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東窗事發

次日，蔣阮起了個大早，白芷從外頭端了些新煮好的玉米粥，玉米煮的稀爛，煨的米粥散發出淡淡的清甜香。連翹新奇：“今日廚房這樣好，怎麽還有玉米粥？”

莊子上的早飯，都是些稀得能照出人影子的糙米粥，一點點鹹菜，玉米粥是沒有的，倒不是食材貴賤，隻是廚房的人不願意為這邊多花心思而已，剛到莊子上的時候，白芷與連翹為此事沒與廚房爭吵，可吵歸吵了，到底還是沒什麽改變，且京城不聞不問，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蔣阮便習以為常了。

白芷一笑：“是小圓送來的。”自幾日前幫小圓補好了裳，小圓倒也乖覺，懂得禮尚往來，卻往這邊跑的勤了些。

連翹愣了愣：“倒是個實心眼兒的。”說罷便將碗端起來：“姑娘喝幾口吧，對子好。”

玉米粥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什麽味佳肴，對子好的功效自然也比不上珍貴藥材或者魚大補，隻如今連碗玉米粥都顯得這樣稀罕，日子確實過得落魄了些。白芷有些心酸，卻見蔣阮毫不猶豫的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招呼們也吃點。白芷有些概，適逢大變，難得自家姑娘還能甘之如飴，自小跟著姑娘在宅院中長大，作為一個不寵主子的丫鬟，自然也盡冷眼，短短幾年看人冷暖，來的也比其他同齡丫鬟穩重早些。卻覺得，自己的這些忍耐與沉著，在自家姑娘麵前也都不過爾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好像就是大病了一場，姑娘就變得有些令人捉不。

人生難得大喜大悲之中還保持一顆平常心，自家姑娘從前想到往日在尚書府中的歡樂時時，總是暗自垂淚神傷，如今卻從沒見再出這樣的表，倒是坦然無比。想到此，白芷便對蔣阮道：“姑娘如今看著一日比一日高興呢。”

蔣阮微微一笑，倒是不點破。生活的迫並不算什麽，錦玉食又怎樣，最可怕的是什麽都不缺，卻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沒有人，沒有親人，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日子。後來以為有了人，卻也是假的。況且如今這樣的日子，比起被人做人彘困在木盆裏，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人侮辱卻無能為力，已經太好太好了，至如今還有一個完整地子與自由不是。至如今還活著，隻要還活著，一切都有重新翻盤的機會，從地獄裏爬出來，可不是為了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的。

正在這時，卻見外頭匆匆忙忙跑來了一個人，見蔣阮三人在屋裏，門都沒敲就衝了進來。連翹嚇了一跳，待看清了才斥責道：“小圓，你跑這麽急做什麽？”

小圓扶著門隻顧氣，臉漲得通紅，半晌道：“小姐，不好了！”

“慢點說，”白芷皺眉道：“出什麽事了？”

“外頭來了好多兵，將莊子圍了起來，說是有人看到小姐殺了人。”小圓目裏滿是慌：“蘭嬤嬤正帶著他們朝這邊過來。”

連翹瞪大眼：“我們小姐怎麽會殺人？分明就是口噴人，好沒有臉皮！”

“不用擔心，”蔣阮不慌不忙的放下碗：“等著吧。”

第十九章髒水上

突其他的消息一時讓白芷二人憤怒又震驚，偏蔣阮卻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心繼續喝粥，小圓忍不住道：“小姐還是早些做打算吧，那些人看著極有把握，似乎…似乎篤定了小姐殺了人。”

這話說的巧妙，似乎有些故意風的意思在裏麵，蔣阮微微一笑：“無事，世上是非黑白，總不會永遠都分不清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沒有做過，差來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