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波早早起了床,把簡易床折疊起來,稍稍洗漱,鎖了門,便是走了出去。
天仍舊晦暗,此時不過淩晨三點,楊波踏碎一地月,手拿電筒,左拐走進了一條小巷,步行數十步,便是聽到裏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一道道束在穿梭不定。
古德齋所在的古玩街區距離朝天宮古玩市場很近,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楊波之前也經常會逛一逛鬼市,但那時候他手中沒錢,自然也是沒有買過任何件,這一次,他把這個月剩下的兩百多塊都拿了過來!
敗在此一舉,若是自己眼睛當真騙了自己,那也沒話可說!
為了父親,拚了!
盡管決心已下,但是楊波還是謹慎地四搜尋著,鬼市裏件繁多,瓷書畫金銀玉,秦磚漢瓦宋礫鼻煙壺,甚至於已經止拍賣的春秋戰國重鼎也能夠從這裏找到,至於真假,那就全靠買家辨別了!
楊波深知自學識淺薄,很多件無法辨識價值,所以愈發謹慎起來。
一個個攤子走過去,一件件拿起來,他沒有輕易用異能,因為他不清楚自己能夠用多久,但是想來應該時間不會太長,若是不能找到真品,那就是虧了!
所以,他決定改變策略!
楊波站起來,四搜尋起來,很快,他便是發現了一個目標,曲館長!
曲遠揚是金陵博館副館長,來過古德齋兩三次,因而楊波會有一些印象!
楊波眼中盯著曲館長的影,腳下作不慢,跟著走了過去,他要采取盯的戰,通過曲館長的作來尋找那些可能的真品,然後再用異能來鑒定,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節省異能使用時間!
第一次做跟蹤之事,楊波還顯得有些生疏,照看之餘,生怕疏了去,一邊裝作挑揀小件,另外一邊還要注意曲館長的作。
曲館長挑了一隻鼻煙壺,看了許久,又是放了下去,又是去看了一隻筆洗,間或看兩張書畫。
無序甚至毫無規律的挑選讓楊波有些無所適從,好在他有足夠的耐心,手上的錢太,若是浪費了一次,就要等到下個月,他等不起,肝癌早期治療尚有希,每拖一天,那都是在泯滅他的一希!
很快,楊波注意到曲館長雙手拿起一隻魚簍一般的瓷看了許久,似乎有所猶豫的模樣。
楊波心中一,跟著走了過去,稍稍靠近了些,他眯起眼睛,縷縷的華從瓷四周滲出來,這些華在黑夜中尤顯突出,華逐漸匯聚到魚簍尊的頸部,華越聚集越多,很快便是凝聚為圈!
楊波定眼看過去,心中一驚,這圈竟是比之前所見道彩七珍圖杯的圈還要厚實一分,也就是說這件魚簍尊竟是要在道之前!
大喜之後,又是憂慮,楊波生恐曲館長一張口就是要買下它!
站在曲館長的旁邊,楊波甚至沒敢轉頭去看,隻是自顧自盯著眼前的小玉件,直到曲館長不作聲,轉離去,楊波方才是輕舒了一口氣,連忙拿起了瓷。
瓷造型為魚簍形狀,淡紫釉,看起來施釉顯得不均勻的殘次品,但是楊波這兩年也不是白學,自然明白這是仿宋代鈞窯瓷,清代仿鈞窯瓷以雍乾兩代最為著名,既然是在道之前,哪怕是嘉慶年製,那也是賺的,又是細細看了整,沒有其他破損,楊波方才是放下心來。
楊波抬頭看向攤主,“老板,這個怎麽賣?”
那攤主三十多歲,下蓄了小胡須,眼放,“小兄弟,你可知道先前在你之前看著瓷是哪位?”
楊波搖頭,“誰啊那是?”
攤主兀自一笑,“小兄弟不認識嗎?那位可是金陵博館的曲館長啊!”
楊波似是不解其意一般,“哦,是嗎?這瓷怎麽賣?”
攤主盯著楊波,似乎是想要從他麵上看出一跡象來,“曲館長看過,這瓷自然是要漲價的,原價兩萬,現在價值四萬!”
楊波眉頭一皺,盡管已經有所預料,但也沒有想到竟是如此昂貴,不過這多半是虛價!
“五十塊!”楊波還價道。
“小兄弟,這個價錢還得也太狠了點吧!”攤主道。
楊波搖頭,信口道:“老板,我也不是頭一天來這裏,家裏新裝修,老頭子要我來淘兩件擺件,你就給你痛快價!”
攤主稍稍一頓,“八百!”
楊波心中一喜,知道這是有,“一百塊,不能太多了!”
攤主哀歎道:“小本生意,賺不了什麽錢,今個兒頭次開張,五百塊!”
楊波了兜裏,他哪裏有這麽些錢,隻好轉道:“還是太貴,我去別家看看!”
說罷,楊波轉走,心裏卻是一下子提了起來,這魚簍尊他是勢在必得,這時候生怕自己做戲過了!
心中默默倒數三個數,尚未開口,便是聽到攤主的聲音傳來,“小兄弟,你給個痛快價!”
“一百五!”
“不行不行!這也太低了!”攤主不願意。
楊波心底不想太過糾纏,害怕糾纏太久會生變故,索道:“兩百塊!就這個價了!”
“好!”攤主略一沉,應聲道,一邊還要說:“小兄弟,這是剛開張,給你給低價,討個喜氣!”
“那就多謝老板了!我就在這附近,以後一定會常來的!”楊波掏了錢,拿起了魚簍尊,應了一句,心裏卻是迫不及待起來!
小心翼翼抱著魚簍尊,楊波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這魚簍尊鐵定是要盡快出手的,他上隻剩下一兩天的飯錢,若是不能及時出手,他就要挨了,關鍵是這魚簍尊,涉及到他的下一步規劃!
“哎,小夥子停一下!”楊波走在回去的路上,便是聽到了喚,他抬頭一看,頓時便是一驚,因為他看到曲館長就站在自己麵前,笑眯眯地盯著自己懷中的魚簍尊!
楊波下意識地又是把魚簍尊朝著懷中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