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該死
「老爺,都是妾的錯,是妾這監管不力,錯信桃紅這個賤婢。你罰妾吧。」
謝氏很聰明,已然看清楚了形式,放棄了掙扎,打算棄卒保帥。
桃紅睜大了一雙眼睛,盯著謝氏。
「嗚嗚……」
太太,你不能放棄奴婢啊。奴婢這麼做,全都是按照你的吩咐。
啪啪!
站在謝氏後的丫鬟春禾,突然跳出來,兩掌狠狠甩在桃紅的臉上。
打完人,春禾還指著桃紅大罵:「桃紅,你太讓太太失了。太太當初怎麼吩咐你的,讓你盡心盡力伺候二姑娘,你卻背著太太,二姑娘,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你該死!」
「春禾,退下!老爺還沒發話,哪到你一個奴婢跳出來說話。」
謝氏板著臉,怒斥春禾。
春禾一臉心虛,後怕,「太太見諒,奴婢實在是太氣憤,所以沒忍住。奴婢以前和桃紅一起當差,本不壞,做事勤快又麻利。不知道為什麼,到了芷蘭院,竟然會變這樣。」
顧玖朝春禾看去,太太邊的大丫鬟果然不一般。這句話分明是在往芷蘭院潑髒水。
以前在上房勤快又麻利的桃紅,到了芷蘭院,結果就變得黑心爛腸。定然不是太太的問題,而是芷蘭院,是顧玖的問題。
顧玖拿著手絹,著眼淚,「都是我的錯,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不準胡說。」顧大人厲聲呵斥顧玖,語氣中卻著關心。
顧大人還掃了眼春禾,春禾一臉心虛,躲在謝氏後。
謝氏連忙說道:「都是妾的錯,沒有管好們。老爺你罰妾吧。」
顧大人面無表地說道:「你邊的丫鬟,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主子還沒說話,就敢跳出來,這是誰家的規矩。」
謝氏噎住。萬萬沒想到顧大人竟然不給面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責沒管教好邊的丫鬟。
謝氏的面子,裡子都沒保住,臉自然難看。
春禾心中惶恐無比,這是好心辦壞事,完蛋了。
「妹妹,妹妹你沒事吧!」
顧玖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顧珽衝了進來。
顧珽是家中嫡長子,在族中排行行三。
十六七歲的年紀,材修長,五俊朗,面相斯文,像個書生。只是不能開口說話,一開口就陷。
「哥哥!」
顧玖弱弱地喊了一聲。
顧珽見顧玖弱不風的模樣,心中怒氣橫生,「妹妹,是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殺了。」
「放肆!」
顧大人拍著桌子,「為父在此,你要殺誰?」
顧珽心中不服氣,面上還是恭敬的請安,「見過父親,太太。妹妹被人欺負,欺負的人難道不該殺嗎?」
顧大人板著臉,「為父還沒死,這個府中,還不到你來做主。」
顧珽低頭,沉默下來。他朝桃紅看去,目帶著滔天怒火。他早就看桃紅不順眼,以前妹妹攔著他,不讓他生事。
如今這丫鬟被人揭破,不打殺,難消心頭之恨。
桃紅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三爺顧珽是什麼子,桃紅太清楚了。
以前顧玖還維護的時候,顧珽就三番兩次的找麻煩。
而今,顧玖翻臉,想要除掉,顧珽就是那個遞刀子的人。不,顧珽不捨得顧玖雙手沾,他會親自宰了。
「嗚嗚……」
太太救命。
桃紅眼地著謝氏。
謝氏朝看了一眼,這一眼的含義太過複雜,原本還在掙扎的桃紅,瞬間像是認命一般,不了。
桃紅低著頭,臉如死灰。若是繼續掙扎,試圖,太太謝氏定會讓全家陪葬。若是乖乖認命,死的不過是一人,家人命還能保全。
桃紅哭了,認命了!
謝氏暗暗點頭,桃紅這丫鬟果然聰明伶俐,沒有枉費自己的一番調教。
「老爺,妾以為,現在最要的事是將大夫請來,為二姑娘看病。旁的事,老爺日理萬機,不如就讓妾來置。」
顧玖朝謝氏看去,猜測謝氏的用意。
謝氏看桃紅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死人。
顯然,謝氏這麼做不是為了保住桃紅的命,那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保住藥材庫房的管事婆子。
藥材庫房的管事李婆子,原先是謝氏的陪嫁。後來嫁給了府中的外管事,就被謝氏派去管理藥材庫房。
李婆子管著藥材這些年,以次充好,順手牽羊,敲詐勒索,不知道貪墨了多錢。當然,謝氏自己肯定沒賺。
謝氏保住李婆子,便是保住了自己的錢袋子,難怪要越俎代庖,急於將顧大人忽悠走。
顧玖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連忙低頭,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旁人看著都到害怕。
「妹妹,你怎麼樣?」
「姑娘,你喝口水。」
顧大人微蹙眉頭,面擔憂。
謝氏心中暗恨,賤人,真會找時間咳嗽。
顧玖虛弱地靠在床頭,淚水還掛在眼角,一臉弱地看著顧大人,「父親,兒想換個大夫,請父親允許。」
謝氏眉眼一挑,率先說道:「二丫頭,許大夫可是遠近知名的大夫,也是老爺的忘年之。府中有人生病,向來都是請許大夫上門。你現在要求換一個大夫,是信不過許大夫的醫,還是信不過老爺的眼?」
這番指責,當真是誅心之言。
顧大人已經皺起了眉頭。
一旦應對不好,顧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顧珽滿眼怒火,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看到妹妹已經病這個樣子,還給妹妹下眼藥,果然是毒婦。
顧玖拉住暴躁的顧珽,衝他微微搖頭,要他不要衝。
為了妹妹,顧珽忍著。
顧玖輕咳一聲,眼淚一滴滴落下,「父親,兒當然相信許大夫的醫。只是,兒聽說許大夫以前當過軍醫,更擅長外傷。兒是風寒之癥,與外傷總歸不同。」
顧大人微微點頭稱是,「二丫頭說的有理,張貴,拿著本的名帖,去將陳大夫請來。」
「是城西的陳大夫嗎?」
「正是。」
陳大夫有點迂,顧大人不太喜歡這個人,故此一般況下,府中有人生病都是請許大夫。許大夫知知趣,見識不俗,顧大人對許大夫也高看三分。
不過陳大夫的醫沒話說,在晉州數一數二,尤其擅長科。
這回若非顧玖病得快不行了,顧大人還不一定願意請陳大夫上門。
張貴領命離去。
謝氏微微瞇起眼睛,然後又睜開,說道:「老爺,陳大夫的醫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許大夫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顧大人輕描淡寫地說道:「無妨!」
一個風寒之癥,治了半年,還沒治好。就算是丫鬟用劣等藥材以次充好,許大人見多識廣,怎麼就沒看出來?
若是許大夫早點看出丫鬟搞鬼,二丫頭也不用那麼多罪。
「老爺,庫房的人都帶來了。老爺要見嗎?」
管家顧全回來。
謝氏心頭一驚,臉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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