發現竹筏已經停在了一河灘上,竹筏上隻有一人。
左右張了一下,就在不遠找到了正在架火堆的墨玉珩,他正蹲著,理著什麼東西。
顧南喬攏了攏裳,檢查了一下靈芝,這才漫步下船。
「你醒了?可是壞了?先去火堆旁邊暖暖手,很快就能吃烤了。」
墨玉珩頭也不抬,手上作不停,已經拔得差不多了,臟也理乾淨。
顧南喬點了點頭,乖乖的坐在石頭上,烤著火,渾暖洋洋的,倒是也沒有那麼難了。
山是下午的時候墨玉珩順手獵的,個頭不大,一隻山對飢腸轆轆的兩人來說不夠填飽肚子。
但勝在墨玉珩的手藝不錯,山剛烤沒一會兒,就散發出了香味,特別是墨玉珩在山肚裡塞了一種不知名的野草,更是讓人聞著就垂涎不已。
顧南喬嚥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火上的山,像是隻要一聲令下,就會往前撲去。
墨玉珩被這副饞樣逗笑了。
他容貌極好,住在深山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麵板什麼的,比顧南喬以前見過的男人都好了幾倍。
很是健康的,不白也不黑,五俊朗,劍眉星目,讓人看到他就覺得很有安全。
事實證明,墨玉珩確實是個很好的人,話不多,但是不管在哪裡,他都護著。
顧南喬心裡暖暖的,隻是想到自己醒來時的一幕,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忍不住問道「墨哥哥,你為什麼不抱我到岸邊?任由我在竹筏上飄著。」
竹子本來就涼,靠近河水,更是涼的徹骨。
墨玉珩已經堆起了火堆,為什麼不帶過來呢?
「男授不親。」墨玉珩一臉認真的看著,見顧南喬往他這裡靠了靠,他更是往後了,避開了顧南喬,似乎像是顧南喬會佔他便宜一樣。
顧南喬無趣的撇,心裡暗哼,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什麼男授不親?他背過,也攬過,一轉頭卻又不認賬了。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半個時辰後,烤終於了,墨玉珩把、翅,還有幾都給了顧南喬,自己則啃著骨架。
還有那塞在山肚裡的野草也可以吃,配著山一起,很是解油膩。
顧南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墨玉珩對的好,都暗自記在心裡,雖然對於墨玉珩的不解風很是苦惱,不過不得不說,墨玉珩是個很的男人。
兩人都的不行,快速解決了,吃了個半飽,這才靠著火堆閑聊天。
「這裡離縣城還很遠嗎?」顧南喬是個話癆,閑不住,要坐在這裡發獃,就是在懲罰。
要知道是個閑不住的人,除了睡覺的時候。
顧南喬不會知道,睡覺的時候也不老實,總是拳打腳踢的。
「不遠,還有不到五裡路,你先休息,天亮了,咱們就進城。」墨玉珩看了一眼「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得養蓄銳。」
顧南喬沒說話,悶悶的點了點頭,墨玉珩還真是不到三句話就讓歇息。
歇息什麼?睡了好幾個時辰了,神老好了。
可不敢反駁,悶悶的把頭靠在膝蓋上,閉著眼假寐,不知不覺中,睏意來襲,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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