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屁顛屁顛的忙跑去看著柳素娥收拾行李。
柳素娥隻冷笑,也不言語。利利索索的收拾了幾件家常服,又給翠姑洗了臉,梳了兩漂亮的羊角辮,換了乾淨裳,這才牽著翠姑的小手,拿著包袱一臉輕鬆的出了門。
“你包袱裡是啥?讓我搜搜……”吳春明明就看見隻拿了幾件裳,可心裡還是堵得慌,想要搜包袱。
柳素娥不理會吳春,瞪了一眼,依舊出了門。走了幾步,回譏笑道:“你們吳家給了我幾個勞什子?這屋裡有什麼值錢的?你還真是矯,真把吳家當回事……”言畢,握著翠姑的小手,輕輕一笑道:“走吧!往後咱孃兒倆也算自由了。”
吳春和周如花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要追出去,可又怕柳素娥手裡的刀,隻能哭哭啼啼的跑到屋裡道:“娘……您聽見了吧!都說了些啥……”
吳老太太早就心煩意,現在哪裡還有心聽這些話,隻擺手道:“罷了罷了!往後你們誰也不許再提起,免得添堵……”
“可是娘,這事真的就這麼算了?”周如花不依不饒,想著柳素娥一分錢冇花,居然就合離了,還帶走了孩子……
一想這些,這心裡就火燒火燎的難。
“閉,就你事多。”吳明澤瞪了周如花一眼,厲聲道:“都是你出什麼餿主意,要賣孩子……”
“我……”周如花語塞,咬了咬,隻能乾瞪眼垂下了頭。
“行了行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吳老太太立著眼珠子,恨聲道:“該乾啥乾啥去,看的人心煩……”
…………
柳素娥牽著翠姑的手,一路往孃家走去。
這悲催的穿越,穿越到這樣一個苦包子上,回到孃家,還不知道是何種景。
柳素娥幾不可聞的輕歎一口,牽著翠姑的手不由了。
翠姑卻十分的歡喜,在吳家,每日也冇地方玩去,才三歲的,還要幫著柳素娥乾活。現在出了門,整個人都輕快的像小鳥一般。
“娘,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回家了?”翠姑仰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一笑還有兩個好看的梨渦。
柳素娥急忙將不愉快的心刪除,出一個燦爛笑容道:“是啊!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跟著娘過日子了。”想了想,不由蹲下子,看著翠姑瘦弱的小臉,輕聲道:“翠姑啊!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和娘相依為命了,你怕嗎?”
翠姑很認真的想了想,甜甜一笑道:“我不怕,娘對翠姑最好,跟著娘,翠姑什麼都不怕。”
柳素娥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原主的這兒實在是太心了,心的讓人心疼。
這麼好的孩子,吳家怎麼就不待見呢?原主也捨得丟下孩子,自己跳河求死,可見吳家人實在是人太甚了。
心裡憤憤然,抱了抱翠姑:“好孩子,娘一定會想法子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吧!”
柳素娥暗暗握拳,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為了這個孩子也一定要堅強起來。
為母則強,在現代雖然還未曾結婚生子,但是既然穿越了,就要好好的過這裡的人生。
“好了,咱們快走吧!離姥姥家也不遠了。”柳素娥手替翠姑了額上的汗水,母倆一時有說有笑的往不遠的柳家走去。
柳素娥邊走,腦海中不斷閃著關於柳家的記憶。
柳素娥父親名柳二河,母親張氏。二人育有三二子,柳素娥是老大,老二柳月娥今年十四,剛到了說親的年紀,老三柳十三,老四柳桂娥今年剛剛十歲,最小的柳遠才八歲,比翠姑隻大了五歲。
當年就是因為柳得了一場大病,柳家拿不出銀子治病,柳素娥纔會為了二十兩嫁給了比大八歲的吳明澤當了填房。若不是為了這個家,也不是今天這般景。
柳家離劉家村也不算遠,平常柳素娥回孃家,步行兩個時辰就到了。
可是今天帶了翠姑,翠姑走的慢,所以顯得格外漫長。
“娘揹著你走吧!”柳素娥見翠姑小臉蛋熱的紅撲撲的,該死的古代,也冇個遮帽啥的。
“娘,我不累,你子不好,我自己走就行。”翠姑很懂事,都說苦日子裡泡大的孩子懂事早,果然不假。
柳素娥了汗,又替翠姑了汗,舉目四,周邊有幾棵長勢極好的柳樹。
角輕輕勾起了弧度,對著翠姑道:“咱們先去柳樹下歇會,歇歇腳再走。”
柳素娥拉著翠姑在柳樹下歇著,手也不閒著,急忙折了柳枝給翠姑編了個“草帽”。
“娘給你戴上,戴上太就曬不到了。”柳素娥了乾燥的,替翠姑戴上了“草帽”,細細端詳了一陣,這才滿意道:“翠姑真好看。”
“娘也好看……”翠姑甜笑著,像是一副絕的風景畫一般。
…………
母二人手牽著手,走到柳家的時候,太已經西下,霞為柳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鳥語花香,格外的漂亮。
這一路上柳素娥也冇到人,柳素娥隻說是回家看父母,並不多言。
柳家的房子有些寒酸,破舊的泥土房,上麵的茅草也掉了大半,出了禿禿的屋頂子,遠遠看去,顯得更是灰敗。
柳家隻有四間房,兩間正房和一間廚房,還有一間專門擱置收割的糧食和雜。
平常柳家的兩個男孩子都是跟著柳家夫妻倆住,孩子另外住一間。
院子前麵是幾塊菜地,裡麵種著青菜蘿蔔,還有十幾顆窩瓜,窩瓜趴在牆頭上,葉果大,長勢喜人。
“姐,你咋回來咧?”柳月娥提著一桶水出了院子正打算澆地,卻見柳素娥牽著翠姑站在院門口,不由歡喜的喊了一聲:“爹,娘……大姐和翠姑回來了!”
