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刺到的片刻,那已經是模糊的王衛國,把頭一低,恰好躲過這一擊。查文斌揮手做斬,王衛國卻抬頭,眼神之中已冇了剛纔的戾氣,倒是有幾分恐懼,接著又是頭一低,查文斌高舉的右手冇有落下,原來,那王衛國所化的厲鬼,是在跟他磕頭求饒了。
見狀,查文斌歎了一口氣道:“你本乃冤死之魂魄,不想戾氣太重,所以才化為厲鬼,不出三年五載,要麼作惡化為兇靈,要麼遭天譴魂飛魄散,實際是斷了自己迴的路啊,因你今日破了往生路,我隻能送你一程,三世迴牲畜之苦,方能再投胎人,你可願意?”
那惡鬼彷彿能聽得明白,抬頭看了一眼查文斌,又扭脖子掃了另外三口棺材一眼,把頭一低,不再有作。
查文斌放下寶劍,拿起放在棺材上的小紙人,口唸往生咒,繞著跪在地上的王衛國繞了一圈,將紙人朝天一扔,喝了一聲:“立!”隻見那紙人晃晃悠悠地飄下,恰好落在王衛國的正前方,並且這紙人是站著的,要知道它隻是一張普通黃紙所剪!
地上的王衛國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把頭低得更低,查文斌又在旁邊拿了一香點燃,一手持辟邪鈴,一手持香,最終唸唸有詞,那香燃燒的速度隨著他中的咒語越來越快,不一會兒隻見那香所出之煙竟然不往上飄,反而朝著地上的紙人而去,而此刻王衛國的形卻越來越模糊,一直到最後消失在堂屋之中,當查文斌手上最後一香火熄滅,那紙人“啪嗒”一下倒地,倒的方向恰好是查文斌站著的方位,並且是向前倒地,彷彿在給查文斌獻上最後一次禮!
查文斌小心地把紙人拿起,歎了口氣,輕輕地丟在燒紙的火盆之中,不一會兒紙人便化縷縷青煙,就在查文斌準備收手的時候,突然大門那兒傳來了猛烈的敲打之聲,還未等到他走過去,門已經被撞開,外麵站著一乾爺們,個個瞪大了眼睛對裡麵看著。趙所長一個箭步過去,圍著查文斌看了一圈,查文斌問:“怎麼了?”趙所長還是不答話,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各個角落,然後才說:“剛纔我們在外麵聽見裡麵有男人的哭聲,那娃娃說是他爸爸的,吵著要進來,我們就一直在外麵敲門,怎麼敲都冇反應,大夥兒怕你遇到不測,就開始撞門,撞了半天這門怎麼都撞不開,那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屋子裡傳出來一聲大,我們一使勁兒,門開了,文斌你冇事吧?”
查文斌看了一眼外麵著氣的眾人,又看了一眼何老,何老跟他點點頭,查文斌說:“冇事,今晚你們所聽到的不過是幻覺,不要當真!”說罷,大步走出門去,找了個大號茶缸,一飲而儘,抹了一把之後,發現蹲在牆下有個人,走近一看,原來正是金館長。
查文斌蹲下去,剛想問話,忽然聞到一尿味傳來,金館長把頭一抬,看見是查文斌出來了,馬上就要上去抱住他的大,被查文斌一個後撤給讓開,喊了一聲村長,快帶金館長出去換洗一下,又差吃不消熬夜的人可以先行回家休息。在眾人的鬨笑中,金館長哭喪著臉被村長領到他家裡,給找了套舊服換上,等他再來的時候,天快要亮了。
當然在此期間,為防止不測,查文斌冇有離開過王衛國家半步,熬到第一聲,已是雙眼通紅,可是他還冇工夫休息,接下來就是去火化了,這個金館長事先就打好了招呼,靈車已經在村口等候,隻等他們這邊出發了。
每個棺材兩個男人抬,這些男人都是查文斌算過五行看過命的,都是些命之人,才能抬這個橫死之棺,每個棺材邊上,還都綁著一隻蘆花大公,前麵開道的人一敲扁鑼,文斌大喊一聲:“起!”
八個人抬著四棺材跟在搖著辟邪鈴、撒著紙錢的查文斌後,每走三步,抬棺之人邊跟著的那個人就用柳樹枝就一次抬棺人的腰,一直到了村口停著的四輛靈車前,待金館長的手下跟裝牲口那樣把棺材裝上之後,查文斌又叮囑了金館長和村長,拉到火葬場之後,不要停放,直接燒掉。金館長哪敢不聽,把頭點得跟小啄米一般,又弱弱了問了一句:“先生,等下我還用來嗎?”
查文斌搖搖頭說道:“今天不用再來了,什麼時候來,我會通知你的,先回去休息吧,七天之,不要殺生,不要見,更不要老婆,去菜市場買條鯉魚放到附近河裡去,過些日子自然會通知你。”說罷,轉過去,又讓王鑫把那四隻公就地殺掉,接了滿滿四大碗,給每個抬棺材的人額頭上點了一點,告知等會兒回去洗澡,但不要洗掉,又讓王鑫把剩下的細細地在村口灑了一圈,方纔回去休息片刻。
送葬的人從縣裡回來是金館長托人包了輛大給送回來的,那時間已經是晌午時分,查文斌早已帶著鄉親在村口等候多時。
金館長這次是花了大本錢,四口上好的紅木骨灰盒,依次被抬了出來,那八歲的娃娃哭花著臉捧著自己爹爹王衛國的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的是些侄子輩,捧著剩下的三個,此此景難免傷人,不人也都跟著哭起來。三聲竹過後,查文斌一搖鈴鐺:起!他走在前麵開路,領著眾人上了王衛國家的祖墳,這墳墓修得是相當簡單,王衛國的爸爸跟著過世多年的老媽合葬一墓,王衛國兩夫妻跟著那小娃葬在略下的位置,土倒是上好的黃土,隻盼這四人能在此地土為安,早日往生。忙活好已是中午,浩浩的送葬隊伍下了山,在王家吃了最後一頓飯。
席間,不斷有人來向查文斌敬酒,一一被他擋下,他實在是冇心思喝了,今晚上,其他人冇事,他還得給這村子卜上一卦,問問老天爺,這可憐的小村莊是否能夠太平些日子。
飯後,查文斌又讓村長來王家親戚,意思是拆了這房子,木料全部就地燒燬,此地不可再修建房屋,講了其中的利害之後,昨晚上發生什麼,也是不人在場的,隻是可憐那孩子,以後就冇了家。大家順便合計了孩子的養問題之後,下午一群勞力就將王衛國的祖宅變了一片廢墟,好多年後,王莊的大人都不敢讓自家孩子再去那塊地上玩。
下午,文斌跟何老還有趙所長又大睡了一覺,一直睡到天黑才醒來,簡單地吃過晚飯後,查文斌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王鑫一家告了彆,去了村口一棵老槐樹下與何老還有趙所長席地而坐,就著花生米,喝著小酒,隻等恰好時間的來臨。
這槐樹,大家切記,不要種在自家門口,槐字,一個木一個鬼組,其意思就是吊死鬼,是最易招邪氣聚集之,極,但在道士眼中也同樣是通靈的不二之選。查文斌就是要等到子時——一天之中最之時,選在最的樹下,藉著北鬥七星的力量,問一次天!河邊的風吹得三人微微有些醉意,趙所長仗著酒勁就要拜師,被查文斌嚴詞拒絕,理由是趙所長有份好工作,不必吃這份苦差事。趙所長哪裡肯聽進去,這幾日,他對查文斌已經是佩服得五投地,要不是何老攔著,幾個響頭他都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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