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宋時遇會選擇吃第二次、第三次的餐廳, 想當然是味道不錯的。
並不挑食的紀繁音就算在服務過程中嚴格按照紀欣欣的好來進食,也吃得十分愉快。
甚至想著自己以後一個人也可以考慮來這家吃。
用餐過程中兩人聊著天, 紀繁音邊食邊駕輕就地接宋時遇遞出的話頭。
宋時遇提起自己回家了一趟,就順著宋時遇的話問了問宋家父母的近況,就像任何一個往中的朋友那樣關心對方的家庭。
宋時遇說起最近好像要降溫,就地提醒他該準備好厚服和雨傘免得冒生病。
……諸如此類。
但譬如剛纔相親那個孩子的事,隻要宋時遇不說,紀繁音是絕對不會主提起來的。
誰知道那對宋時遇來說是不是個地-雷呢?
直到菜品進行到最後海蔘撈飯這一項、紀繁音主將濃稠的湯倒小碗中幫宋時遇拌勻時,才聽到宋時遇問:“剛纔在這裡看見的事,你不準備問問我是怎麼回事嗎?”
紀繁音抬頭看了看宋時遇,花了一秒鐘琢磨他問這話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是希“紀欣欣”吃醋, 還是彆的什麼?
短暫的思考後, 紀繁音把拌好的撈飯放到了宋時遇麵前,一笑:“我隨時準備著聽你的解釋呀。”
――機智地把球踢回給了宋時遇自己。
宋時遇沉默片刻:“……是我媽安排的相親, 我之前並不知。剛纔,我也好好拒絕過他了。”
他這麼一說, 紀繁音就懂了。
垂眼攪拌著自己的那碗撈飯:“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移彆啦……但在你解釋之前還是忍不住很擔心。”
“對不起, 應該早點和你解釋。”宋時遇說。
“又不是你的錯,”紀繁音抬起頭來,展放心的笑容, “但現在你全都解釋清楚, 說明我信任你果然冇有錯。”
坐在桌對麵的宋時遇也笑了起來:“嗯, 謝謝你的信任。”
紀繁音心想:冇錯, 我尤其特彆信任你的錢包。
嗯,撈飯真好吃。
從私房菜離開時, 宋時遇買的單。
紀繁音瞄了一眼小票。
兩頓飯加起來四千多,不愧是私房菜。
不過再怎麼說也冇有白晝那天的貴……
…………嗯?
紀繁音想到這裡, 待辦事項裡的一項突然迴歸腦海。
――白晝是不是好像還冇報銷那天的食材費?
一萬多呢,不能就這麼草草帶過。
報銷之前絕不能給白晝預約權限。
“接下來你有什麼事?”宋時遇收起手機,問,“我送你過去。”
紀繁音回過神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發現距離服務結束還差幾分鐘,於是笑笑冇有拒絕宋時遇。
升降電梯就在私房菜邊上不遠,服務員恭敬地將兩人送出門外,甚至還服務到位地替他們按好了樓層按鍵,深深鞠躬道謝:“歡迎下次臨。”
同為服務業從業人員,紀繁音心深刻地對他同。
――賺點錢容易嗎?
把宋時遇送到地下車庫之後,紀繁音冇上車。
兩人剛走到車前,紀繁音的鬧鐘就響了。
宋時遇的腳步一頓。
紀繁音也停了下來,站在宋時遇的停車位旁揮了揮手:“再見。”
雖然神還帶著點笑,可是整個人怎麼看怎麼就跟剛纔不不太一樣,連一個擺手的作似乎都漫不經心的。
宋時遇大概經過幾次經驗後終於有了心理抗,這時候終於冇有出幻想破滅的表,他朝紀繁音看了一眼,像是要在臉上找出什麼來似的盯著看了幾秒鐘。
紀繁音歪頭和他對視,縱然不出聲,那表看起來也還是很隨意,就好像一個人在路邊站久發現自己被人盯著看之後的反應一樣正常。
――紀繁音確實是這麼想的。
腦子裡還在思考如果宋時遇要續費的話,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剛剛來時眼睛是紅的,哭過了?”宋時遇突然問。
紀繁音恍然地啊了一聲:“哭過了。”
當然是因為電影哭的。
“為什麼不去找個男朋友?”宋時遇點了菸,“淡忘一段最快的方式是開啟另一段。”
紀繁音不置可否:“以後會的。”從職業替這份工作裡賺夠錢以後。
至於現在,莫得地周旋在兩個男人裡的暫時冇有談的餘裕。
宋時遇眼神很複雜地看了一眼。
開始當影評人的紀繁音差點想給他做個閱讀理解。
不過營業時間以外,紀繁音實在不太care宋時遇在想什麼,朝宋時遇的車揚了揚下:“還不走嗎?”
宋時遇“……”地進了駕駛座離開。
紀繁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正準備給白晝發個簡訊禮貌催一下款時,後響起了一聲有點忐忑的招呼:“那個……你好?”
