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半邊子依在墓碑上,手握著有些生銹的金屬傘柄,像是要證明給傅琛梟看一樣,他會努力做好他認為的一個傭人該做的事。
可他枯瘦的材彷彿來一陣風就能吹走一樣。
你一個小傻子,尚且需要人照顧,哪來的自信能照顧得了我?
傅琛梟眼睛一熱,淚水湧了出來。
隻有母親死的時候,他哭過。現在為了這個小傻子,他平生第二次哭。
“我不值得你這樣。”傅琛梟抖著聲線說,“快回去吧,小傻子……”
可是小傻子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話,就這麼傻傻的守著他的墓碑。
雨越下越大,轟隆轟隆的雷聲打在他頭頂,毫無預兆一道閃電裹著雷聲劈了下來。
“小傻子!”傅琛梟驚慌的看著被閃電劈中的小傻子。
他蒼白的被裡湧出的鮮染得很紅很紅,著傘柄的手掌也在滲,可是他卻沒丟開。
“爺,我是不是要死了?”彌留之際,小傻子還傻傻的著他的墓碑,臉上的笑刺得他心痛。
“…爺,不知道竹蜻蜓能不能帶到那邊去,我想讓你再教我一遍怎麼飛……”
傅琛梟還來不及回答他一聲好字。
沈月然說出最後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手臂無力的垂下,鬆開了手。
破舊的黑傘緩緩倒下,翻了過來,被大雨無的踐踏,那隻他著的竹蜻蜓也落到了泥土裡。
“不要!小傻子,你不要死!”傅琛梟撕心裂肺的吼道,他想把小傻子醒,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又一聲驚雷,傅琛梟隻覺一陣電流通過全,失去了意識。
……
傅琛梟再次恢復意識,是在一草地。
他看著自己一雙變小的手,眼裡滿是疑。
“爺,爺,你沒事吧?!”後是急躁的呼聲。
他撐著小胳膊,抬起頭來。一回頭,就見急忙跑來的傭人紅姨。
他那張稚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可思議。
“爺,你有沒有摔到哪裡?”紅姨趕將摔倒在地上的傅琛梟扶起來。
“嘶——”傅琛梟膝蓋摔破了,著草叢,有些疼。
疼?怎麼會疼?
傅琛梟想到一種可能,巨大的驚喜快要沖破他的腔,他舉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自己的小臉蛋上。
確實很疼。
這一切都是真的!他活過來了,還回到了過去。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傻子也沒有死!
紅姨看著傅琛梟突如其來的舉,眼裡滿是震驚,“爺,你別嚇我!”
“沒事,我就是打個蚊子。”傅琛梟著紅姨忽悠道。
紅姨小心翼翼,見他確實腦子沒摔出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爺,你的膝蓋傷了,跟我回屋理一下吧。”紅姨拉著傅琛梟往一棟白小洋樓走去。
傅琛梟看向四周,還是十歲那年他住的郊區別墅。
這個地方是他爺爺在時購置的,給他爸做了婚房。
在家族公司做大之前,他都住的這裡。
“紅姨,今天是1998年,八月三號嗎?”傅琛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