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拉默默地爬下了牀,走到窗邊背對著唐吉,將窗簾稍稍拉開一點隙,雙手抱看著外面的街道,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喪,一言不發。
曼妮拉其實算不上是一個弱的人,不是說,而是心,在國應召郎是合法的,需要定期做檢查,需要納稅,是合法納稅人,而有些不做檢查不納稅的應召郎就是不合法的。
曼妮拉就是那種不合法的-,那樣便不需要納稅,同時也因此無法到法律的有效保護,一些客人經常給錢或者是不給錢,更有甚者會對曼妮拉實施毆打,曼妮拉絕不會因爲這種事報警,因爲不敢,稅稅可是要進監獄的。
十六歲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曼妮拉已經不記得自己接待過多客人,年輕的、年老的、平凡的、醜陋的,無論客人怎樣,只要有錢,一切都可以,有錢纔有生活,經歷過太多事,甚至還曾經有過一段吸毒史,不過後來戒掉了,這讓有了一顆還算堅強的心。
但……喪不是其他東西,不是說不害怕就不害怕的。
唐吉坐在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了一些什麼東西,卻聽到了細微的泣聲,轉頭看過去,曼妮拉的雙肩正在抖。
“其實你沒必要哭,如果你勇敢一些,離開這裡不是問題,還有……也許,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出去。”唐吉口氣略帶無奈的說道。
“真的?太謝你了。”曼妮拉猛的回頭,抹了抹眼角,驚喜的說道。
“不要誤會,我說的跟著,就是跟著我一起跑出去,我在前面,你在後面,我不會幫你擺任何麻煩,如果你被喪抓住了,只能說明你跑的不夠快,我不會回去救你,明白?”唐吉一邊比劃著一邊解釋道。
“明白!”曼妮拉快速的點了點頭,有些開心的笑了,明白了唐吉的意思,可以帶著,但如果造麻煩唐吉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也就是說如果曼妮拉跟了唐吉,曼妮拉邊的麻煩就是唐吉的麻煩,只要曼妮拉跟了,那麼就會到唐吉的保護。
中午。
唐吉是有事說事,一般不會把事帶自己的緒中,兩人氣氛還算融洽,曼妮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勾引唐吉,哪怕是吃東西的時候也是,麪包油總是弄在脣上,然後用舌尖輕輕的脣上,看著唐吉,而唐吉卻總是不解風,偶然還會出似笑非笑的神,讓曼妮拉明白,唐吉不是不懂,而是……忍得住!
下午,太偏西,初夏的季節天氣還不算很熱。
天是涼的,人的心卻是冷的,腥氣一直未曾散去,喪在嘶吼,偶爾窗外會傳來槍聲,還有亦或是因爲太遠而本聽不清說什麼的呼救聲。
唐吉將房間中唯一的單人沙發移到了窗邊,半躺著的坐在上面,視線過窗簾隙後的窗戶,著蔚藍的天空,手中手刀正刷刷的旋轉,手機開著收音機模式,就放在邊。
手刀分爲很多種類,分爲刀片和刀柄兩部分,刀柄種類有八種,而刀片的種類足足有二十四種,唐吉手中現在拿著的手刀是4#刀柄,長度達到了14釐米,而刀片則24#,長度在五六釐米左右,形狀有些像是匕首的前段,理論上來說這把手刀在手中更適合淺部切割,但實際上,只要是把帶尖的東西,都是能捅死人的,何況是一把刀。
手刀的材質是S30V鋼材,這種材料在軍用設備中應用廣泛,同時也是目前公認的最好的造刀材料,度很高,只是韌稍稍有些不足,只適合做短刀匕首。
