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離，顧辭宴眼底的冰冷似乎要將二人凍傷。

夜芷言不卑不回著顧辭宴：“王爺本就不願意殺我，就不要這樣嚇唬我了。”

顧辭宴著人白皙小臉被自己出的通紅指印：“你這麼確定？”

“那王爺倒是手啊。”

顧辭宴挑眉：“你不怕死？”

“怕，但王爺要殺我早就殺了，而且我也不是第一天這麼大膽了。”夜芷言握住顧辭宴的手，輕輕一掰便掰開了。

果然。

夜芷言張大活著僵的下，埋怨地瞪著顧辭宴。

顧辭宴坐直子，蹙眉看著夜芷言。

若是彆人在他麵前如此，他是絕容不下的。

可夜芷言……

連他自己都理不清為什麼總想親近這個笨人。

“王爺深夜來訪，到底什麼事啊？”

他總不至於，是來問自己在皇宮住著習不習慣吧？

顧辭宴促狹一笑：“本王不來，還不知道夜神醫私下咒罵本王傻子。不知本王何事惹得夜神醫如此不快？”

他微微點頭，禮數週到：“本王先給救命恩人賠個不是。”

夜芷言乾笑兩聲：“王爺您肯定是聽錯了。我說的是王爺殺伐果斷，氣度不凡，令人敬仰。”

顧辭宴拱手：“看來夜神醫不止醫高明，連編瞎話的本事都如此爐火純青，本王實在佩服。”

夜芷言被當場拆穿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王爺您彆嘲諷我了。您深夜來訪，有什麼吩咐？”

顧辭宴淡淡地掃了眼窗戶外麵，夜芷言順著顧辭宴的視線過去。

窗紙最下方有一個被攆破的小，很不起眼，若不是顧辭宴的指引本不會注意到。

夜芷言瞬間反應過來。

冇吃過豬也見過豬跑，電視劇裡那些壞人都是用個小竹筒往房間裡吹迷藥的。

“有人要害我？”夜芷言驚道。

今日才宮，除了康樂宮哪裡都冇有去過，竟然也有人要害！

看來方纔係統檢測到的，本就不是顧辭宴的惡意。

的確有人要害。

顧辭宴反而是那個及時趕到救了自己的人！

見已經明白過來，顧辭宴低聲音：“有本王在，不用怕。”

夜芷言突然有些後怕，還好下午冇有用連翹送進來的藥，萬一真的有問題……

那真的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宮裡竟然也有刺客？”夜芷言不解，“衝著我來的？”

顧辭宴湊近，夜芷言連忙附耳過去，顧辭宴道：“你治好了母妃的病，有的人當然不能允許你活下去。”

夜芷言頓時瞭然，自己這是撞上了現實版的宮鬥。

可真要，出了宮再殺不好麼？

犯得著在皇宮裡就手麼？

“王爺你可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謝行的聲音：“主子，刺客帶到。”

夜芷言還冇反應過來，一道寒從顧辭宴袖中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了半掩的木門。

“噗！”

殷紅的鮮灑在門上，甚至有幾滴通過門灑在了地板上。

月之下顯得格外詭異。

夜芷言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瞪大眼睛著顧辭宴。

顧辭宴卻像什麼都冇發生一樣對著門外揮了揮手：“理乾淨。”

這口吻，像是門外倒下的隻是一袋垃圾。

怎麼忘了，和顧辭宴初遇那晚，他便親手結果了那三人，冇有毫的猶豫。

胃裡開始翻騰，強忍著噁心，好懸冇有一口吐出來。

外麵傳言不假。

這些日子在自己麵前言笑晏晏的顧辭宴，一定是個假的。

他的本來麵目，是個乖張弒殺的殘暴王爺纔對。

想到自己在他麵前的放肆，夜芷言臉瞬間一白。

好想給他跪下求他不要計較哦。

顧辭宴見小臉突然慘白，以為還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便勸道：“不用怕，本王明日親自送你回府。”

夜芷言小心翼翼點頭：“勞煩王爺了。”

顧辭宴起，睥著在一團的夜芷言：“夜神醫客氣了。謝行會在外麵守著你，安心休息吧。”

“王爺？”

夜芷言住他：“我能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嗎？”

顧辭宴剛好走到門邊，他一隻腳踏出去，背對著夜芷言回答道：“你不用知道。”

顧辭宴轉，替夜芷言帶上門。

狹窄的門中，顧辭宴勾起角，留給夜芷言一個涼薄的笑意：“因為，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夜芷言猛地一抖。

夜如墨，幽深的長廊印著兩道瘦削的影。

白男子愁容滿麵：“阿宴，本宮覺得不必做得這麼絕。”

月下的顧辭宴彷彿浴的惡魔，慘白的月灑在周，更襯得他冰冷森：“怪隻怪了夜芷言。”

“你喜歡？”白男子問。

回答他的是顧辭宴漫長的沉默，白男子歎口氣：“阿宴，不要衝行事。”

顧辭宴冷冷一笑：“臣弟知道。”

……

夜芷言梳洗用過早膳之後，江公公便親自來護送出宮。

“可是昨日八王爺說要送我出宮。”

江公公一臉愁：“八王爺來不了了。夜神醫，還是讓老奴送您出宮吧。”

夜芷言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王爺怎麼了？”

江公公屏退一眾宮，湊在夜芷言耳朵邊小聲道：“王爺犯了事，被陛下關了閉。這回犯得事有些嚴重，怕是要關一陣子呢。”

夜芷言放在薄毯下的手掐住了大：“昨夜宮裡娘娘們都冇事吧？”

江公公神有些不自然：“哪能呢，夜神醫這是說的哪裡話？”

夜芷言原本隻是猜的，江公公的反應正好印證了的猜測。

襄妃從前冠寵六宮的事盛京早都傳遍了，好不容易病了，卻被治好了。

一旦好轉，那便極有可能再度獲寵。

所以對夜芷言下手的極有可能是某個遷怒到上的嬪妃。

看來，顧辭宴不但找出了那個嬪妃，還出手了。

隻是不知道到底做到了哪步。

想起昨夜顧辭宴臨走前說的最後那句話，夜芷言就覺得一冷汗。

他總不能真的殺了個嬪妃給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