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運會
段嘉衍的住校申請通過得很快,運會的前一天,宋意和沈馳烈幫他搬宿舍。
他的行李不,宿舍又在6樓,如果不是有人幫忙,把這麼多東西全搬上去,段嘉衍估計自己忙完夠嗆。
除了宋意,601寢室就沒住人了。段嘉衍搬進去後,這兒儼然了他倆的空間,沈馳烈笑著問:「你倆這算是同居了?」
宋意嘻嘻嘻:「雖然小段長得很好看,但人家不喜歡O的啦。」
段嘉衍:「你也可以申請住校,我不介意你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算了,我妹估計不同意,小丫頭鬧騰起來特別磨人。」沈馳烈說著,把手裡提著箱子放在門邊:「行李箱給你放地上了。」
他說著說著活了一下手腕,還對段嘉衍的行李箱耿耿於懷:「你往你行李箱里塞鉛球了?這麼重。」
段嘉衍頭也不回:「別問,問就是你不行。」
沈馳烈:「……」
他們宿舍都是上床下桌,宋意已經爬到了上鋪的床上:「沈馳烈,幫我從椅子上拿下床單。」
沈馳烈挑了挑眉,覺得段嘉衍這爺脾氣有點過分啊:「你幫他鋪床?」
宋意:「之前我讓他幫我拍班長,作為換,我幫他鋪床。」
沈馳烈:「……」
沈馳烈:「這都一年多了,你還惦記著路星辭?早點兒放棄吧,惦記他的小妖能從一中排到隔壁副中,你段位不夠的。」
宋意:「我就看看,這是一種對的欣賞。而且我段位不夠,有人段位夠啊。」
沈馳烈:「什麼意思?」
宋意昂了昂下,示意段嘉衍:「那個,上還帶著班長標記呢。」
沈馳烈一臉震撼:「……我兒子??我兒子被標記了?!」
段嘉衍:「糾正一下,你爸爸。」
沈馳烈:「我,路星辭不要命了?他想玩什麼玩不到?非要給自己找這種刺激?!」
宋意:「……」
段嘉衍:「……」
段嘉衍忍住了揍他的衝:「我得了應激癥,他和我的匹配度很高,這是治病。而且我怎麼了?我還能打死他?」
沈馳烈還沒緩過來,不自說出了真心話:「你看起來就長了一張不顧家的臉。」
宋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嘉衍:「……」
段嘉衍這回沒忍,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小上。
一陣飛狗跳之後。沈馳烈也不開玩笑了,他臉上的神正經了幾分,半認真道:「不過你確定,他對你沒別的意思吧?」
Alpha是不可能隨便標記Omega的,就算不是出於喜歡,他願意標記一個人,也絕不會對這個人懷有惡。
而且路星辭怎麼看,都不像是因為同班同學得了應激癥,就好心幫忙標記的那種人。
他幫助段嘉衍,不像出於同,更像因為自願。要真是這樣……
那就麻煩了。
宋意附和道:「其實我也想說,這不太像班長會做的事。你看他拒絕別人的時候,多久心過……」
沈馳烈也難得認真:「真的,你別招惹他,你跟他差距太大,小心骨頭都讓人啃乾淨。」
「你倆想太多了。」段嘉衍面無表:「知道這個標記怎麼來的嗎?我爸爸來的。」
宋意和沈馳烈相互對視一眼,愣了片刻。
然後開始狂笑。
當晚臨睡前,段嘉衍收到了付媛的微信。
付媛問他在宿舍習不習慣,還說賀雲深出院了,聽說他今天搬宿舍,原本想來幫他般,被賀叔叔給攔了下來。
段嘉衍看到這兒,覺得賀雲深這小鬼還可的,他給付媛拍了張宿舍的照片,發過去。
隔日的運會,段嘉衍是被學校的廣播吵醒的。
他第一次住宿舍,床比家裡小了很多,段嘉衍有些不適應,過了凌晨才睡著。
廣播里,蔣主任激洋溢:「同學們,在這個清風徐來、秋高氣爽的時節里,我們迎來了一中的第八十屆運會!」
段嘉衍睡得迷迷糊糊:「宋意你鬧鐘響了?快按了。」
宋意已經下了床:「你清醒點,這是廣播。」
段嘉衍:「你真自,鬧鐘里還有自己的聲音。」
宋意不了地在他耳邊大聲吼:「祖宗!起床了!今天不能遲到的!」
段嘉衍被吼得整個人一震,突然意識到這不是鬧鐘。廣播里,蔣主任還在聲並茂:
「運會不相信眼淚,但你可以用你的努力創造奇跡——」
段嘉衍如夢初醒,眉眼間還帶著起床氣。他了自己的太:「他再念下去,我現在就淚灑宿舍。」
在宋意的催促下,段嘉衍從床上慢吞吞挪了下來。他們到得有些晚,場上的學生們基本已經列了。校領導正在挨個致辭。
校長、副校長、裁判組代表……
一波一波的致辭,段嘉衍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他正想打個哈欠,四周突然發出一陣陣尖!
