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扇舞丹青董書淮是個聰明人，得罪人的話他不會講，但他會引出別人說出口，董書凝在心裡暗自好，還是兄長有辦法，德元皇後母族來自苗疆，段，所以更易學習高難度的舞蹈，但是長樂出生便四肢僵，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年時不知氣走多舞樂先生。此事在北齊也是傳得沸沸揚揚，董書淮不會不知道，但他並沒有說長樂任何不是，甚至沒有讓現場表演，事後帝王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

見長樂不為所，董書凝已經按捺不住，剛想說話，又被一旁坐的子按下，小聲提醒：「陛下在此，豈容你放肆。」

北齊除去穆國公府，董家，顧家，另一位門庭顯赫的世家就是寧國公府謝謙了，謝謙多子多福，但真正在金陵城中展鋒芒的卻是眼前這位嫡——謝媯。

董書凝輕易不敢惹這位人，他兄長曾經叮囑過，謝媯能在後宅中穎而出，絕非是省油的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是存心就看公主出洋相唄，我偏不如你的意。」說這話的人是顧家小侯爺顧烴延，他早就看董書凝不順眼，霍然從座位上站起，對著那使臣了酒杯，「跳舞有什麼意思，你在草原上還沒有看夠嗎？」

那使臣被顧烴延撞得有些愣神，加上塢壇人本就不勝酒力，暈晃晃地坐在了地上，幸好旁邊有人攙扶了起來，連連抱拳「有辱斯文，失禮失禮。」

淑貴妃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到頭的機會就這麼被顧烴延給壞了事，索擺出自己貴妃的架子，「公主既然說書凝跳得不好，想必自有一番見解，但這空口無憑，總得讓大夥開開眼界吧。」

李長琰立馬起維護，「公主千金之軀，豈能輕易起舞。」

「使臣之請，雅共賞，有何不可。」

「都閉。」帝王微微閉了眼，「公主不適，此事容後……」

「父皇。」長樂站了起來，輕移蓮步，蝴蝶扇一舞，似有機關般，那尖端的開口，多餘的扇穗灑了下來，如同的擺般。

眾人皆移了眼，就連尾端那男子都愣了三秒，慢慢端著果酒，一飲而盡。

「既是扇舞丹青，怎麼能沒有扇子呢？」這把玉扇是母後生前的留給自己的，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輕揚手臂，扇沿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小微抬，擺出起舞的姿勢。

奏樂師見這架勢，有些激，立馬改換上了扇舞丹青的伴奏。

古箏一聲響，子纖細的羅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段手腳合併，若仙若靈，彷彿從仙境裡走出來一般。

長樂今日這行頭本就極為合適跳舞，一一俯道之間，儘是風萬千，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生怕掉什麼彩瞬間。

手中的扇子合攏握起，似筆繪丹青，一轉一合之間，舞盡風華……

一曲終了，四周寂靜，片刻之間才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席間儘是喝彩驚艷之語，長樂不失一語，含笑回到自己位置上，在轉坐下的一瞬間，目與後座男子相撞，電石火間，還是他狼狽地移開了眼。

長樂想，如果前世自己也這是這樣，穆川會不會對自己另眼相待呢？

「妙啊，妙極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啊。」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吶。」

使臣興地酒杯掉在地上，也不自知，更有許多人還沉迷在剛剛舞曲中，沒有回過神來。永康帝更是神彩飛揚，沒有想到三年不見，長樂居然把曾經失去的都找回來了。

董書凝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場好戲居然就被李長樂給了下來，不僅如此，還博得這滿堂彩。但又不得不承認，長樂所舞確實妙，非一日之功。

淑貴妃自然是閉了，無話可說，但心裡卻是起了疑，這廢柴公主短短三年就像是變了一個似的，看來以後也得提防點。

舞曲散後，陛下龍心大悅，特許大家前往花臺賞秋，淑貴妃稱子不適，早早回了月華宮。

宴間不時有人議論，言語間儘是對舞公主的讚之詞，李長樂這一舞，風頭正盛，又在使臣麵前為北齊保住了麵。

長樂不喜歡湊熱鬧，在院裡找了閑靜坐，卻上了顧烴延，前一世裡，顧烴延對自己可是討厭之至，在倒追穆川時，指責不知恥，但上次狩獵，此人好像對自己改觀不，先前在宴會上，他還幫了自己。

長樂舞著扇子，「小侯爺也在啊。」說著徑直走到護欄的橋椅上坐上，很是悠閑。

顧烴延本就有心在此等侯，也不繞彎子，掀開袂坐在的對麵，「上次的事，多有得罪，是我誤信傳聞，唐突了公主。」

他指的是上次在驪山狩獵，他罵的事，但長樂並沒有放在心中，態度寬厚，「小侯爺年輕氣盛，本公主不會計較。」

顧烴延自愧不如，心居然不如一介子，又想起在宴會上的一舞，不知迷倒多金陵男子，心裡似有嫉火，「我的騎不比穆川差，公主要是願意，我也可以效勞。」

「哦？」長樂角微挑，手指輕點扇柄，「小候爺的好意，本公主心領了。」

「怎麼，難道我一個有爵位的侯爺，還不及一個將軍府的庶子嗎？」到底是平時囂張慣了，一時沉不住氣。

長樂卻不惱，「小侯爺在宮中這麼久，就沒有聽見什麼傳聞嗎？」為什麼獨獨選穆川，真的隻是因為他騎本領高強嗎？

傳聞，傳聞舞公主驪山狩獵一見傾心，回宮便擬讓穆川日日來未央宮教習，難道，難道傳聞是真的，顧烴延不可置信，「怎麼，怎麼可能？」他輕喃，似是自言自語。

「傳聞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小侯爺還年輕，後麵的日子還長著呢。」前世裡，顧烴延在顧老太師死了之後，才真正擔起顧家之主的職責來，這年風華正茂，有些輕狂倒是正常。至於他表現出來對自己的，委實不妥。

「那穆家小子有什麼與眾不同？」他爺爺是當朝太師，顧家就他一個獨苗，比這穆川不知高出多分量。

揮著蝴蝶扇，餘不經意掃過假山後那一抹黑角，閃過一算計，而後不聲道，「沒什麼與眾不同，但就是誰也無法代替。」說完倚著步子，慢悠悠的下了樓臺，留下這顧烴延獨自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