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脆弱的保障,是因為在這個時代,皇權高於一切。
之辰這樣寵的皇子,又有上家這個深得宣武帝信任和倚重的大臣,想要弄死晏無悔,有許多堂而皇之,“名正言順”的理由。
但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而不是像原主一樣,死得這樣窩囊。
況且,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格,隻要給一點時間,一定會有辦法扭轉局麵,為自己贏得越來越多的籌碼和越來越強大的力量,不會輕易再被人算計死。
之辰一時間有些恍惚,他怔怔地看著晏無悔,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
這是他所悉的晏無悔嗎?
從來都對他唯唯諾諾,曲意討好,在他麵前,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的。
不管他怎麼嫌棄,冷眼相對,也像個甩不掉的尾,總是粘著他。
可此刻,他從晏無悔的眼睛裡,看不到毫意,有的隻是冷漠。
這種認知,讓之辰既心驚又不甘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甘心,但滿滿的不甘心之後,就變了憤怒。
“晏無悔,你不要再胡言語了,你是不是瘋了?”之辰吼道,說完一把將晏無悔抓住。
“跟我回去!”
晏無悔甩開他,道:“回去?再讓你打我殺我?”
晏無悔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接著道:“這一刀和一掌,我都記下了,從我死裡逃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絕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我!”
之辰咬牙道:“你究竟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你給我道歉,現在!”晏無悔看著之辰。
之辰咬牙,毫不猶豫地道:“休想!”
“不道歉也可以,那就還我的心頭,我就算拿去喂豬喂狗,也不給你們!”晏無悔涼涼道。
之辰恨恨地道:“已經給琴兒服下了,還不了!”
“為了上琴,你不是什麼都肯做嗎?那就道歉啊,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往自己心口上紮一刀子,那我們就兩清了!”晏無悔冷笑道。
不是真麼?為了真挨一刀子,不過分!
“不……不行,辰哥哥,你不能做傻事!”上琴立刻推開公孫氏,拉住了之辰的胳膊。
之辰瞇起眼,看著晏無悔,問:“你真以為本王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辰王殿下怎麼可能拿我沒辦法,隻不過您也記住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我現在是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急了,我也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人!”晏無悔低聲音道。
正在此時,辰王府裡走出來一個人,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侍從攙扶著,手裡拿著雪白的帕子,掩著,發出幾聲輕咳。
那男子一白勝雪,臉也白得近乎明,盡管看起來有幾分病弱,卻毫不損他一清貴之氣,如同高山白雪,令人而嘆息。
一雙眼睛銳利而冷漠,不染塵埃,無悲無喜。
此人一出來,讓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靜默,他明明沒有說一句話,所有的目就被他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之辰回頭看去,表明顯僵了一下,然後立刻單膝跪下,有些慌地問:“十七叔,您怎麼來了?”
晏無悔也是一愣,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就那麼怔怔地看著那個滿清霜的男人。
他的眼睛也落在晏無悔的上,看不出緒,卻莫名讓晏無悔頭皮發麻,僵直,彷彿是本能地到害怕。
眾人反應過來之後,紛紛跪地:“肅親王千歲千千歲!”
這種場麵,除了皇帝出巡,大概隻有這位肅親王能夠到的禮遇了。
肅親王,九霄。
天元第一戰神,卻偏偏天生弱多病,除非有戰事,他幾乎是深居簡出,輕易不出家門。
可隻要天元有需要,這位戰神王爺,一定會拖著病,率軍出征。
九霄的“惡名”,四海皆知,隻要有他在的戰爭,一定會以天元大獲全勝告終。
自他十五歲第一次掛帥出征到現在已經十年之久,這十年,他一共出征六次,次次大勝而歸,敵人是聞風喪膽。
就連一向以好戰和善戰著稱的匈奴人,也從不敢招惹天元,隻因為有九霄坐鎮,他們毫無勝算。
據傳九霄是個殺人狂魔,他每戰必定親自上場,以他自己為圓心,周邊百米之,寸草不生,到都是斷胳膊斷,腦袋,腸子,心肝脾肺……場麵極惡心。
關於九霄的傳言,一直都是天元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大部分都帶著敬仰和崇拜,當然也不了敬畏和恐懼。
晏無悔想起來,自己剛剛匆忙跑出來中途撞到了一個人,似乎就是九霄。
不在心裡苦,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好巧不巧就跟這位”殺神”撞上了,要是他一個不高興,自己連全都留不下來。
雖然手裡有公英,可不會等到自己下毒,他手起刀落,自己恐怕就變“兩個半人”。
對,晏無悔就曾親眼看到九霄把一個大活人給從中劈開,變了兩半。
自此,就留下了心理影,一見到九霄就本能地害怕想逃。
不過這尊大神,怎麼會到辰王府來?也太令人意外了,要知道,就算是皇帝邀請他進宮赴宴,他一般都“委婉拒絕”的。
之辰在九霄麵前,簡直就像個乖兒子一般,謹小慎微地道:“十七叔,讓您見笑了!”
九霄可毫沒有笑容,慢條斯理地將帕子收袖口,然後淡淡地道:“胡鬧的有些過了!”
之辰額頭冒出冷汗,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晏無悔,然後道:“是侄兒管教不嚴,縱得晏無悔這般放肆,請十七叔恕罪!”
九霄看了一眼晏無悔,又道:“辰王妃乃陛下和慈安太後所賜,小辰,你不要犯糊塗!”
這話說得並不重,可之辰卻到背上一寒。
九霄竟然幫著晏無悔,那是不是意味著,父皇也不希他虧待晏無悔?
這個認知,讓之辰心裡非常不安。
如果這是父皇的意思,他難道真的就擺不掉晏無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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