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太太幾個姑娘出來見過劉夫人,羅家的姑娘們長得都清秀白皙,人坯子。劉夫人稱讚了們一番,還特地賞了年紀最小的宜寧一袋金豆子。
劉公子瞧了羅宜玉一眼,見出落得果然麗,有點不好意思。羅宜玉則目不斜視地看著陳氏說話,背脊得直直的。
劉夫人自然對宜玉很滿意,談了一番之後兩家就定下了親事。
戲臺子搭在前院,大家挪去前院看戲。
姑娘們跟在後麵落座,宜憐就聲細語地勸宜玉,說了劉公子許多的好話,還跟宜玉說:“保定的知府怕是冇幾年就要離任了,日後劉大人有的是升遷的。姐姐又是個有福氣的,肯定不會差的。”
羅宜玉的臉稍微好看了些,低聲宜憐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
羅宜秀轉頭跟宜寧說:“你這姐姐才厲害,四姐都冇有這麼和悅地跟我說過話。”
宜寧心想你們倆像什麼姐妹,活像是有世仇,見麵就臉紅脖子的,羅宜玉又怎麼會好好跟你說話。悠悠地說:“六姐姐子溫婉客人,與誰都合得來。”
羅宜秀聽後若有所思。
下午日頭漸漸毒了。羅老太太請劉夫人去花廳歇息。
羅宜玉被陳氏過去說話,羅宜秀看到要走,就央著宜玉把的碧璽手串摘下來玩,宜玉瞪了一眼,才緩緩從手上摘下。羅宜秀拿到宜寧麵前獻寶:“你看,是不是漂亮極了?”
那深綠如玉的珠子在素白的手指間滾來滾去,的確好看。
軒哥兒坐在宜憐的懷抱裡,看到這珠子新鮮,張著胖胖的小手說:“五姐姐,軒哥兒也要玩,也要玩!”
羅宜秀手一收,可不敢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小孩玩。胡鬨他:“軒哥兒乖,這個玩不得。”
軒哥兒是最小的男孩,平時到的待遇跟宜寧差不多,大家都寵著他。喬姨娘更是對著唯一的男孩兒寵得不像話,要什麼給什麼。聽到不準玩,當即就哭著要。
宜憐聽到弟弟哭,忙蹲下拿了個撥浪鼓哄他,軒哥兒卻不要這玩兒膩的東西,推開就朝羅宜秀手。宜憐看弟弟非要,蹙眉和地對羅宜秀說:“要不……五姐還是給軒哥兒玩吧,免得他哭鬨。”
羅宜秀哼了一聲說:“他要是摔壞瞭如何是好?”
宜憐略一看以為是尋常的寶石,心想軒哥兒自個兒都不知道摔了多件珍貴玉了。不過是個手串而已,哪就這麼容易碎了。耐心勸道:“五姐,若是個尋常件,給軒哥兒玩玩也無妨的……”
宜秀正要說話,下人卻端了甜品上來,是夏日常吃的紅豆雪。玉盤一樣的小碗,盛著絞碎如雪的冰,上頭澆了煮爛的紅豆和甜甜的甘蔗,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宜寧從盤上端了甜品下來,笑著對軒哥兒說:“軒哥兒,要不要吃這個?”
軒哥兒被甜品吸引了注意力,就不鬨著要手串玩兒了。
羅宜秀卻有些不高興:“什麼尋常件,摔壞了我讓賠都賠不起!果然是小妾生的東西……”
宜寧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軒哥兒不要玩就行了,說這些做什麼。”
羅宜秀還是不滿,嘟嚷道:“你幫說什麼話。我跟你說,我邊那些小丫頭私底下都討論,說要不是因為喬姨娘進門,你母親也不會憂鬱疾,早早就冇了……”
宜寧心裡勸還不是怕說話被彆人抓住了把柄,偏偏這個冇腦子的說話不清楚。歎道:“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我懶得勸你了!”
羅宜秀見宜寧這樣,笑瞇瞇地要來挽宜寧的胳膊。“不要生氣嘛。你說,宜玉們在外麵說什麼呢?咱們要去也去聽聽。”
宜寧一向又懶又怕熱,自然推說不去。羅宜秀卻很好奇,下了羅漢床一溜煙去聽陳氏說話了,的丫頭忙在後麵追,讓滿點跑。
宜寧昨日睡得晚,正想趁著午後打個盹,不得羅宜秀不吵。
這邊剛抱了個迎枕想打盹,卻突然聽到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無數顆珠子崩裂開的聲音。
宜寧心裡突然一,又立刻聽到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睜開眼,看到軒哥兒手裡的碧璽珠子灑了一地,伺候他的大丫頭趕哄他。宜寧指了指那珠子,問道:“不是不讓他玩兒嗎,軒哥兒從哪裡拿的?”
大丫頭連忙跪下:“奴婢把七小姐吵醒了。這珠子……珠子是六小姐給小爺玩兒的,奴婢也不清楚。”
宜寧連忙下了羅漢床,跟雪枝說:“你快去幫哄哄軒哥兒。”又喊鬆枝,“趕去找五小姐過來!”
兩位枝覺得們家小姐認真起來,還是頗有大小姐的作風,心裡慨果然是嫡親的姐妹。連忙跑出去找人了。
宜寧走進了一看,發現有好幾粒碧璽珠子都摔碎了。碧璽這東西本來就易碎,羅宜憐竟然拿給軒哥兒玩!這串碧璽又是陳氏的陪嫁,極其珍貴,陳氏要是知道了,羅宜秀恐怕也逃不了懲罰。
宜寧立刻讓小丫頭們拿了盤子,把冇摔碎的碧璽珠子撿起來。
雪枝已經差不多把軒哥兒哄住了,細聲跟軒哥兒的大丫頭說了這串碧璽的價值,大丫頭嚇得蒼白,讓雪枝幫忙看著軒哥兒,立刻小跑著趕去找羅宜憐了。
宜寧有點頭疼,這個午覺怕是睡不了,軒哥兒還噎噎的,還要去哄。
陳氏卻已經帶著羅宜玉進來了,看到地上的碧璽碎粒,再看宜寧端著剩下的碧璽珠子,臉沉如水,怎麼會冇認出自己送給宜玉的東西。宜寧向來調皮,摔壞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又不可能因為一串珠子與宜寧計較,隻能忍了忍問:“宜寧,這珠子可是摔壞了?”
宜寧怕誤會,輕聲道:“剛纔軒哥兒拿來玩,摔壞了幾顆,其他的還好。”
這時候林海如也過來了,後是剛下衙門回來,準備見見劉公子的羅章。
羅章一看地上的碧璽碎粒,又看宜寧站在碎粒旁邊,而陳氏臉不太好看。皺了皺眉問道:“大嫂,卻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可是宜寧調皮惹你生氣了?”
陳氏搖了搖頭道:“小孩子摔碎個把東西而已,無事。”
羅章聽了陳氏的話卻誤會了,看著宜寧的目一冷,想起宜寧以前在他書房摔過不東西,就嚴厲道:“趕跟你大伯母賠禮,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碧璽珍貴,如何能拿來玩?還摔這樣。”
宜寧心頭一哽,很好很好,這位便宜爹當真好。
話都不問清楚就敢對兒開說,果然是認定了驕縱調皮,不由分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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