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酒店的房間時,屋碎瓷片遍地,葉韋林坐在椅子上,麵上鐵青,也不說話。
羅耀華見到白的碎瓷片有些驚訝,忍不住道:“葉哥,您把梅瓶給砸了?”
楊波悄悄拉了對方一把,朝著房間角落的茶幾上指了指。
羅耀華這才是看到那件梅瓶,口中立刻改口道:“葉哥,到底是哪位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欺負到您的頭上來了!您就直接說出來,兄弟我為你出氣!”
葉韋林朝著羅耀華看了一眼,冷哼道:“真是窮鄉僻壤出刁民!我昨天下鄉掏老宅子,遇到拉纖兒的,帶著我去了一個號稱袁二爺的那裏,那邊瓷字畫倒是不,也有不不錯的件!當時我一眼就相中了這件雍正彩青花梅瓶!”
羅耀華聽到葉韋林的解釋,麵上竟顯得有幾分怪異,“葉哥,您是不是了三十五萬的定金?”
“你怎麽知道?”葉韋林驚訝抬頭。
“因為這位袁二爺在行有些名氣,我雖說沒有去他那裏買過件,但這定金先十個點的規矩卻是清楚的。”羅耀華道。
葉韋林盯著羅耀華,也是察覺到羅耀華此時態度竟是了一些,忍著怒氣便是道:“虧得他不是在我的地頭上,要是在我的地頭上惹到我,我會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羅耀華麵上尷尬,察覺到葉韋林的不滿,連忙補道:“葉哥,這件事給我來辦,我先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況!您就放心好了,一定不能讓您吃虧,還要給您解氣!”
說罷,羅耀華走到一旁,便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葉韋林朝著楊波看過去,見到他自始至終麵上平靜,不發一言,心中自是不喜,“楊兄弟回家理事去了?事可是理好了?”
楊波搖頭,“理了一半,有些事還沒有理完,聽說葉先生這邊出了問題,就跟著趕來了。”
葉韋林微微點頭,“哦,那真是要謝楊兄弟仗義了!不過,楊兄弟是金陵本地人,可是認識這位袁二爺?”
楊波行不久,又都是在金陵古玩店的小圈子裏打轉,哪裏去知道所謂的袁二爺?所以,隻好搖頭道:“不認識。”
“哦——”葉韋林拖了個尾音,便是住不言。
很快,羅耀華走了過來,“葉哥,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袁二爺算是這邊的地頭蛇,開賭場,賣古董,為人也算仗義,他手裏的古董很多,也有一小部分是不錯的品。而且他和金陵那邊開地下古玩拍賣場的梅老三是兄弟,我也梅老三關係不錯,要不,我幫您撮合一下?”
“撮合?怎麽撮合?賠禮道歉?”葉韋林麵上鐵青,雙手抓住椅子把手,青筋暴起,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是啊,葉哥,您就放心好了,擺酒賠禮道歉,讓他賠您更好的件,總歸是不會讓您虧了。”羅耀華低著頭,沒有注意到葉韋林的暴怒表。
楊波站在一旁,也沒有提醒羅耀華說錯了話,因為他剛才聽到關於袁二爺的介紹時,就覺得不對味兒,他打小在這邊長大,並沒有聽說過袁二爺的名頭,但卻知道另外一個稱呼——袁滅門!
楊朗賭博輸了近五十萬,楊波甚至不必開口問,就已經知道是在袁滅門的賭場裏輸掉的,袁滅門之所以有這樣的稱呼,正是因為在他的地下賭場賭博,發生了太多傾家產妻離子散的例子,楊家若非因為自己還有償還的可能,討債之人想必今天也不會輕易罷手!
葉韋林滿腔怒火,“好啊,真是朗朗青天!這開地下賭場,強賣假古董,也能稱為仗義了?把外地人當做是羊宰,也是仗義?如果這也是仗義,那麽天底下還有不仗義的嗎?”
葉韋林右掌拍在茶幾上,“嘭”地一聲作響,雍正彩青花纏枝花卉梅瓶落在地攤上,四分五裂!
羅耀華嚇得一哆嗦,這才是注意到葉韋林的衝天怒氣,連忙道:“葉哥,不用賠禮道歉!我這就帶人去幹翻了袁老三!”
說罷,羅耀華轉走,葉韋林卻是不吃這一套,冷冷一笑,“帶人?你要帶誰去?”
“當然是帶兄弟們去!砸了他的賭場,給葉哥您消火!”羅耀華道。
“先不急!”說著,葉韋林揚了揚頭,又是看向楊波,“楊兄弟是個明白人,要不,出個主意?這件事該怎麽辦?”
楊波沒有料到對方會把這個問題到自己手上,他也看得很清楚,羅耀華想要耍小聰明保下袁老三,而葉韋林似乎又不願意放過,羅耀華之前是不是當真不認識袁老三,這會兒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楊波不願接手這燙手山芋,“葉先生說笑了,這件事該由您來做主。”
“不,我很想聽一聽楊兄弟的意見!”葉韋林堅持道。
楊波抬頭,注意到羅耀華瞪過來的眼神,稍稍猶豫,又是放了下來,“葉先生是正經人,這被騙了,就該走正經的路子。”
葉韋林麵上帶笑,“楊兄弟果然表裏如一,是啊,該走堂堂大道,小人又何懼?”
羅耀華終究是抵不過葉韋林的力,“葉哥,您稍等,我來打個電話,明天一早,您注意著看新聞就好了!”
說罷,羅耀華也不再客氣,轉離開。
楊波與羅耀華一起走了出去,羅耀華搖頭,“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這不算是什麽難題,我倒是覺得葉先生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堂堂正正的大道才是正途!”楊波朝著羅耀華掃了一眼,開口道。
羅耀華沉思不語,良久方才是拿出了手機……
次日淩晨,楊波被羅耀華一個電話醒過來,兩人匯合,羅耀華開著車子行駛在黑夜中。
“這是去哪裏?”楊波很好奇,他心裏有所猜測,但又是覺不太可能。
“不要多問,到了你就知道。”羅耀華專心開車,也不解釋。
黑夜中,月如水,清輝遍灑,八月的夜晚竟是有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