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每天都要起這麼早嗎？不累嗎？”

青濛濛的街上，婦人的聲音打斷了跑的腳步聲。

薛青笑了笑，看著蹲在地上刮魚鱗的婦人。

“大嬸你每天這麼早刷魚累嗎？”問道。

婦人笑了搖搖頭沒有再說話，將手裡開剖好的魚扔進桶裡，薛青跑遠了。

城門的兵丁打著哈欠看都沒有看，城外的路上行走的依舊只有撿牛糞的老漢，晨漸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你下午要提前一些放學？”四褐先生聽了薛青的話，頓時瞪大眼，“這怎麼行？這時間怎麼夠！”

他帶著先生的憤怒拍著幾案。

“你知道你要讀多書嗎？要通過縣試府試最要七八十本書。”

“我的記還是比較好的。”薛青說道，“我再用功一些，出這點時間應該不會有影響。”

四褐先生瞪眼看著他。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自誇的人。”他說道。

薛青笑了笑，雖然的確沒學過古代這些四書五經，但也是應試教育下讀了十幾年的，而且後來學的那些比讀書還辛苦，不也是學下來了。

如果說讓再過一次以前的日子，可能沒有勇氣，但現在在古代這樣讀讀書還真是輕鬆的很。

“好吧，你是學生你說了算。”四褐先生哼了聲說道，“不過你要是有功課耽誤或者沒達到要求，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會毀約的。”

“是，學生知道了。”薛青點頭說道，掀開了面前的書，“先生講課吧。”

………

六道泉山上結束一天課程的鐘聲響起，山林的安靜頓時被打破，年人的喧鬧充斥其中，坐在堂看書的青霞先生皺了皺眉放下了書卷。

“先生是太吵了嗎？”一旁的小忙問道，“我去呵斥他們。”

青霞先生擡手製止。

“年輕人就應該吵一些，又不是上課時刻。”他說道，起走出來站到廊下，居高臨下審視社學。

年學子們或者結伴離開，或者留在社學裡說笑，還有樂曲聲縈繞而起，一年四季一天每一個時刻，六道泉山總是有不同的景。

小揣著手站在一旁，眉頭皺起。

先生到底在等什麼人？

……….

馬車行駛到城門附近的時候，張蓮塘手掀起車簾向外張。

“哥你看什麼？”張雙桐問道，也跟著向外看，“有哪家的郎嗎？”

天漸晚子們都已經歸家，更何況步行在外的又能有幾個妙齡。

張蓮塘笑了。

“我看今日是不是又能遇到那位狀元公。”他說道。

如今說起狀元公這三字，在長安城是有特指的，張雙桐哈哈笑了。

“狀元公閒的啊。”他說道。

狀元公現在並不閒，薛青已經在郭家的校場上紮了好一會兒馬步了。

的已經開始抖，耳邊響起嘎嘎的笑。

“小子，篩糠呢。”

“不行了，快跪吧。”

這是郭子安郭子謙帶著一羣小廝在笑，郭子安還跳過來站到薛青面前，叉腰腆肚等著薛青跪倒。

薛青最終又撐了一刻，單膝下跪結束……再撐下去也不標準了。

“孫子免禮平。”郭子安大笑喊道。

其他的小廝們也跟著站過來你我的笑鬧。

薛青沒有理會，起對一旁的武師點點頭。

“剛開始我還不練，以後我會站的越來越好。”說道。

這孩子還能自我安，周武師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好。”他說道，“薛爺第一次已經很好了。”

薛青點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練什麼？”問道。

周武師哦了聲。

“跟我來打樁吧。”他說道。

薛青應聲是跟著周武師走去。

“別傷了手，寫不了字，可不能說是我們耽擱了你當狀元公。”郭子安喊道。

薛青看他一眼笑了笑。

“多謝子安爺。”說道，“我會小心的。”

郭子安呸了聲。

薛青和武師學的都是最簡單最基礎的作，郭子安在一旁嘲弄一番，薛青不以爲怒也沒什麼反應，他自己便看的不耐煩了，帶著小廝們刀槍劍戟對戰去了，一心要薛青看看什麼真正的功夫。

一趟兵走下來，衫溼，郭子安乾脆了上。

雖然才十四歲，但並不像孩子一般乾瘦，練的一小結結實實。

不知道是春風一吹還是怎麼了，郭子安莫名的覺得上一寒，下意識的轉，見薛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果然看著。

“看什麼看？想學小爺這樣，你做夢吧。”他瞪眼著膛說道。

薛青笑了笑。

“我今天的練武結束了，我要走了。”說道。

郭子安冷笑。

“要滾就滾，小爺跟你又不。”他說道，他的話音落就想到什麼，臉一變。

薛青已經對他出手。

“今天的錢…”說道。

郭子安接過小廝遞來的三個錢，狠狠的摔在地上。

薛青面不改的撿起來轉走了，纔不跟一個孩子計較禮貌，況且更生氣的也不是…….

郭子安在背後重重的啐了口，掄起鐵錘呼呼作響，似乎這樣才能發泄憤怒。

………

夜沉沉，分線的暖暖已經歪在小幾子上睡著了，薛青也終於放下了筆。

“寫完了？”薛母問道，“累不累？不？想吃點什麼？”

“娘你快睡吧，不用陪我讀書的。”薛青再次勸道。

“我閒著也是閒著，這麼早睡也睡不著。”薛母笑道，收拾了紡車，又趕暖暖去睡，擡頭看薛青向外走去，“你做什麼去？”

“我還要練一下週武師教的功夫。”薛青說道，回頭再次叮囑，“娘你睡吧，我練完就去睡了。”

那些功夫無非是馬步打打拳，薛母不以爲意。

“我兒稍微活下就睡吧，怪累的，還要早起呢。”說道。

薛青應聲是走到了院子開始扎馬步，薛母簡單收拾了走出來看了眼便去歇息了，屋子裡的燈熄滅，黑暗籠罩了院落。

星漸漸閃亮如同眼睛一般眨啊眨，穿夜可以院落裡原本扎馬步的小年已經換了奇怪的姿勢，慢慢的舒展，做出周武師未曾教過的作。

藉著郭子安兄弟的挑釁進郭家校場，又選了武師，要的並不是學郭家的功夫，而是一個解釋。

解釋將來有一天恢復以及展手的原因。

是薛青，是一個殺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