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輝跟同事調班,休了一天假。這一天他哪兒也沒去,跟羿在家裡打遊戲、看電影、胡吃海塞。他以前的朋友大多都在上大學,有些還在外地,很難再聚在一起胡鬧,所以和羿這樣肆無忌憚地瘋玩兒、打發時間,讓他覺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個沒有太多煩惱,也不用面對現實的單純時代。
溫小輝躺在地板上,休息有些酸脹的眼睛,羿把一粒葡萄塞進了他裡:「小輝哥,你明天早班晚班?」
「早班。」
「那你明天要回家睡啊。」
「是啊。」
羿失地說:「明天周末,我還想和你出去玩兒呢。」
「你可以下午來找我啊,不過晚上我得回去。」
「好啊,我還沒去你工作室看看呢,上次隻到了樓下。」
溫小輝翻過看著他:「記住啊,在工作室不準我小輝哥。」
「為什麼?」
「這名字土死了。」溫小輝撇撇,「你我adrian或者adi,記住了啊。」
羿笑道:「放心吧,我記很好。」
「明天那個死賤-人也在,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搭理他。」
羿長長地「哦」了一聲,他支著下,含笑看著溫小輝:「他能做什麼呀。」
「誰知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好。」
羿的一席話,提醒了溫小輝,不管他怎麼想逃避,明天必須還是得回去上班,除非把他開了,但他覺得不會這麼做,如果真的要離開工作室,多半應該是他自己噁心得呆不下去了,不用趕,不過既然還沒到那一步,他還是走走看看吧。
他坐起,掏出手機搗鼓了起來。
羿道:「你幹嘛呢?」
「發照片……這個濾鏡怎麼樣?日系的。」溫小輝指著自己昨天拍的自拍照給羿看。
「不錯,你再試試lomo風?」
「哎,這個好,我要把我跟李樺的合影放在第一張。」溫小輝賊笑道,「luca刷到微博,絕對氣得一晚上睡不著。」溫小輝編輯完微博,突然想起什麼來,勾住羿的脖子道,「哎,咱們倆還沒拍過……」
羿出手指,輕輕按住了鏡頭。
溫小輝一愣:「怎麼了?」
羿道:「我不喜歡把照片放在網上。」
溫小輝奇道:「為什麼呀?你長這麼好看,我都想炫耀一下。」
羿笑笑:「就是不喜歡。」
「難道學校裡沒有人拍過你?」
「也許有吧,但沒人敢放在網上。」
溫小輝覺得很不可思議,他能理解藏富的,但他就沒見過哪個長得好看的人要把自己的臉藏著掖著的,他要是長羿這樣,絕對毫不猶豫殺進演藝圈。他耍賴道:「那我不放網上,我們就拍一張嘛。」
「好吧,但是照片只能放在你手機裡。」
「放心啦,真鬧不明白你怎麼想的。」溫小輝重新勾起他的脖子,沖著鏡頭側過臉,擺出自己最好看的角度,羿微笑著看著屏幕,明明沒有任何刻意的表,可就是漂亮得毫無死角。溫小輝看著手機屏幕,心想,這一定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拍的時候忍不住看別人。
拍了幾張,溫小輝選了一張最好看的發給了羿:「留著吧,你用來做屏保我也不介意。」
羿打開手機,凝視著溫小輝傳過來的合照,照片上的兩個年,臉挨著臉,笑得青春燦爛,手機的背映照在他的眼球上,顯得瞳眸格外地明亮。
溫小輝嬉笑道:「怎麼了,被自己的貌迷住了?」
羿晃了晃手機:「你是除了媽媽之外,我第一個合影的人。」
「真的假的?你長這麼大從來沒跟我姐之外的人照過照片?」
「真的,我不喜歡拍照,更不喜歡跟人合影。」
溫小輝了鼻子:「那我讓你跟我拍照,你生氣了嗎?」
羿笑道:「怎麼會呢,你跟媽媽一樣是我的家人。」
溫小輝笑逐開。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溫小輝毫不意外地看到了luca拉得好長的臉,他得意地抬下,心頭暗爽。
小艾走了過來:「adi寶貝,我看到你的微博了,怎麼樣,李樺本人好不好看?汪雨冬是我男神哎,他到底有沒有一米八啊?」
「李樺好的,皮超級,汪雨冬高的,一米八絕對有。」
小艾興地說:「好羨慕哦,早知道你要去,我一定讓你幫我要簽名。」
「要什麼簽名啊,在那種地方要簽名很掉價好不好,我可是嘉賓。」溫小輝故意抬高了音量。
果不其然,luca發出嘲諷地哼聲。
小艾撇撇,眉弄眼地小聲說:「酸著呢。」
倆人一起笑起來。
luca冷笑一聲:「傻樂個屁啊,你是想為第二個阿凱嗎?」
溫小輝白了他一眼:「為第二個阿凱怎麼了,阿凱現在混得多好。」
「好?」luca環視四周,確定工作室只有他們三個,「李樺前段時間上vogue封面,那個風靡一時『玲瓏面』妝,是阿凱設計的,被據為己有,你們是都不知道吧。你以為阿凱為什麼要出國,說是去學習,那是被算計了,出去療傷去了。」
溫小輝驚了一驚:「luca,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膽子不小啊,敢傳的八卦。」
「我敢說,就不怕你告訴他,反正聚星也要分家了,我又不會跟著。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施捨你個晚會就嘚瑟這樣,我忠心祝福你為他下一個得力助手。」
溫小輝臉直往下沉,表面上還要強撐著面子:「怎麼樣,我自己會看,總好過你跟了曉妍那麼長時間,都沒帶你出去見過人,是你見不得人啊,還是你見不得人啊。」
luca出惡毒的笑容:「你倒是長了張能見人的臉一定會幫你談個好價錢的。」
溫小輝握了拳頭,真想現在就上去撕了luca的。luca那句話正中了最讓他憤怒的點上,一時間從進工作室第一天就被luca百般挑釁、欺的恨意全都湧了上來:「你個臭傻-,天裡噴糞,老子教教你這狗怎麼跟人說話吧!」他一腳踹翻了凳子,就要撲過去。
