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總是這樣來懲罰我,我不想活了啊!」周水蓮看著小嬰兒這副神態,想到之前那兩個與自己沒有緣分的兩個兒,再也承不住打擊了,扶著床哭喊了起來。
木水心裡也難的厲害,他下坑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也嚎啕大哭了起來。
木秀看著這兩人什麼都不做,就是一起在哭,不由著急的說道:「哭有什麼用,趕送妹妹去醫院啊!」
木秀不說還好,一說木水又是深深嘆了口氣,然後帶著哭腔說道:「這病治不好,前邊村裡的劉大夫說了,這是孃胎裡帶來的怪病,無藥可救。」
「爹,帶妹妹去縣城醫院看看吧,前些天大牛他,劉大夫不也說救不了了,結果送到縣城醫院裡,開了幾副葯回來吃吃就好了!」木秀順著記憶,飛快的說道。
木秀的話讓周水蓮黯淡的眼中迸出了亮,這個孩子不管是男是,都是從上掉下來的,這可能也是最後一個孩子了。
「木水,你去找娘拿點兒錢,咱們趕帶囡囡去縣裡醫院看看吧。」周水蓮把小嬰兒往床上一放,隨手拿起床邊的服,就開始穿了起來。
木水臉上閃過一猶豫,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娘那裡肯定拿不到錢。」
木秀聽了木水的話,簡直就想給他一掌,自己親生兒這樣了,還是這麼一副連試試都不願意的樣子,簡直就是個窩囊廢。
「你不去是吧,那我去!我去求娘!」周水蓮有些失的看著木水,抱著小嬰兒就朝著前邊正屋走去。
木秀也急忙拖著一雙破了的鞋子,跟在周水蓮的後往正屋去,木水看著周水蓮和木秀都走了,咬了咬牙,也追趕了過去。
「娘!娘!開門啊!」
平日都是天亮才上工,眼下除了木水一家外,其餘的人都還在睡夢中,但是,這會兒不人卻都被周水蓮用力的敲門聲和急切的喊聲給吵醒了。
「大清早的,老二家在幹什麼!」王桂英踢了踢邊睡的呼呼作響的木,不滿的嘀咕道。
「誰知道呢,累死了,你管好自己就好了,我再睡一會兒。」木睡眼朦朧的說了一句後,就轉給了王桂英一個後背,又睡過去了。
王桂英聽著周水蓮還在喊門,聲音越來越淒慘,一骨碌就下了床,快速的穿好服,拖著鞋子就開啟門朝外看去。
王桂英開啟門時,劉玉梅也剛好開啟了門,妯娌倆一個對視,眼中冒著熊熊八卦之火,齊齊看向正在敲正屋門的周水蓮。
「娘,開門啊!」周水蓮越敲越用力,聲音也越喊越大,終於,正屋傳來了劉幺妹的吼聲。
「大清早的,喪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娘,有大事啊!囡囡病了!」周水蓮的話音剛落,正屋的門就猛地被開啟了。
王桂英和劉玉梅也齊齊呆了一下,隨即倆人眼睛更亮了,倆大步的一前一後朝著周水蓮走去。
「我的娘啊,趕把這個怪胎扔了,快點帶走,別再死到屋裡了。」劉幺妹頭頂著睡的糟糟的頭髮,了眼上糊的眼屎,探頭朝著繈褓裡看去,一看到渾黃的可怕的小嬰兒,立刻不由尖了起來。
「娘,我們要帶小囡囡去看醫生,你先給我們拿點兒錢等以後」木水著頭皮對著劉幺妹結結的說道。
「家裡沒有錢給你們糟蹋,昨天我就說生下來就該狠心把溺死,你們攔著,現在老木家這是被坑了啊,娶個不生蛋的母不說,還生了一個又一個的怪胎,這種掃把星就該趕出去,留在家裡就是禍害啊!」劉幺妹痛心疾首的跺著腳,指桑罵槐的喊著。
「娘,求求你,救救小囡囡吧,這錢以後我一定加倍還給你。」周水蓮抱著小嬰兒哭著哀求。
「水蓮啊,不是大嫂說你,你前邊那個丫頭,咱家出了不錢給看病吧,最後怎麼樣,還不是人財兩空,劉醫生不都說了,這是孃胎帶來的」劉玉梅在「孃胎帶來」這四個字上加重了口氣。
「是啊,二嫂,大嫂說的對,誌軍這都二十來歲了,還沒娶媳婦,家裡還得留錢給他娶媳婦呢。」王桂英生怕劉幺妹真出錢給木水家,急忙抬出木誌軍這個木家的長孫來。
王桂英其實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劉幺妹不願意分家,王桂英一直等著木誌軍親,等到那時候,劉幺妹再沒有孫子都要結婚了還不分家的道理。
劉幺妹本來都不願意出錢,聽王桂英提起木誌軍,劉幺妹更是不會出一分錢了。
「別鬼哭鬼哭了,有這個力在這裡哭,不如出去挖個坑趕把這怪胎埋了,反正我是一分錢都沒。」劉幺妹口氣決絕,臉上出不容商量的表來。
「我爹孃還有我這些年賺的工分糧食和錢,都給你了,這錢拿出來足夠給妹妹看病了。」木秀看了看不中用的爹孃,知道他們靠不住,所以親自上場了。
「你這個死丫頭,大人說話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們一家三張,不吃不喝不用了?!」劉幺妹手叉著腰,兇神惡煞一般的著木秀。
這家裡,一切都是的!這個臭妮子,竟然敢肖想的錢!劉幺妹氣的肺都要炸了。
「我們吃的喝的,那也是我們自己賺來的!」木秀毫不怕劉幺妹,對怒目相視。
「反了啊,你竟然敢頂撞我,看我不打死你!」劉幺妹一邊說著一邊抄起牆邊靠著的掃把,就朝著木秀揮去。
木秀靈敏的側躲開了,這時,眼角掃到門外有開始去上工的人經過了,於是木秀眼睛一轉,扯著嗓子開始哭喊起來。
「啊!求求你救救我妹妹,以後我跟爹孃做牛做馬報答你啊!求求你了啊!」
木秀這一嗓子喊得所有人都是一愣,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門外上工的村民則被木秀的聲音吸引到了,三三兩兩上工的村民都朝著木家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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