曼妮拉在病毒發前對唐吉僅僅是稍稍瞭解,唯一的一次長時間閒聊就是一年前唐吉幫修燈的時候,那時候曼妮拉便知道唐吉上學的時候是學醫的,所以對於唐吉拿著手刀無意識的玩耍,也沒有到奇怪。
“就不怕割傷自己?”曼妮拉走到了沙發邊蹲下,聲音的仰頭問道,穿的恤是V領的,唐吉回過神轉頭第一眼便能看見領口那一雙人的,十分耀眼。
曼妮拉又開始自己的小把戲。
唐吉手中的手刀驟然停止轉,一擡手將著的手刀甩了出去。
“哆!”的一聲。
“應該不會,謝謝關心。”唐吉勉強出了笑容,現在這種況他能笑出來,完全是爲了照顧曼妮拉的緒。
曼妮拉看著唐吉,指甲略長的修長左手看似無意的搭在唐吉的大上,有些嫵的笑了,忽然卻又像是想起自己似乎剛剛忽略了什麼,轉頭看向唐吉對面的牆壁。
沒有聽到唐吉丟掉手刀,手刀落地的聲音。
轉頭看過去,才騰然發現,手刀,已然穩穩的釘在了牆壁上,刀片切牆壁大半。
曼妮拉慢慢的站了起來,眼神越發明亮的看著唐吉,又轉頭看向牆壁,來回反覆了幾次,才走到了距離沙發七八米的牆壁前,手稍用力將手刀拔了下來,又用另一隻手了一下牆壁被手刀釘出的缺口,眼睛認真仔細看了看,足足有三四釐米深,那可是混凝土牆壁,一個年人就算握著匕首用力向牆上扎,也不見得能扎這麼深。
曼妮拉的手慢慢向右移了一下,距離那個缺口大約十公分左右,又有一個被手刀釘出的缺口,手再次移……又到了一個,曼妮拉向後退了一步,看向這面在牀右側被漆淡藍的牆壁,上面麻麻遍佈著數百個缺口,都是手刀釘出來的,自從進這個房間之後從未注意過這個,可能是唐吉房間有些的原因,再加上曼妮拉還在恐懼中,很容易忽略這些無關要的東西。
“飛刀?”曼妮拉突然轉,雙手握著手刀,神略帶不可思議的問道。
“無聊玩玩!”唐吉抿微微搖頭說道,轉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他的確是無聊玩玩,每一個拿著“小刀”的人似乎都有那種將刀丟出去看看能不能釘在牆上的衝,唐吉當然也不例外,而手刀作爲唐吉工作所需要重要工之一,拿它當飛刀玩看起來像是一個很沒有職業守的破壞舉,而實際是並不是這樣。
因爲手刀的刀片只能使用一次,雖然很結實,但止二次使用,這一是怕多次使用會帶有病菌會對病患造傷害,二則是刀刃經過多次使用肯定會有磨損,如果不夠鋒利,容易讓使用者用力不均,一不小心,就能對病患造更爲嚴重的傷害,所以,醫用刀片都是一次的。
唐吉手中使用過的刀片都不會再在下一次手中使用,一次手會用到多種刀片,幾種甚至十幾種,唐吉最開始也是丟掉,後來因爲一次偶然的無聊打發時間,唐吉便開始了自己的“廢利用”,主要就是在漫漫長夜中消磨時間,晚上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待在公寓中,等電話,很出去,可想而知他有多無聊。
一個人,如果一年多的時間,大部分夜晚都丟刀子玩,那刀子如果再玩不好,那他一定是殘疾人。
唐吉是不會告訴曼妮拉其實那面牆壁是被他扣掉自己房間這一半重新砌過的,現在牆上的刀口都是最近三個月扎出來的,因爲唐吉沒有任何必要跟曼妮拉炫耀自己手刀玩的多麼好。
“這個能殺死外面那些喪吧?”曼妮拉走到沙發前,蹲下舉著手刀問道,眼睛盯著唐吉看。
“應該可以。”唐吉口氣平淡,似乎並沒有因爲自己多了一項求生本領而有多高興,他轉回頭從曼妮拉手中拿下了手刀。
在唐吉看來,刀子扔的再好,還不如多給他一把槍來的實在,會扔刀,在他心中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藉,他心中的霾從未因此消退過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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