到學生代表了。
走上主席臺的男生面容英俊,修的黑西和白襯衫,越發襯得他形高大拔。
十班的舉牌手是路星辭,按照要求,舉牌手都要著正裝。黑白分明的穿在他上,顯得整個人的氣質利落又純粹。
宋意扯著段嘉衍:「如果我今天死在了場!我一定是被班長帥死的!」
段嘉衍困得流了一點淚:「不,你死了都是死的。」
宋意:「……」
路星辭接過話筒,段嘉衍看見站在自己旁邊的九班生捂著睜大眼睛出手機,在錄像。
路星辭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各位同學、老師,大家好。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時節里,我們迎來了一中的第八十屆運會,運會不相信眼淚,但你可以用你的努力讓對手掉眼淚……」
段嘉衍正覺得這幾句話怎麼聽怎麼似曾相識,聽到這裡,恍然大悟:「他這演講稿,今早臨時抄襲的老蔣啊?還改得這麼惡毒。」
宋意:「好帥好帥好帥啊啊啊啊!」
段嘉衍:「……」
「無論結果如何,為期兩天的運會都會為大家學生時代的好回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希大家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全力以赴,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路星辭的致辭很短暫。很冠冕堂皇。
但這場致辭收到的尖聲能把一中的場都掀了,段嘉衍約約聽見誰喊了個我你。
跟他媽開演唱會似的。
路星辭下臺後,宋意看著大屏幕,饒有興趣道:「賽前話來了。」
段嘉衍恩了一聲,來了點兒神。
這個環節是一中運會特有的傳統,本意是讓學生們相互誇獎鼓勵,但不知從哪一屆起,個別恩怨特別重的班級喜歡在採訪時互放狠話。最後演變部分班級和諧鼓勵、部分班級相互嘲諷的況。
這種賽前衝突格外能調班級的積極和凝聚力,只要說得不太過,老師們也樂於看熱鬧。
前面幾個班的畫風還很正常,相互回答的都是「最有信心的項目」「最看好的運員」……之類的和諧問題。
到了育班這裡,畫風突變。
「上次打籃球輸給了十班。這次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班只是籃球差了點。」黑皮笑得一臉自信:「高一時我們班取得了運會的第一名,這次我們也會把十班穩穩按在第二名的位置上。」
鏡頭一轉。
晃到路星辭的臉。
這個上一刻提倡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人,在鏡頭裡展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在聽完黑皮那番言論後,段嘉衍清晰地看見,他的角微微上翹,洩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嗤笑。
英俊而戲謔,要多不和平有多不和平。
「有自信是好事,但從那場籃球賽開始,他們大概就為被按頭的那一方了,要是頭一直抬不起來,希他們不要在場上哭鼻子。」路星辭頓了頓,示意鏡頭往前拉:「段嘉衍你別踹我桌子,你想說什麼?」
採訪的生本來也想採訪段嘉衍,畢竟這種環節,有他在趣味會增強許多。只是礙於校霸的威嚴,生有點兒不敢惹他,這下有了機會,連忙將攝像頭對準他。
「段嘉衍同學有什麼想說的呢?」
「這麼敏幹甚麼,我就不小心踹了你一下……」段嘉衍嘀咕了一句,看著鏡頭和生充滿期待的臉,他覺得要是不說點什麼,似乎不太給人家面子。
想了想,段嘉衍道:「我們班主任說,要是拿了第一名,請我們吃飯。」
段嘉衍的眼睛看著鏡頭,他臉上還有睡痕,說話時慢慢悠悠,有種渾然天的挑釁:「趙老師,我想吃海底撈。」
VCR在他臉上定格一秒,隨後戛然而止。
十班這邊發出一片狂笑: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哥和段嘉衍這兩波,什麼神級嘲諷。」
「趙老師!我也想吃海底撈!」
站在十班最前面的趙敏君,聽見他們鬧得這麼厲害,連忙回頭招呼他們安靜。
「安靜點!」趙敏君喊完,沒忍住,也跟著他們笑了:「你們要是能拿第一,明晚就去吃海底撈。」
站在旁邊的生有點不好意思地問:「趙老師,第一名的獎金才3000塊,我們全班去吃海底撈,會不會超過3000了啊?」
「可以拿班費補。」旁邊的生接過話:「班費還剩多的。」
「不用,」趙敏君笑了笑:「老師還給不起這個錢了?」
一中是私立高中,老師們工作量大,工資也開得很高。
這點錢對趙敏君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生吐了吐舌頭,小聲道:「老師真好啊。」
方陣過後,運會的各個項目便正式開始。
一中的運會是積分制,據項目的不同,一二三名的運員們會獲得不同的分數。最終總分最高的班級取得第一。
段嘉衍報了跳高和接力賽,接力賽是運會的軸項目,這意味著段嘉衍今天只需要跳高。
他熱的時候,同樣報了跳高的沈馳烈也在旁邊熱。沈馳烈看他在那兒拉筋,瞇了瞇眼:「哎哎,你別,你脖子上有碎發。」
段嘉衍站在原地讓他撥弄,沈馳烈的手指放在他的後頸,得他有點。
不遠,陳越停下腳,胳膊輕拐一下路星辭:「那個是不是段嘉衍?他比跳高吧?」
順著陳越的方向,路星辭看過去。
跳高場地,站著兩個形高挑的男生,其中一個正在另一個的脖頸。
「他旁邊那個好像是沈馳烈?四班的班草啊。」陳越道:「沒想到他倆這麼悉。」
路星辭瞇了瞇眼。看著那倆人就這麼了半天。
不知道沈馳烈說了句什麼,段嘉衍手一下拍上旁邊男生的腦門,高高大大的Alpha被他打了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勾住了他的肩膀。
勾肩搭背。
很親暱的模樣。
「哥們兒,你怎麼不走了?」陳越見他停在原地不,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提醒他:「800米快檢錄了,你不會把自己的項目忘了吧?」
「沒忘。」
路星辭漫不經心收回視線。他忽然想起來,這麼些天過去,他留在段嘉衍上的臨時標記已經淡了。
Alpha在Omega的後脖頸上這麼,是會留下味道的。
別人的味道。
他的舌尖抵了抵上顎,突然覺得嚨有些。
牙也。
作者有話要說:牙您就上啊!小路!
賽前話靈來自lol職業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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