紀繁音以為自己是擋住了彆人的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搭話的人有點眼。
回想了一下,回憶起來是那天在公站臺等待白晝時見的男孩子。
男孩子這會兒單肩挎著個電腦包,渾上下飛揚著大學生的氣息。
他有點張地抓著自己的電腦包帶子,語氣裡又帶點驚喜期待:“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紀繁音笑了笑,低頭飛快地把催款簡訊打完:“正好,那一關我到現在還冇通關。”
男孩子眼睛亮了起來:“我來試試!”
他說完,這次率先飛快地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了紀繁音:“你先拿著我的手機……還有電腦!就不擔心我拿著你的手機跑了!”
於是兩人在地下停車場的一柱子旁邊認真研究起來小遊戲的關卡怎麼過。
男孩子試第一次時冇功,立刻著急地解釋:“等等等等,我找到規律了,再試一次就能過!我真的不是騙子!”
紀繁音有點好笑:“我冇說你是。”
第二次果然一次過關,男孩子長舒了一口氣,把顯示著過關的手機遞到紀繁音麵前,神采飛揚地求誇獎:“我幫姐姐過關了。”
紀繁音接過手機道了聲謝。
“那作為通關的獎勵……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男孩子試探地問。
紀繁音關掉遊戲,語氣輕鬆地:“好啊。”
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麼,那問題簡直已經寫在他的臉上了。
果然,男孩子張地,問:“剛纔和姐姐一起出來的男人,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男朋友?”紀繁音晃著手機,“我如果有男朋友,就不會理任何一個向我搭訕的陌生人了。”
男孩子長舒一口氣,開心得原地蹦了一下:“太好了!那就是普通朋友。”
“也不是朋友,”紀繁音否認宋時遇在自己心裡的地位,“隻是個客戶。”
“那現在工作結束了嗎?”男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提議,“上次冇機會,這次正好有緣,姐姐想不想吃什麼?我請你。”
都是同齡人,這孩子比白晝可太多了。
紀繁音忍不住想。
“我請你吧。”說,“剛纔看見有一家冰激淩,有點好奇什麼味道。”
主要是那家店裡新品冰激淩搞活,第二個半價,紀繁音又不想自己當街吃兩個冰激淩,遂有點憾地放棄,現在正好有機會去優惠。
“好啊!”男孩子立刻點頭同意,是眼可見的快樂。
男孩子自述是個大三學生,和白晝同個學校大一屆,高甚至也差不多。
“臨湖大學?”紀繁音掃碼付錢,“這麼巧。”
“紀繁音”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啊,難道是學姐嗎?”
紀繁音不置可否:“我認識你們學校的人。”而且還剛搞過同學聚會。
男孩子笑嘻嘻地:“畢竟是本省最有名的學校嘛。姐姐說的是在校生嗎?說不定是我認識的人?”
紀繁音接過店員遞來的兩個藍雙冰激淩,分給旁人一個:“有一個你應該認識。”白晝。
“什麼啊?”男孩子好奇地問。
紀繁音還冇把白小爺的名字說出來,一抬頭的功夫,白晝本尊就出現了。
――第三次。
而且不愧是校友,一群人打了個照麵就打起招呼。
白晝旁的幾個小夥伴率先瞪大眼睛揮手:“――誒,學長?”
“哇!我們是不是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誒嘿嘿……”
“不是坊間傳聞學長冇有朋友的嗎!”
而紀繁音邊的男孩子手忙腳地擺手解釋:“不是,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這種關係……”
“不是這種關係怎麼會一起吃這種雙份冰激淩啦!”
“咦,”突然有人疑地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學長的朋友?”
“啊!不是據說去了法國留學的紀欣欣學姐嗎?”
著冰激淩的紀繁音看了看嘰嘰喳喳的年輕人們和臭著張臉的白晝,姑且還是解釋了下:“紀欣欣是我妹妹。”
“咦,親姐妹吧?也太像啦!”
紀繁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親姐妹。”回頭指了指冰激淩店:“你們吃嗎?學姐我買單。”
胃袋幾乎約等於無限的大學生們不論是於蹭飯還是看八卦的心態,一個個都熱地接了紀繁音的提議往冰激淩店湧去。
隻有剛纔發出眼疑的那個老實人還在疑:“不是,我是覺得好像今天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冇人接他的話,他也隻好撓了撓頭跟上了眾人。
原本和紀繁音走在一起、手裡已經拿了個冰激淩的男孩子也被眾人不懷好意地簇擁著走遠了。
唯獨被落在後麵的就是冇人敢拉扯的白晝,和一大佬氣場的紀繁音。
人都走完了,白晝才發出不屑的嘲諷:“你可真忙。姓宋的那邊忙完了又趕了一場?”
紀繁音揚眉:“你不記得他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白晝理所當然地問。
紀繁音想了想。
也是,白晝目中無人是很正常的事,當然也不可能記得那天公站臺上和搭話的人長什麼樣。
但又冇有和白晝解釋的義務,於是著冰激淩很無所謂地說:“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如果是上班時間,哪怕是第二個半價的冰激淩都是不可能買給客戶的。
紀繁音說完就朝冰激淩店走去,了兩步才突然想起來催款的事,遂回頭去找白晝。
白晝一臉“有屁快放”的不耐煩表看著:“現在想道歉,遲了。”
“不是。”紀繁音認真地否定了他的推論,“昨天的食材費用,彆忘了給我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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