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被花木遮了大半形,立在暗聞聲去。
是盛大郎四人。
駱笙還聞到了淡淡酒氣。
先前與四人偶遇,四人嚇得沒敢在家吃飯,看來是去外頭浪過了。
盛三郎腳步踉蹌,正由兄弟們攙扶著往駱笙所在方向走。
盛二郎恨鐵不鋼的語氣響起:“三弟,你何必為了一個心中沒有你的子的死黯然傷神?”
盛三郎微微抬頭,月下出泛紅的眼。
“誰黯然傷神了,二哥莫要胡。”
“胡?”盛二郎用折扇敲了敲盛三郎肩頭,沒好氣道,“那是誰喝這副德行?不是借酒澆愁是什麽?”
一旁盛大郎勸道:“二弟,三弟心中難,你就兩句吧。”
盛二郎冷笑:“我就是看不過去。那個錢姑娘是因為嫁不蘇曜投繯自盡的,三弟這麽鬧算什麽?”
投繯自盡?
駱笙眸微閃。
的眼睛如一泓湖水,花枝樹影倒映其中,明明暗暗起漣漪。
盛三郎臉漲得通紅,不知是喝太多還是惱,中氣十足吼道:“誰鬧了,今的酒夠勁,我多喝兩口不行麽?”
盛四郎猛拉盛三郎袖:“三哥,別了——”
盛三郎扇般的大手一弟頭頂:“一邊去,你子還想囉嗦?”
當兄長的多就算了,當弟弟的還想對他教?
盛四郎臉通紅,急得結了:“不是啊,表,表姐在那裏!”
其他三人齊齊停下來,看到駱笙果然就站在前方花木旁,臉頓時五彩紛呈。
駱笙神自若衝四人頷首,打過招呼帶著紅豆目不斜視往前而去。
晚間風急,落花被風卷著跑,就如四人此刻淒涼的心。
盛三郎抹了一把臉,呆呆問道:“咱們的話被駱表妹聽到了?”
盛二郎嗬嗬一笑:“別人的話聽沒聽到不好,三弟你剛剛嗓門那麽大,肯定被聽到了。”
盛三郎:“……”
駱笙回到房中,洗漱更,換了一雪白中靠在榻上。
紅豆搬來杌子,挨著主子坐下,不解問道:“姑娘,您為何有夜遊的疾?”
駱笙著芭蕉投在碧紗窗上的暗影,平靜道:“讓對方覺到安全,才好引蛇出。”
丫鬟搖搖頭:“婢子不明白。”
駱笙看著一臉困的丫鬟,難得笑了笑:“你不用明白,照著我的吩咐做就是了。”
喜歡這個不聰明的丫鬟。
全無駱姑娘的記憶,慶幸來盛府不久,不必擔心在這些人麵前出馬腳。
駱姑娘的丫鬟要是太機靈,那就給出難題了。
殺人滅口終歸有些於心不忍。
“去那兩個丫鬟來。”
紅豆應一聲是,出去片刻就領進來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皆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平日裏隻負責一些雜活,等閑不得進裏屋來。
“表姑娘。”兩名丫鬟被駱笙威所攝,戰戰兢兢行禮。
駱笙微微頷首,對紅豆道:“取四兩銀子來,一人二兩。”
紅豆是見過自家姑娘花大錢的,十分爽快取來銀錢擲到兩個丫鬟懷裏,把兩個丫鬟駭得撲通跪下,齊聲問道:“表,表姑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