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李懷玉笑,力用在左腳上,抹一把角邊被打出來的沫子,扭頭就朝另個家奴打去。
屋子裏能碎的東西基本都碎了。白孟氏心疼得臉發白,一開始還想喊停下來,但後頭也就氣瘋了,扯著嗓子喊:“把給我往死裏打!”
家奴們本來還有顧忌,一聽這話便放開了,下手更重。
半個時辰之後,李懷玉額頭上破了口子,流了一臉,被最後一個家奴按著,跪在了白孟氏麵前。
滿屋子的人,倒的倒,癱的癱。一片狼藉之中,隻有地上跪著這人的眼睛猶自亮如星辰。
白孟氏又驚又怕,瞪眼看著。幾乎是抖著手將上的首飾一一扯掉。
“你……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家規!”
李懷玉勾,眉眼帶笑地看著。
見竟毫不痛苦,白孟氏怒意更甚:“夜不歸宿、盜府中寶、以下犯上、打架鬥毆、毀壞我滿屋的東西!這些罪名加起來,我讓你領罰二十也不為過!”
“我勸你最好別。”懷玉笑道,“不然明日可是會被我爹責難。”
一聽這話,白孟氏笑了:“你以為老爺還把你當回事?他有璿璣一個兒就夠了,哪有空關心你的死活?我就算打死了你,他也要幾年後才知道你的死訊。”
厲害了!要不是手被押著,懷玉都想給鼓掌。
“該提醒你的我提醒過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吧。”道,“到時候別說我故意害你就。”
白孟氏聽不懂這話什麽意思,隻當在嚇唬人,揮袖就道:“我是這白家的當家主母,按照家規置人,有何不對?就算老爺問起來,我也沒錯!來人,把拖到院子裏,請家法!”
“是!”
時至午時,春當空,江玄瑾正在書房裏聽韓霄和雲嵐清說話。冷不防地就覺得心裏一。
皺了眉,他手探了探自己的心口,有些莫名其妙。
“君上也覺得荒謬吧?”韓霄沉聲道,“堂堂丞相長史,心竟狹隘至此,就因為長公主曾說他‘無輔國之才’,他便懷恨在心,這麽多年來一直與公主為難便算了,在司馬丞相一案上,竟然因私仇而做出偽證!”
江玄瑾回神,接過皇帝遞來的東西看了看。
這是幾個厲府家奴的供詞,上頭言明二月二十日晚戌時,也就是司馬旭死的時辰前後,厲奉行酒醉歸府,並未在場。
司馬旭一案審查之時,厲奉行曾出堂作證,說他當時陪著司馬旭在往宮外走,不巧遇見丹長公主,公主便請司馬丞相就近在福康宮歇下。當時這一段證詞很是關鍵,直接將所有的嫌疑都推到了丹頭上。
而如今。這供詞竟然是假的?
江玄瑾怔然,突然想起昨日青說的話你不過是給小人當了刀子使,真當自己做對了事?
心口一沉,他收了手裏的供詞,看向下頭跪著的厲奉行:“厲長史可有何要辯?”
厲奉行輕哼一聲,拱手道:“此案已結,微臣不知兩位大人仍舊糾纏此事到底目的為何。單憑下人隨口幾句話,君上和陛下難道就要定微臣的罪嗎?”
“隨口幾句?”雲嵐清劍眉倒豎,狠狠地瞪著他,“供詞上的兩個家奴,一個在你府上七年,一個是你的娘。如今天天被人追殺,冒死前來告狀,你卻好說是‘隨口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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