luca眼裡閃過一懼意,他沒想到溫小輝發起火來這麼嚇人。
小艾一把抱住了溫小輝的腰:「小輝不要啊,你冷靜點冷靜點,張雄,你能不能說兩句!」
luca哼了一聲,扭跑儲室去了。
溫小輝重重了好幾口氣,緒才平復下來。
小艾哀怨地說:「都這麼久了,你應該習慣了呀,你今天怎麼了?幹嘛跟他一般見識。」
溫小輝不好意思說昨天怎麼試圖給他拉--皮--條,只能甩著臉說:「我大姨媽行不行。」
小艾撲哧一聲笑了。
溫小輝卻笑不出來,他覺得是做得出luca說的事的,他頓時為自己的前途到憂愁。
忙活了一上午,到了快班的時候,羿來了。
小艾一看到羿就興地說:「哇,小弟弟,你是找adi吧。」
羿笑笑:「是,他在嗎?」
「adi,你的小帥哥親戚來啦。」
溫小輝正在給客人吹頭髮,聞言看了過來:「羿,你坐一會兒,我快好了。」
羿就坐在了門口的沙發,目掃過工作室,看著溫小輝練地擺弄著別人的頭髮,那專業的樣子跟平時裡嘻嘻哈哈的他很不一樣。
「帥哥,喝水。」
羿抬起頭,居然是luca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羿點點頭:「謝謝。」
「你真的是adrian的親戚?」
「嗯?」
luca一臉地不信:「什麼親戚啊,你們長得也不像啊。」他低聲音說,「你跟他是一對兒吧。」
羿淡淡一笑:「我是他外甥。」
luca上下打量著羿:「你幾歲?」
「十五。」
luca還要說什麼,溫小輝已經跑了過來,一把擋在luca面前,不客氣地說:「你跟他說什麼呢。」
「管你什麼事。」luca白了他一眼,「7號的客人你去吧。」
「我已經下班了呀。」
「可以加班呀,我反正有事要先走了,你是最新來的,你看著辦。」luca掏出鏡子整理著頭髮。
溫小輝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麼走了不好吧。」羿笑著說。
luca瞥了羿一眼:「喲,你要把我綁在這兒?」
「我看到你們前臺的工作記錄,是你們自己負責錄的。」羿平靜地說,「你如果先走了,我就把你今天的接---客量刪掉一半。」
luca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麼?你敢!」
溫小輝也驚住了,被luca坑了那麼多次,他怎麼從來沒想過這麼乾?
羿站了起來,他足比luca高了小半頭:「我敢。活兒沒幹完,還是老實留下吧。」
luca後退了一步,結上下滾了滾。
溫小輝簡直想給羿鼓掌,心裡那一個痛快。
就在這時,工作室的門開了挎著包走了進來。
溫小輝有一張,跟著其他人一起問好。
神如常:「今天你們晚點換班,有個投資人要來工作室看看。」
「好。」眾人隻好老實地回去幹活。
沒想到接下來的十分鐘裡,陸續來了兩個人,正是聚星工作室的另外兩個合夥人,曉妍和琉星。
很多人在聚星那麼久,都沒見過這三個人同時出現的,他們頓時覺得今天可能要發生點什麼非比尋常的事。
曉妍對luca說:「一會兒投資人來了,馬上通知我們,我先進去補個覺。」
luca笑著說:「是,曉妍姐。」
溫小輝以為一會兒是羅總要來,頓時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看來看去,也沒地方躲。
羿看出他的異狀:「怎麼了?」
「哦,有個投資人的,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羿別有深意地笑道:「說不定會很有趣呢。」
「什麼?」
「我是說談判。」
「我們看不著的,人家會在辦公室談。」
沒過多久,工作室的門被有些暴地推開了,一個材高壯富態的中年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後跟著兩個保鏢樣的男人。
luca臉上堆起笑:「請問您……」
人喝道:「誰是luca。」
luca愣了愣:「呃,我是,您找我?」
人慢慢扭過頭來,凌厲地像要在他臉上瞪出窟窿來,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況下,掄起胳膊,給了luca一記重重地耳。
眾人皆驚。
羿站在溫小輝後,雙手環,出一抹不易察覺地淺笑。
luca被扇的差點倒在地上,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人就高聲罵道:「不要臉的狗東西,敢勾引我老公,你他媽不看看我是誰,找死是不是!」
辦公室打開了三人前後跑了出來,都被這場面嚇住了。
琉星最先反應過來:「你……你是陳總嗎?」
那人道:「對,就是我給你們打電話的,我就是要讓你們幾個老闆看看,自己底下的員工是什麼東西,一個男人勾引別人的老公,呸,噁心死了!」
luca臉蒼白,越發襯得臉上的手印紅彤彤的,他整個人都在抖。
整個工作室一片安靜。
曉妍尷尬地說:「陳總,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個屁!他那個車子是我老公名下的,住的房子房產證是他媽我的名字!他花的我老公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婚財產,我現在要告他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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