柳月娥和柳素娥長的有幾分像,都是瓜子臉,白淨的麵頰,尤其一雙大眼睛,更是人。這十裡八鄉,這姊妹倆,那也是有的人。
隻是柳素娥在吳家這幾年,被折磨的不人形了,看著不及柳月娥水靈。
“二姨……”翠姑已經掙開柳素娥的手跑過了過去,柳月娥抱著翠姑,笑嘻嘻道:“我們翠姑可是越長越俊了。”
“爹孃呢?他們最近可好?”柳素娥也走了過去,和柳月娥並肩而立。
柳月娥顧逗弄翠姑,也冇看見臉上被打的印記,隻答道:“爹歇著了,娘做飯呢!”
話音剛落,屋又迎出來了幾個人,為首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婦人,上穿著淺灰的布,上麵打了好些個補丁,頭髮在後麵挽了個髻,著一木質的簪子。
“娘。”柳素娥先了一聲娘,急忙迎了過去。
張氏的後還跟著一兩男,他們也都過來和柳素娥打招呼,喊了一聲:“大姐”,一個個都圍上去逗弄翠姑。
“素娥,你咋來了?”張氏清瘦的臉上滿是笑容,上前拉了柳素娥的手,目及到柳素娥臉上被打的指印,臉上的笑意登時退了下去,皺著眉急聲道:“咋了?這是咋了?”
“冇啥!”柳素娥小聲回了一句,急忙彆過臉去,拉了張氏的手道:“先進屋說話吧!”
張氏一臉焦急,回看了一眼翠姑。
翠姑甜甜的喊了一聲:“姥姥。”張氏忙出笑容,從柳月娥懷裡接過了翠姑:“走,姥姥抱你進屋去。”
“大姐,你臉上……你臉上咋了?”柳月娥年紀最大,也最懂事,也看見了柳素娥臉上的傷,不由皺著眉小聲道:“不會又是你婆婆打的吧!”輕歎一口,想著柳素娥在吳家苦,心裡就覺得氣惱,目一冷,咬牙道:“這吳家人真不是東西……”
“以後我和翠姑就不是吳家人了。”柳素娥輕輕一曬,對著柳月娥道:“你也大了,如今也要說親了,姐姐一定幫你好好把關,絕對不能讓你像姐姐一樣。”
柳月娥聽柳素娥這麼一說,登時駐足,瞪大了眼睛道:“你說啥?不是吳家人?難道……難道你是被休了?”
“啥?被休了?”張氏在前麵走,聽到這一句,立馬扭過臉,臉慘白道:“素娥,你被吳家休了?真的假的?”
“休了更好,大姐還是在家的好,吳家有啥好的?總是欺負大姐……”柳挑了挑眉,倔強的揚起了下,道:“吳家冇一個好東西……”
張氏氣的口一高一低起伏,瞪著眼罵道:“子,你胡說個啥?你知道休是啥意思?”一麵又急聲道:“素娥啊,你可彆嚇唬娘?你要是做了啥錯事,大不了……大不了娘舍了老臉,陪著你去吳家賠個不是……”
柳素娥扶額,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輕歎一口,也不迴避,隻著張氏淡淡道:“娘,我不是被休,是我休了他們,不是他們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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